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怪异。长蛇倏地溜下树身，有些气恼地瞥了眼大树，冷哼一声不应。“嗤嗤嗤——还有胆子说别人；你不是故意把圣果摆在显眼的地方的么？”见长蛇想逃之夭夭的举动，突地一枝树枝绊住了蛇尾，疼得长蛇龇牙咧嘴地哭爹喊娘。“我靠你特么的老树精，每次都这么帮着那小屁孩…不就是一狐王么！老子我还是灵蛇呢…”“就你嘴硬。你一几百年的老家伙和一个孩子较劲，我不帮它难道帮你？”盘会树枝，树身上的俩黑洞散着幽光。

斗了几百年的一树一蛇，静默了片刻对着沼气沉思。“欸你说她…真的是像百年前天宠说的那样么…”“该来的都会来的……”老树回答底下长蛇的问题；忍不住调侃道：“说起来你不是很在乎你那破玩意么？怎么这次这么慷慨？”“破你个头！那是千年圣果好不？！灵蛇的独一无二圣物！”愤愤地为自己丢掉的圣果不平，却还是很好心地继续补充道：“本来保护了这么久就是要给她的…圣果能保护好她的…而且从食下圣果后她的反噬就不会跟之前一样了……”“昏睡？”长蛇没好气地瞪了眼打断自己话的老树，道：“至少从现在起她的昏睡起不会再那么久了…只是关于痛楚会更清晰而已…”“那也叫好事？”明显持反对票的老树晃动树枝，有些恼色。

又斗上嘴的一蛇一树没注意到，在离它们不远缩着身子卷成一团耳朵竖得发直的雪狐；那双极好看的眸子盯着灰黑的沼气发呆。有些迟钝地想着：原来……原来她就是……比起那些，雪狐想起那晚蜷在她怀里很是温暖的记忆，有些烫意的绯色染上它的雪白；双耳抖动了下消失在落叶堆旁……

银色的身躯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太阳明晃晃的光线照得它的血眸恍惚才停下脚；转身发现离沼气已是很远，那个被它咬牙下了一生印记的她、现在已经出了天山去哪了呢？血眸垂下，那只柔荑触碰它毛发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有种怪异舍不去的感觉在银狐的心头缠绕……暴躁地低吼，它暗自起誓——“我会找到你的。”

奇怪的沼气并没有让她有多大的不适感，甚至连所谓的窒息难受的感觉一丁点都没。不免有些孤疑地侧头：这是光所说的九死一生的沼气和天然屏障？假的吧……微微吐舌难免有些自豪地嘴角上扬。片刻，沼气和迷雾消失殆尽，圆盘似的太阳正个八经地悬在正空，四面八方的光亮让她有点久违地想念。深吸口气，对着眼前之景；浅浅地笑……

她微微侧头，头顶的太阳毫不怜惜地曝晒着；她不知走了多久，在一棵树下停歇，筛过层叠叶子后的光点密密麻麻地斑驳在地面，窄小的影子狭狭地顺着她的视线拓在眼下。

要去哪里？或者说…该去哪里？食指抵上唇瓣，她顺着刚走过来的路；远远地看见显得有些空落寂寥的林子，出来了、却没了去路。浅叹口气，尔后轻笑；即便这个样子，也好比千年后的虚体游荡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