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0日 19:36
去。 ”“可是,莫蒂默医生有自己的事情,而且他的家与您的家相隔数英里,尽管他对您怀有天大的好意,恐怕他也帮不上您什么忙。不行,亨利爵士,您必须另找一个可信赖的人与您一同回去,一个能与您形影不离的人。 ”“您自个儿有可能和我一起去吗,福尔摩斯先生?”“如果有危机发生的话,我一定尽可能亲自出马,但是您应该可以理解,我有很广泛的咨询业务要处理,会不断收到来自各方面的请求。对我来说,无限期地离开伦敦是不可能的。眼下在英格兰,有一位最为可敬的人物,正受被一个敲诈的人玷污,而只有我才能阻止这灾难性的后果。您看得出来,现在叫我到达特荒原去是多么不可能吧。 ”
“那么,您推荐让谁去呢?”福尔摩斯用手拍着我的手臂。“如果我的朋友愿意负责这件事,那么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能在您身处危急之地时,陪伴和保护您。对于这一点,没有人能说得比我更有信心了。 ”这个建议完全让我被惊讶占据了。但在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之前,巴斯克维尔就抓住了我的手,热情地摇了起来。
“啊,华生医生,你真是善解人意呀,”他说,“您已经对我的状况很了解了,对于这个麻烦事,您知道的和我一样多。如果您将去巴斯克维尔庄园去陪我,我将永远不会忘了你的好意。 ”
能够经历冒险,我总是会很高兴,而且我还得到了福尔摩斯的恭维,准男爵也把我当做朋友,我为这份真情所感动。“我很高兴和您一起去,”我说,“我不知道我的时间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分配方法了。 ”
“你得把事情的进展仔细地报告给我,”福尔摩斯说,“当危机到来的时候,危机总会来的,我会指导你该如何行动。我想到礼拜六就该动身了?”“那样的话,华生医生方便吗?”“非常好。 ”“那么到了礼拜六,除非有相反的消息,我们就在十点半会面,赶上从帕丁顿开来的火车吧。 ”就在我们站起身来要告辞的时候,巴斯克维尔发出喜悦的欢呼,并且冲向房间的一个角落,从一只橱柜下面抽出一只棕色的长筒皮鞋。“我丢了的那只鞋子。”他喊了起来。“但愿我们遇到的所有困难都像这件事一样轻易地消失无踪!”歇洛克 ·福尔摩斯说。“可是这件事真是奇怪呀,”莫蒂默医生说,“在午饭以前,我曾仔细搜寻过这个房间呀。 ”“我也搜寻过啊!”巴斯克维尔说,“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找遍了。 ”“那时房间里一定没有什么长筒皮鞋。 ”“如果是那样的话,一定是服务员在我们吃午饭的时候把鞋子放在那儿的。 ”
那个德国人被叫了来,但他声称说对这件事毫不知晓,怎么问也是弄不清楚。连续不断的、目的不明的一系列小神秘事件一件件地快速发生,现在又多了一件。伴随着查尔斯爵士暴死这个阴森的故事,就在这短短两天内,我们就经历了一系列无法解释的事情,包括那个用铅字拼凑而成送来的信件,还有那个在小马车里的黑胡子跟踪者,新的棕色长筒皮靴的丢失,黑色旧皮鞋的丢失,现在又加了一件,就是这只新鞋子的突然出现。当我们驾车返回贝克街的时候,福尔摩斯一语不发地坐在出租马车上,从他那紧拧的双眉和深邃的脸上,可以看出他的心思和我一样,正在忙于拼凑那些零碎的片断,这些片断中充斥着怪异,表面上看上去没有什么联系。整个下午,他都沉浸在烟草和思考之中,直到深夜。
就在晚饭之前,两封电报被送了来,第一封是:
刚刚得知巴里摩尔的确在庄园。巴斯克维尔。
第二封是:
依照指示去了 23家旅馆,遗憾报知没找到被剪破的《泰晤士报》。卡特莱。
“我的两条线索算断了,华生。没有比这更刺激的案件了,一切都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咱们必须转换方向另找线索。 ”“我们还是要找到那个为跟踪者驾车的车夫。 ”“确实。我已经给官方登记处发了电报,以便查好他的姓名和地址。如果这能解答我的问题的话,我也不会感到惊讶的。 ”门铃声响起,证明这比一个解答还要令人欢欣鼓舞。不管怎样,门打开后,一个相貌粗野的家伙走进来,显然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我接到上面的通知,说这儿有一位绅士正在找 No. 2704车的车夫!”他说,“我做小马车的车夫已经有七年了,还从没听到过一句抱怨的话。我从车场直接来到这儿,我要当面问一问,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
“老弟,我对你没有丝毫不满,”福尔摩斯说,“相反的,我会给你半个金镑,如果你能清清楚楚地回答我的问题的话。 ”“嗯,今天我过了个好日子,没有出一点差错,”车夫咧着嘴笑着说,“先生,您要问我什么呢?”“首先要问的是你的姓名和地址,以防以后有再需要你的时候。 ”“约翰 ·克莱顿,住在市镇上特皮街3号。我的小马车来自滑铁卢车站附近的谢普利广场。 ”歇洛克 ·福尔摩斯将这些记了下来。“现在,克莱顿,请你告诉我今天早上监视这所房子,后来又在摄政大街跟踪过两位绅士的那个乘客的具体情况吧。 ”
那人看起来着实吃了一惊,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呃,我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再告诉您的了,因为您好像知道得和我一样多,”他说,“真相是这样的,那位绅士和我说他是一个私人侦探,并且不让对任何人说起他的事。 ”
“老弟,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如果你试图对我隐瞒什么,你就会让自己陷入麻烦之中。你说你的那位乘客告诉你他是个私人侦探吗?”“是的,他是这么说的。 ”“他在什么时候说的呢?”“就在他离开的时候。 ”“他还说过别的什么吗?”“他提到了他的名字。 ”
福尔摩斯用胜利的眼神迅速地瞟了我一眼。“噢,他说起了他的名字,是吗?那可真够冒失的。他说他叫什么名字啊?”“他的姓名,”车夫说,“是歇洛克 ·福尔摩斯,先生。 ”听了车夫的话,我的朋友大吃一惊,我从来没有见过如何惊讶。一时间,他坐在那里,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然后,他放声大笑起来。“妙啊,华生,真是妙极了,”他说,“我觉得他真是个和我一样迅速、机敏的人。上次他可把我搞得真够呛——他的姓名就是歇洛克 ·福尔摩斯,是吗?”“是的,先生,那位绅士的名字就是这个。 ”“太好了!告诉我,他是在什么地方搭上了你的车,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他在 9点半的时候,从特拉弗戈广场叫了我的车,他说他是个私人侦探,并且说如果我能一整天都绝对地听从他的指示随处走,又不提任何问题,他就给我两个金镑。我很高兴地同意了。我们首先赶到诺桑勃兰旅馆,在那里一直等到两位绅士出来并雇了马车。我们跟随着他们的马车一直到他们停在这儿附近。 ”
“就是这个门口。”福尔摩斯说。
“啊,这一点我不能肯定。可是,我敢说我的乘客什么都知道。我们停在街上等了一个半小时。后来看到两位绅士从我们旁边步行而过,我们就沿着贝克街跟了下去,并沿着……”
福尔摩斯插话说:“这我知道了。 ”
“我们在摄政大街走了约有 3/4的路,忽然间,坐在我车上的那位绅士打开了车顶滑窗,向我喊着说,让我尽快地将车赶向滑铁卢车站。我扬鞭赶马,不足 10分钟就到了那儿。他真的给了我两个金镑就进车站去了。就是在他将要离开的时候,他转身对我说:‘如果你知道的话,也许会感兴趣的,你的乘客就是歇洛克 ·福尔摩斯。’就是这样我知道了他的名字。 ”
“原来如此。后来你再也没有看到过他吗?”
“他进了车站以后,就再没见过他了。 ”
“现在你形容一下歇洛克 ·福尔摩斯先生吧。 ”
车夫搔着头说:“啊,他的长相并不是那么大众化,描述起来也并不容易。我看他大概有 40岁的样子,中等身材,比你要矮两三英寸,先生。他的衣着整洁,留着黑胡子,胡须的末梢修得很整齐,面色苍白。除了这些我想我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
“他的眼珠是什么颜色?”
“不,我不知道。 ”
“你再也记不得别的什么了吗?”
“嗯,先生,记不得了。 ”
“好吧,那么给你这半个金镑。如果以后你还能带来更多的消息,有另外半个金镑在等着你。晚安!”“晚安,先生,谢谢您。 ”约翰 ·克莱顿咯咯笑着走了。福尔摩斯转向我,耸了耸肩,脸上带着失望的微笑。
“我们的第三条线索也断了,刚刚有点眉目就被切断了。”他说,“这个奸诈的无赖!他摸了咱们的底,他知道亨利 ·巴斯克维尔爵士曾来找过我,在摄政大街看出了我是谁,知道我会记下马车的号数,一定会去找车夫,所以他就送来了这个戏谑的口信。我告诉你,华生,这一回我们遇上的可是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我在伦敦已经受了挫,但愿你在德文郡的运气能够比在这儿好一点,可我真不放心。”
“对什么不放心呢?”
“派你去德文郡我很不放心。这事很棘手,华生,既难搞还危险,涉入得越多,就越不喜欢这事儿。是啊,我亲爱的伙计,你可以嘲笑我,但我要和你说,如果你能安安全全地再回到贝克街来,那我就太高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