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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3、64、65章

书名:血色外交官 作者:时髦土豆 本章字数:7267

更新时间:2011年07月22日 17:54


在莫斯勒斯庄园有条挂满塞巴斯蒂安家族历任家主肖像的长廊,那里同时也是迪波梅克和璐易丝小时候被灌输家族史的课堂,而担当老师的自然是他们睿智的母亲,以一个普瑞道勃家族女性继承人的视角,克莉斯多夫人总能站在一个不加装裱客观的立场给两个塞巴斯蒂安家族小成员讲述血色玫瑰两百年间一次次绽放和凋谢。

“一个有涵养的贵族可以面带优雅笑容耐心听完别人对自己女性亲戚的问候,但不是每个贵族都能从容接受一万块多米诺骨牌摆放到最后一块坍塌时的失落。”这是克莉斯多夫人站在长廊倒数第二幅肖像画前抚摸着一双儿女脑袋时,发出的感慨。

那是一幅风度翩翩中年贵族的画像,油画的主人是现任家主弗莱舍尔的父亲安东尼侯爵,一位除了寿命保持塞巴斯蒂安历任家主一贯的短命传统,没有半点符合这个武勋家族风范的异类男人。在他四十三年短暂生命中只留给嘉比里拉健忘贵族们一个疑问:这只狡猾的狐狸怎么会生出弗莱舍尔这只狮子。

如果不是像颗流星没来得及璀璨燃烧就陨落的生命轨迹,本应该是他站在长廊中为家族第三代继承人讲述家族的历史。

对于这位自己没出生就躺进家族墓地的爷爷,迪波梅克只从为家族兢兢业业服务三代的老管家那里听到过‘就像现在的费尔林亲王一样优雅,如果说他们是父子一定能有不少不了解帝国上层格局的小贵族愿意相信’这样的评价。至于这个评价是一句单纯的赞美,还是掺杂两家恩怨别有用心质疑费尔林亲王身世的恶毒造谣。迪波梅克那颗灵光的脑袋至今也没想明白,就像他当年没看懂老管家慈祥笑容下是否饱含深意一样。

此外,克莉斯多夫人也会在她的课堂上用一个个生动却真实的小故事讲述着血玫瑰家族一个个里程碑事件和每位家主的生平。好在生在不安分的贵族世界,又是大家族的掌舵人,哪怕再平庸也会有几段在平民眼中惊艳的感情纠葛。克莉斯多夫人从不用担心在主角的故事中缺少精彩的情节。

在年幼的迪波梅克记忆当中,自己的母亲曾经讲说,安东尼侯爵也就是他的爷爷曾经用了十七年耐心布置一个陷阱,想要捕获一匹野马。但最后一刻却功亏一篑。而这只现在偶尔还被嘉比里拉曾吃过亏老家伙们想起的狐狸只是遗憾地笑笑,那份淡然就像想拍死一只苍蝇,没拍到而已。

直到多年后,塞巴斯蒂安小继承人还没等细细品味血玫瑰带给他的芳香,就先嗅到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时,遭遇几次有惊无险刺杀的迪波梅克才知道宠爱自己的母亲嘴里的野马是帝国另一个豪门默罗德尼家族的家徽。一个在政见分歧和利益冲突下与塞巴斯蒂安家族结出仇恨果实的望族。

迪波梅克还没学到自己素未蒙面爷爷的那份荣辱不惊的释怀,所以当前一天还是普林顿大街3号座上宾的威蓝外交官,今天被苏堤曼亲王府上的管家告知老亲王去军营视察时,面色如常返回马车,拇指抵住下巴食指放在放在嘴唇上陷入了深思。

对迪波梅克这种心情烦闷时下意识表现出的动作并不陌生的黛丝小心翼翼地说道:“斯隆那老头没病,正躲在家里喂鱼呢。”

看了眼正逗一只绝不会出现在一位漂亮名媛肩头乌鸦的黛丝,迪波梅克一直无法理解黛丝这种与动物的交流方式。更要命的自己这个妹妹格外偏爱蜘蛛、老鼠这类很容易挑战正常女性高分贝嗓音的小宠物。

“不止是斯隆,我相信米诺颗侯爵也不像他的管家所说的那样去了皇宫。这种贵族式的敷衍我不陌生、不气恼。只不过母亲曾说过每个能在各自圈子拥有一席之地的大贵族都是精明的商人,懂得利用好手里的每分钱,我只是不明白我这枚放在哪里都应该有点价值的金币,他们为什么要白白放弃,难道真是我自我感觉太好了。”已经在挪登堡逗留半个月的迪波梅克苦笑道。

“人永远不能亲眼看见自己的背影,留在这里你也想不出自己本来就不知道的答案。我的小宠物告诉我,刚才有人骑着快马进了使领馆,现在罗伯特子爵正派人到处找你。我们现在是继续往前走几步去那位女伯爵那里碰碰运气,还是回去见你的总领事阁下。”将肩上的乌鸦放飞,黛丝俏皮地问道。

“还是会领事馆吧。”迪波梅克摇摇头还是放弃了去兰瑞哪里打听情报听起来挺诱人的建议,不到万不得已有些心虚的迪波梅克实在不想面对关系不明不白总给他摆张臭脸的女伯爵。

“迪波梅克,你想过霸占身边能看到、能摸到的所有漂亮女人吗。”敏锐把握住谈及那位丰腴美艳女伯爵时迪波梅克一抹稍纵即逝尴尬的黛丝嬉笑道。有意想把话题引到兰瑞身上。

当然,当年那个被迪波梅克领进莫斯勒斯庄园纯洁不到不能再纯的小天使,这些年耳闻目染在克莉斯多夫人的熏陶下,已经变成小脑袋里装满小智慧的小尤物。自然懂得再茁壮的种子也不会一天长成参天大树,想从嘴巴向来很紧的哥哥那里套出点感兴趣的内容更要循序渐进。

“这大概是每个女人的遗憾吧。柏拉芙和璐易丝过去也都曾做过如果是男人就要在女人的世界里作威作福,称王称霸的假设。可惜她们都是女人,所以都是独断独行喜欢吃独食的女人。男人和女人似乎永远无法换位思考,就像古莫落王朝的宠臣罗萨米克所说,我能看穿我的陛下,我的盟友,我的敌人,每个人的心事,唯独不知道睡在我旁边的妻子在想什么。”坐在驶回使领馆马车中的迪波梅克笑道,丝毫没觉得和名义上只有十三岁的妹妹谈论这类成人化的话题有什么不妥。

“我将来的丈夫只要心归我,身体我不介意和其他女人一起分享,当然优先使用权也必须归我。”黛丝歪着头想想,孩子气的地说道。

“那你将来一定会成为嘉比里拉乃至整个帝国最炙手可热的贵妇,虽然睁一眼闭一眼默许丈夫在外边养上几只金丝雀,这已经是贵妇们公开的秘密,可能像你这样善解人意到明确表态的地步还真是不多。”迪波梅克溺爱地摸摸这个人小鬼大妹妹的脑袋。

“是真的。”噘着小嘴的黛丝强调道,似乎生怕迪波梅克把她的话当成玩笑。那双宝石般晶莹的眼睛流露的神情,迪波梅克不熟悉,但弗莱舍尔侯爵一定不陌生。那是一种类似骑士迎面面对长矛方阵冲锋时,才会有的义无反顾的坚定。

一颗再不起眼的石子即便跌入深不见底的溪潭,也总会等到溪水干涸重见天日的一天。所谓的真相就像石子一样总有浮出水面的一天,唯一的问题只是在乎它的人是否能等到水落石出的那天。

在普林顿大街吃了闭门羹的迪波梅克一回到威蓝帝国驻挪登堡的使领馆,罗伯特子爵这位在挪登堡悠闲了半辈子的总领事,便像只热锅上的蚂蚁第一时间冲入迪波梅克的房间。

比起这位常年养尊处优老子爵那张因为突然剧烈运动涨红的脸,他手中那只橙色的信封更加醒目。这才是让罗伯特子爵不顾老命一路小跑跑进迪波梅克房间最直接的原因。

在建国两百多年的威蓝帝国,为了皇权的巩固演变出如阶梯般森严而等级制度,一个富有侵略性的年轻人当爬到距离皇位一步之遥的位置时,多半已经是迟暮的老人,再大的野心也已经消磨殆尽,留下的只有一把折腾不了几年的老骨头。

对于坐在那张皇位宝座上时刻忧心被人推翻的主人来说,放眼望去身边臣子肉-体上的弱小,往往能带来自身心灵上的安全感。正是这种部分来源原始本能的制度设计,让威蓝帝国在衍生出大量近乎臃肿机构的同时,还带来一项让资深老贵族都感头痛的副产品。

几乎每个机构都有一套代表不同等级重要程度的颜色信号。在一些只能招收到父辈是男爵以下学生的二流贵族学院或者把偶尔几个幸运叩开贵族大门学生当作招牌的平民学院中,甚至专门为此开设一门课程。而罗伯特子爵手中的那只用橙色信封便是威克申蓝宫的主人,威蓝帝国的主宰苏迪南二世专用物品。

看见拿着一只老狮子的信封就惊慌失措,忘记敲门这样最基本礼仪的罗伯特子爵,迪波梅克心中只能感叹对于小人物来说皇权大如天威,不过,脸上还是挂起贵族招牌式的优雅笑容,故作不解道:“总领大人,是什么事让您如此惊慌,或许我能为您分忧。”

“迪波梅克子爵,这一次您的确可以为我分忧。”

稳了稳因为奔跑急剧跳动的小心肝,罗伯特将手中的橙色信封递给迪波梅克,平静道:“这是信使刚从嘉比里拉送来的信件,我想作为塞巴斯蒂安家族的继承人

一定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在接过象征威蓝帝国最高权力意志的橙色信封的同时,作为一个生活在把察言观色当作基本生存技能贵族世界中的一员,迪波梅克从老子爵平和的语气中隐约还是听出一份掩饰极好的倨傲。对此,迪波梅克并不感到陌生,平时如履薄冰的小人物偶尔发迹,即便有点城府也难免会流露一星半点类似的端倪,哪怕只不过是狐假虎威一时得志。

“当然,这是陛下的书信。”撕开火印完好的封口,迪波梅克轻声道。这类君主写给臣子的私人信件,严格意义上并不算正规官方的命令,但在一个君王凭借个人意志可以主导王国几十年国运的国度中,有谁敢说这不是真正主宰多数人命运的双手。

迪波梅克一边展开信笺,一边猜测着上面的内容。因为这一代家主是只横冲直撞的公牛,而不是条伺机而动搞阴谋的毒蛇,这种代表君臣间某位特

定亲密关系的书信已经很多年没在莫斯勒斯庄园出现过。按照迪波梅克自己的设想或许十几,二十年后的某一天会有机会收到这样一纸书信,但不是现在。

对于一个见过苏迪南二世次数勉强凑足手指数量的大孩子得到这份礼遇,受宠若惊肯定有点,但在展开信笺的片刻时间中,肩膀还很稚嫩的迪波梅克逐渐冷静下来,被帝国皇帝这样的大人物惦记现在未必是件好事,一顿丰盛的宫廷晚宴固然能让肚满肠肥的贵族们胃口大开,但如果坐在餐桌前的是几天没进食饥肠辘辘的流浪汉多半会落个撑死的下场。很不幸与苏迪南陛下身边的那些宠臣相比,很有自知之明的迪波梅克觉得自己就是那个饥不择食的流浪汉。

“让我看看。”在旁边伸着脖子的黛丝一把从迪波梅克手里抢走信件主人还没来得及看一眼的信笺。

在那本正毒害塞巴斯蒂安家族三小姐的《我的雄性宠物》中写道:一张魅惑人心的脸蛋,一具惹人垂涎的身体,不过是只精致的空花瓶,想要成为让男人夜夜笙歌的尤物,还需要用平时的优雅、床上的热情、偶尔的任性一点点把这只瓶子装满。

相比迪波梅克无奈地一笑,看着先前还是自己手里令箭的信件变成一个小丫头顽皮的玩具,世故的罗伯特子爵嘴唇动了动,终究忍住没把‘皇权不可亵渎’这顶大帽子拿出来。作为一个需要仰望塞巴斯蒂安家族这个庞然大物的外人,老罗伯特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看似不懂事的孩子在那个有位霸道男主人和优雅女主人的豪门家族中可是说一不二的狠角色。

“还给你。”只看了两眼,原本兴冲冲的黛丝闷闷不乐将手中的信丢还给迪波梅克。

好奇接过让天真烂漫的妹妹一脸不快的信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优美的巴洛克风格篆体,见识过苏迪南二世本人与他相貌相符刚劲有力的手书,迪波梅克猜测这多半是老狮子身边某位顶着宫廷诗人头衔智囊的手笔。

信笺内容也不是年轻外交官最希望看到的有关和伊特雷帝国谈判的授权。而是与前一次那封由费尔林亲王亲手签发的西北战事专员的任命书一样。催促迪波梅克快些前往西北前线,同时,作为擅长恩威并施的上位者苏迪南二世在给这个不听话的外交官一棒子的同时,也没忘丢出一只胡萝卜。这位帝国真正的主人婉转的许诺迪波梅克一从西北前线回来,便亲自为他和费尔林亲王的女儿卡琳娜殿下主持婚礼。

在威蓝帝国,婚姻的一方一旦涉及皇族便不再单是一对男女光明正大滚大床或是两个家族间的事情,作为爵位含金量最高的王国,威蓝帝国没有像波旁王朝和伊特雷帝国这样老牌帝国那么多顶着高贵头衔却连仆人都雇不起的落魄贵族。在疆土辽阔的威蓝帝国每个有爵位的贵族都可以得到一片或大或小或贫瘠或富庶的封地。

夫凭妻贵,一旦迪波梅克迎娶顺利卡琳娜,便意味着塞巴斯蒂安家族会出现同时拥有两位侯爵的局面,一位横空出世的侯爵足以让保持微妙平衡的嘉比里拉政治圈子重新洗牌。实力增强的血玫瑰一系自然愿意见到这种局面,但不意味着他们的政敌也同样乐意。

对于很愿意看见血玫瑰凋零的人来说,塞巴斯蒂安家族有位流淌着皇族血液的媳妇,这个看似十几年前就板上钉钉的既定事实,只要一天没发生,在充满变数的贵族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苏迪南二世这根看起来做顺水人情的胡萝卜,在有些政治头脑人的眼中可不是一般的重。

对于手中这封来自帝国皇帝意志转述的信件并没谈及将波旁王朝与伊特雷帝国之间的导火线提前点燃,一向认为自己也算是聪明人的迪波梅克虽然不解,但还没自负地痛骂军调会的大佬们都是群有眼无珠的蠢猪。

政坛上的含沙射影并不比战场上的明枪暗箭来得轻松,贵族中固然有大批在一嘴酸葡萄的平民眼中只琢磨钻女人裙子的纨绔和脑子长在胸脯的花瓶,但也有那么一小撮支撑整个贵族世界的精英存在。而能挤进军调会这道不是靠家世或者有个好祖宗就便迈得过的门槛的帝国精英们,无一不是政坛上久经战阵的老狐狸。自己从埃米塞瑞那里听来的好主意,即便这些大人物脑袋都生了锈想不到,他们身后重金打造的智囊团中不会也集体缄默。

奸臣误国这个口号不是谁想喊都有资格喊的,起码在迪波梅克眼里一脸悲愤喊出这句话的‘忠臣’大部分都是视野狭窄、考虑问题不周的不怎么合格的政客。

将那份已经把自己婚姻排上日程表的信件小心收好,迪波梅克看着面前的罗伯特子爵,轻叹道:“总领大人,在挪登堡我渡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但美好的时光总会显得格外短暂,我不得不在最近两天离开这里。”

没等一脸笑容的老子爵开口,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我的迪波梅克子爵,不是过两天,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请您马上动身。”

随着声音,一个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正处在巅峰状态的少壮派骑士走进房间,身材没有临近中年的臃肿发福,依然保持着当作帝国门面仪仗队的标准身材,再加上一张毫无瑕疵的成熟脸庞,的确十分符合少女床前骑士小说中男主角的形象。

“原来是禁卫长阁下。”比起出现在面前的骑士让他马上动身这个仓促的消息,让迪波梅克更意外的是这个骑士的身份。

费尔南多,当年那个靠着把弗莱舍尔侯爵和他的荆玫瑰从瓦兰克王国斯塔夫理要塞下拉回来发迹的年轻骑士,近十年已经成为苏迪南二世身边数得着的红人。虽然和植根帝国几十上百年底蕴深厚的家族相比,这位出身小贵族家庭的新贵不过是只无根的浮萍。但是想在帝国皇帝身边多双眼睛,多对耳朵。还是多只讲坏话的舌头。一个脑袋正常的贵族都知道如何选择。所以现在贵为禁卫长的费尔南多在嘉比里拉上流圈子中地位有些超然。

“迪波梅克子爵,我接到的命令是一个月内将您安全护送到西北前线。我们不仅要穿过关系紧张的波旁王朝,还有天气变化莫测的拜瑞柯海,因此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裕。如果您没有太多必要的物品要携带,我希望一刻钟后您出现在离开挪登堡的马车上。”被嘉比里拉贵妇们经常称作最具绅士风度的骑士的费尔南多微笑道,当然如果忽略掉那副在贵族脸上最常见的笑容与温和的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命令的口吻。

“费尔南多,我父亲在这里你还敢这么说话吗。”质问苏迪南二世身边红极一时骑士的不是涵养极佳始终一脸微笑的迪波梅克,而是血玫瑰家族名义上的三小姐黛丝。

在这个世界中,再睿智的女人也很容易被贴上尖锐、刻薄的标签,当男人顾及面子需要留丝余地时,多半就是女人这把锋利小刀亮出来捅人的时候。就算是智慧优雅的克莉斯多夫人如果摊上一个精于算计的贵族丈夫,可能有时也要扮演尖刻泼妇的角色。作为一个几乎算是在贵妇圈子泡大的十四岁少女,小黛丝聪明地意识到现在便是她这个女人挺身而出的时候。

就连在旁边一惊一乍欣赏着帝国高端圈子汹涌暗战的罗伯特子爵,这个一辈子没摸过刀碰过剑的老头都感受到塞巴斯蒂安家的三小姐扑面而来一股叫杀气的东西。更不要说首当其冲费尔南多这个正经八百的骑士。

“黛丝小姐,请见谅,我对塞巴斯蒂安家族任何一名成员都心怀敬意,没有丝毫冒犯的意思。”在嘉比里拉贵妇名媛圈子中口碑极佳的费尔南多赶忙弯腰行礼。他本人只见过这个据说父母是塞巴斯蒂安家某只旁系,后来被克莉斯多夫人看中收为义女的三小姐几次。倒是从几位在莫斯勒斯庄园和他的鹅绒大床间都走得很近的漂亮情人嘴中听到过不少这位小姐的事迹。

费尔南多在苏迪南二世身边混得风生水起,自然不靠得他勉强迈过高阶骑士门槛的身手,而是面面俱到干净利索的办事能力。以他的眼界自然也没把黛丝释放出来挺唬人的杀气太当回事。一只兔子即便是能发出狮吼,也不意味着会长出锋利的爪子和獠牙。如果让他知道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丫头,真实战斗力隐隐凌驾帝国第二骑士弗莱舍尔侯爵之上的话,不知是否还能笑得出来。

“费尔南多阁下没恶意。”迪波梅克微笑地拍拍黛丝的小脑袋轻声道,如果他那张时常挂着笑容的脸庞刚才略微皱下眉头,这位老狮子身边的大红人未必能走出这间房间。

黛丝歪着头看着带着一丝挫败感的迪波梅克,马上读懂了其中的含义,不甘道:“你不是说在检验帝国海军的含金量前,还想看一场波旁重装步兵和伊特雷铁甲骑兵间的对决吗。”

“最想完成大陆统一的人既不是我们充满征服欲的侯爵父亲,也不是想靠战争发迹的权贵,而是我们的陛下。这么一大块肥肉,如果能吞下就算冒着咽死的风险,我们的陛下也会试试。但他选择了我们不能理解的放弃,只因为他看见了我们看不见的危险,听到了我们听不到的警钟。”迪波梅克温柔地轻轻捏了捏黛丝水灵的小脸蛋,宽慰道,即是说给一脸不服气的黛丝听,也是说给自己。

这些年一直在老狮子身边鞍前马后的费尔南多诧异地望了眼塞巴斯蒂安家的年轻继承人。在收到确切情报证明伊特雷帝国不会在威蓝帝国之前先于波旁王朝开战时,他也曾从苏迪南二世口中听到类似的比喻。这位希望功绩超过他的祖先查理大帝的皇帝当时也是叹息道‘如果,我年轻十岁,我一定会把这块能咽死我的肥肉吞下,可惜我没有那个十年。不敢冒这个险,还能把一个安稳的帝国交给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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