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0日 19:37
系一直很好。在这个仆人的箱子里发现了一些死者的物品,有一盒刮脸刀引人注目,但他说这是主人送他的,而且女管家也证实了此事。卢卡斯雇用米尔顿已有 3年,值得注意的是卢卡斯没有带米尔顿去过欧洲,有时卢卡斯在巴黎一住便是 3个月,而米尔顿只是留在高道尔芬街看家。至于女管家,出事当夜,她什么也没听到,如果有客人来的话,她说也是主人自己去请进来的。
我从报纸上一连 3个上午都没有看到侦破此案的消息。而就算福尔摩斯知道更多情况,至少他没有讲出来。不过他告诉我,侦探雷斯垂德把所掌握的情况都告诉了他,我也相信他能够迅速了解破案的进展情况。直到第四天上午,报上登载了从巴黎拍来的一封很长的电报,似乎就解决了全部问题。电文如下:
据《每日电讯报》报道,巴黎的警察已经有所发现,这可以揭示艾秋阿多 ·卢卡斯先生惨死之谜。读者或许还记得,卢卡斯先生是本周星期一夜间在高道尔芬街自己的住宅内被人用匕首行刺致死的。他的男仆曾遭受怀疑,后经查证因他不在犯罪现场而释放。昨日有几名仆人向巴黎警察当局报告他们的主人亨利 ·弗那依太太精神失常。她居住在奥地利街某处的一栋小房子里。经有关卫生部门检查,证实弗那依太太长期以来罹患危险的躁狂症。据调查,弗那依太太本周星期二自伦敦归来,有证据说明她的行踪与威斯敏斯特教堂凶杀案有关。经验证和多方核对照片之后,当局认为M .亨利 ·弗那依与艾秋阿多 ·卢卡斯,实为同一人,死者由于某种原因,分别在巴黎和伦敦轮流居住。弗那依太太是克里奥尔人,性情古怪,很易激动,因忌妒而转为癫狂,据估计病人可能由于癫狂发作而持匕首行凶,以致轰动整个伦敦。目前,对于星期一晚间病人的全部活动尚未查清。但是,星期二清晨,在查令十字街火车站上,有一名容貌酷似她的妇女,由于外貌奇异、举止狂暴而引起仆人们的特别注意。因此,有关人士认为或者是病人因处于癫狂状态而杀了人,或者是由于行凶杀人,致使病人癫狂症复发。目前,她尚不能连贯地讲述她的过去,并且医生们认为使她恢复神志是无望的。有人证明,有一位妇女,本周星期一晚上在高道尔芬街曾一连几个小时地凝视着那栋房子,她也许就是弗那依太太。
福尔摩斯快吃完早餐的时候,我给他读了这段报道,并问:“福尔摩斯,你对于这段报道怎样看呢?”
他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他说:“华生,你真能把话闷在心中不说。过去 3天里我没给你讲什么,是因为没什么可说的。现在从巴黎来的这个消息,对我们同样没有多大用处。 ”
“和卢卡斯之死总还有较大的关系吧?”
“卢卡斯的死只是个意外的事件,它和我们的真正目标,也就是找到文件并使欧洲避免一场灾难相比,实在只是小事一件。过去 3天里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这两天我几乎每过一小时就收到一次政府方面的报告,能肯定的是整个欧洲,不管在哪里,目前都没有不安的迹象。如果这封信丢失了,不,不可能丢失,如果丢失了,信又在哪儿呢?谁拿了这封信呢?为什么要扣压这封信呢?这个问题真像是一把锤子,日夜敲打我的脑子。卢卡斯的死和丢失信件,真的只是巧合吗?他收没收到过信呢?如果收到了,为什么他的文件里却没有呢?是不是他疯狂的妻子把信拿走了呢?如果这样,信是不是在她巴黎的家中呢?我怎样才能搜到这封信而不引起巴黎警察的怀疑呢?亲爱的华生,在这个案子上,不但罪犯和我们为难,连法律也和我们作对。人人都妨碍我们,但是事情又很重大。如果我能顺利地解决这个案子,这将是我平生事业的最大光荣。啊,又有最新的情况!”他匆忙地看了一眼刚刚交到他手中的来信,说:“好像雷斯垂德已经查出重要的情况,华生,带上帽子,我们一同走到威斯敏斯特教堂区去。”
这是我第一次亲临现场,这栋房子比较高,外表显得很陈旧,但是布局严谨,美观大方,结实耐用,还带着 18世纪的风格。雷斯垂德正从前面窗户那儿往外张望,一个高个子警察打开门,请我们进去,雷斯垂德走上前来热情地表示欢迎。我们走进去一看,除了地毯上有一块难看的、形状不规则的血迹以外,什么痕迹都没有。一小块方形地毯,摆在屋子正中央,四周都是由小方木块拼成的美丽的旧式地板,地板擦得很光滑。壁炉上面的墙上挂满缴获的武器,行凶的武器就是墙上挂着的一把匕首,靠窗放着一张贵重的写字台,屋里的一切摆设如油画、小地毯以及墙上的装饰品,无不显得精美而豪华。
雷斯垂德问:“看到巴黎的消息了吗?”
福尔摩斯点了点头。
“我们的法国朋友这次似乎抓住了要害,他们说得有道理,当时是她敲门。这是意外的来客,因为卢卡斯很少和外界接触,又不能让她待在街上,所以才开门让她进去。弗那依太太告诉卢卡斯她一直在找他,并且责备了他。事情总是存在相互关联,匕首挂在墙上,所以,用起来很方便。但是并不是一下就刺死了,你看椅子全倒在一边,而且,卢卡斯手里还拿着一把椅子,他想用椅子挡开卢卡斯太太。看来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就像发生在眼前一样。 ”
福尔摩斯睁大了眼睛,看着雷斯垂德。 “为什么还要找我呢?”“啊,那是另外一回事,这是一件小事,但是你会感兴趣的,因为它很奇怪,正像你所说的是反常的。这和主要事实无关,至少从表面看来无关。 ”“那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知道,这一类案件发生以后,我们总是小心翼翼地保护现场,派人日夜看守,不准碰任何东西,也确实没有人动过什么东西。但是今天上午我们把这个人埋葬了,调查也进行完毕了,所以我们想到屋子也该打扫一下。这块地毯没有固定在地板上,只是摆在那里。我们碰巧掀了一下地毯,发现……”
“什么?你发现……”福尔摩斯的面部表情由于焦急而显得有些紧张。“我敢说一百年你也猜不出我们发现了什么。你看见地毯上的那块血迹了吗?大部分血迹已经浸透过地毯了吧?”“当然是这样。 ”“可是白色的地板上相应的地方却没有血迹,对这一点你不感到很奇怪吗?”“没有血迹!可是,一定……”“尽管你说一定应该有,可是,事实上就是没有。 ”
他握住地毯的一角,一下子翻了过来,以便证实他所说的。“不,地毯下面和上面的血迹是同样的,一定会留有痕迹。 ”雷斯垂德弄得这位著名的侦探迷惑不解,因而高兴得咯咯地笑了起来。“现在我来给你看谜底。是有第二块血迹,但是和第一块位置不一样。你可以看得很清楚。 ”他一面说着一面把地毯的另一角掀开,立刻,这一块洁白的地板上露出一片紫红色的血迹。“福尔摩斯先生,你看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很简单,这两块血迹本来是一致的,可是有人转动了地毯。地毯是方形的,而且没有钉住,所以容易移动。 ”“福尔摩斯先生,我们警察不需要你告诉我们地毯肯定转动过了。这是很明显的,因为地毯上的血迹是应当正好盖住地板上的血迹的。我要知道的是,谁移动了地毯?为什么?”
我从福尔摩斯呆滞的神情上看出他内心十分激动。
过了一会儿,他问道:“雷斯垂德,门口的那个警察是不是一直看守着这个现场呢?”
“是的。 ”
“请按照我的意见做,你仔细盘问他一下。不过,不要当着我们的面。把他带到后面的屋里,你单独和他谈,他也许会承认。问问他为什么居然敢让别人进来,而且还让他单独留在屋里。不要问他是不是让人进来了,你就说你知道有人进来过,逼问他,告诉他只有坦白才有可能得到谅解。一定要按我说的去做!”
雷斯垂德走了,福尔摩斯这才欣喜若狂地对我说:“华生,你瞧吧!”他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精神大振,一反刚才平静的神态。他迅敏地拉开地毯,立即匍匐在地板上,并且试图抓开地板的每块方木板。他用指甲不断地掀着木板,忽然,有一块木板活动了。它像箱子盖一样,从有活页的地方向上翻起。下面有一个小黑洞,福尔摩斯急忙把手伸进去,但是,抽回手时,他又生气又失望地哼了一声。洞里是空的。
“快,华生,快,把地毯放好!”刚扣上那块木板,并把地毯放好,就听见了雷斯垂德在过道里说话的声音。他看见福尔摩斯懒散地靠着壁炉架,无所事事,显得很有耐心,一边用手遮住嘴,打着呵欠。
“福尔摩斯先生,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恐怕你会不耐烦了吧?他已承认了。麦克弗逊到这儿来,让这两位先生听听你办的好事。 ”那个高个子警察,羞得满脸通红,满脸后悔的神情,悄悄溜进屋来。“先生,我确实是没想做错事。一位年轻的妇女,昨天晚上走到大门前,她弄错了门牌号码。我们就谈了起来。一个人整天在这儿守着,实在很寂寞。 ”
“那么,后来怎样呢?”
“她想看看在什么地方发生的凶杀。她说她在报上读到的。她是个很体面又很会说话的女人。我想让她看看没有什么关系。她一看见地毯上的血迹,立刻就倒在地板上,躺在那儿像死了一样。我跑到后面弄了点水来,但还是没能让她醒过来。我就到拐角的常春藤商店买了一点白兰地,可是等我拿白兰地回来以后,这位女士已经醒过来,并且走掉了。我想她可能是感到不好意思,不愿意再见我。 ”
“那块地毯怎么会移动了呢?”
“我回来的时候,地毯是弄得有些不平了。你们想想,她倒在地毯上,而地毯贴着光滑的地板又没有固定住。后来我就把地毯摆好。 ”
雷斯垂德严肃地说:“麦克弗逊,这是个教训,你瞒不了我。你一定认为你玩忽职守不会被发现,可是我一看到地毯很快就知道有人到屋里来过了。没丢什么东西,这是你的运气,不然的话,你少不了要吃点苦头的。福尔摩斯先生,为了这样一件小事,把你请来,真是对不起。不过,我以为两块血迹不在一起也许会使你产生兴趣。”“不错,我很感兴趣。警察,这位妇女只来过一次吗?”“是的,只来过一次。 ”“她是谁?”“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她看了广告要应聘去打字的,走错了门,一位很温柔很和蔼的年轻妇女。 ”“个子高吗?漂亮吗?”“嗯,她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年轻妇女,可以说是漂亮的。也许有人要说她很漂亮。她说:‘警官,请让我看一眼!’她有办法,会哄人。我本来想让她只从窗户探头看看,那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她的装扮如何?”“很素雅,穿着一件拖到脚面的长袍。 ”“在什么时间?”“天刚刚黑。我买白兰地回来的时候,华灯初上。 ”
福尔摩斯说:“很好。走吧,华生,我们还要到别处去,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
我们离开这栋房子的时候,雷斯垂德仍然留在前面的屋子里,那位后悔的警察给我们开了门。福尔摩斯走到台阶上,转过身来,手里还拿着一件东西。这位警察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脸上露出吃惊的样子,喊道:“天啊!”福尔摩斯把食指贴在嘴唇上,暗示不让警察说话,随手又伸手把这件东西放进胸前的口袋里,得意地走到街上,这时他放声笑了。他说:“好极了!我的朋友,你瞧吧,最后一场的幕布已经拉开了。你放心,不会有战争,崔洛尼 ·候普先生的光辉前程不会受到挫折,那位不谨慎的君主不会因为这封信受到惩罚,首相不必担心欧洲情况会复杂化。只要我们用一点策略,谁也不会因为这件不幸的大事而有丁点倒霉。”
我心中对于这样一位特殊人物,感到十分的惊羡。
我不禁喊道:“你把问题解决了?”
“华生,还不能这样说。还有几点疑问仍像以前一样没有弄清。但是我们了解的情况,已经够多了,如果还弄不清其他的问题,那是我们自己的不足。现在我们直接去白厅住宅街,把事情了结一下。 ”
当我们来到欧洲事务大臣官邸的时候,歇洛克 ·福尔摩斯要见的却是希尔达 ·崔洛尼 ·候普夫人。我们走进了上午用的起居室。
这位夫人不满地红着脸说:“福尔摩斯先生!您实在太不公平,不厚道了。我已经解释过了,我希望我到您那儿去的事要保密,免得我丈夫说我干涉他的事情。可是您却到这里来,要显示您和我有事务联系,有意损害我的名声。 ”
“夫人,不幸的是我别无他法。我既然受托找回这封非常重要的信件,只能请求您把信交到我手中。 ”
这位夫人突然站了起来,她美丽而丰润的脸骤然变色。她的眼睛凝视着前方,身体摇晃起来,我以为她要晕倒。她强打精神,竭力使自己保持镇定,脸上种种复杂的表情一时完全被强烈的不满和惊异所掩盖住了。
“福尔摩斯先生,您……您侮辱我。 ”
“夫人,请冷静一点,这些手法没用,您还是交出信来。 ”
她向召唤仆人的手铃那儿奔去。“管家会请您出去的。 ”“希尔达夫人,不必摇铃。如果您摇铃,我为了避免流言所做的一切诚挚的努力将会前功尽弃。您交出信来,一切都会好转。如果您和我协作,我可以把一切都安排好。如果您与我为敌,那么我就要揭发您。 ”她无所畏惧地站在那儿,显得非常严正。她的眼睛盯着福尔摩斯的眼睛,好像是要把福尔摩斯看穿似的。她的手放在手铃上,但是她克制着自己没有摇。“您想要吓唬我,福尔摩斯先生。您到这里来威胁一个女人,这不是大丈夫应该做的事。您说您了解一些情况,您了解的是什么呢?”“夫人,请您先坐下。您如果摔倒会伤了自己的。您不坐下,我不开口。 ”“福尔摩斯先生,我给您五分钟。 ”“希尔达夫人,一分钟就够了。我知道您去过艾秋阿多 ·卢卡斯那儿,您给了他一封信;我也知道昨天晚上您又巧妙地去过那间屋子,并且知道您怎样从地毯下面隐蔽的地方取出这封信。 ”她凝视着福尔摩斯,脸色灰白,有两次她气喘吁吁,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她大声说:“您疯了,福尔摩斯先生,您疯了。 ”福尔摩斯从口袋中取出一小块硬纸片。这是从相片上剪下来的脸部。福尔摩斯说:“我一直带着这个,因为我想或许有用。那个警察已经认出这张照片了。 ”她喘了一口气,回身靠在椅子上。
“希尔达夫人,信在您的手中,事情还来得及纠正。我不想给您找麻烦。把这封丢失的信还给您丈夫,我的责任就到头了。希望您接受我的意见,并且对我说实话。这是您最后的机会。 ”
她的勇气实在令人赞叹。事已至此,她还不想承认失败。“福尔摩斯先生,我再跟您说一遍,您简直是荒谬。 ”福尔摩斯从椅子上站起来。“希尔达夫人,我为您感到遗憾。我为您尽了最大的努力,这一切全白费了。 ”福尔摩斯摇了一下铃。管家走了进来。“崔洛尼 ·候普先生在家吗?”
“先生,他 12点 3刻回到家来。 ”
福尔摩斯看了看他的表,说:“还有一刻钟,我愿意等候他。 ”
管家刚一走出屋门,希尔达夫人便跪倒在福尔摩斯脚下,摊开两手,仰头看着福尔摩斯,眼里满含泪水。
她苦苦地哀求说:“饶恕我吧,福尔摩斯先生,饶恕我吧!看在上帝的面上,不要告诉我的丈夫!我多么爱他啊!我不想让他心里有一点不愉快的事情,可这件事会伤透他的心的。 ”
福尔摩斯扶起这位夫人:“太好了,夫人,您终于明白过来了。时间已经很紧迫了。信在哪儿?”她急忙走到一个写字台旁,拿出钥匙开了抽屉,取出一封信,信封很长,颜色是蓝的。“福尔摩斯先生,信在这儿,我发誓没有拆开过。 ”福尔摩斯嘀咕道:“怎样把信放回去呢?快,快,我们一定要想个办法!文件箱在哪儿?”
“仍然在他的卧室里。 ”
“多么幸运啊!夫人,快把箱子拿到这儿来!”
过了一会儿,她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扁箱子走来。
“您以前怎样打开的?您有一把复制的钥匙?是的,您当然有。快开箱子!”
希尔达从怀里拿出一把小钥匙。箱子开了,里面塞满文件。福尔摩斯把这封信塞到靠下面的一个文件里,夹在两页之间。关上了箱子,锁好之后,夫人又把它送回卧室。
福尔摩斯说:“现在一切安排好了,只需要等候你的丈夫了。还有十分钟。希尔达夫人,我费了很大的气力来保护您,您应该用这十分钟坦率地告诉我,您干这种奇怪的事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这位夫人大声地说:“福尔摩斯先生,我把一切全告诉您。我宁愿把我的右手切断,也不愿意让我丈夫有丁点的烦恼!恐怕整个伦敦再不会有一个女人像我这样爱自己的丈夫了,可是如果他知道了我所做的一切,尽管我是被迫的,他也绝不会原谅我的。因为他非常看重他的名望,所以他不会忘记或是原谅别人的过失的,福尔摩斯先生,您一定要搭救我!我的幸福,他的幸福,以及我们的生命全都受到威胁!”
“夫人,快说吧,时间没多少了!”
“先生,问题出在我的一封信上,我婚前写了一封不慎重的信,愚蠢的信,是在我的感情一时冲动下写的。我的信没有恶意,可是我丈夫会认为这是有罪。他如果读了这封信,他便再也不会信任我了。我曾想把这件事忘掉。可是后来卢卡斯那家伙写信告诉我,信在他的手中,并且要交给我的丈夫。我恳求他宽大为怀。他说只要我从文件箱里把他要的文件拿给他,他便可以把信还给我。因为我丈夫的办公室里有间谍,告诉了卢卡斯有这样一封信。他向我保证我丈夫不会因此受到损害。福尔摩斯先生,您设身处地想一想,我应当怎么办呢?”
“把一切都告诉您丈夫。 ”
“不行,福尔摩斯先生,绝不能!一边会导致幸福的毁灭,另一边是件非常可怕的事,去拿我丈夫的文件。虽然在政治问题上我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爱情和信任的重要性,我是十分清楚的。福尔摩斯先生,我拿了文件!我取了钥匙的模子。卢卡斯给了我一把复制的钥匙。我打开文件箱,取出文件并且送到高道尔芬街。 ”
“到那儿的情况怎么样?”
“我按照约定的方式敲门,他开了门,我随他走进屋中,可是大厅的门我没有关严,因为我害怕和这个人单独在一起。我记得我进去的时候,外面有一个妇女。我们的事情很快办妥了。我的那封信摆在他的桌子上。我把文件交给了他,他还给了我那封信。正在这时候,房门那里有声音,又听见门道有脚步声,卢卡斯赶紧掀开地毯,把文件塞到一个藏东西的地方,然后又盖上地毯。 ”
“这以后的事简直像是个恶梦。我看到一个妇女,黑黝黝的面孔,神色发癫,还听到她讲话的声音,她讲的是法语,她说:‘我没有白等,终于让我发现了你和她在一起!’他两人很不要命地搏斗起来。卢卡斯手里拿着一把椅子,那个妇女手中有把闪亮的刀子。当时的场面太可怕了,我立即冲出屋子去,离开了那栋房子。第二天早上我才在报纸上看到了卢卡斯被杀死的消息。但那天晚上我很高兴,因为我拿回了我的信。可是我没有想到这会带来什么后果。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才明白,我只不过是用新的苦恼替代了旧的。我丈夫失去文件后的焦虑使我心神不安。我当时几乎就要跪倒在他脚下,告诉他是我拿的文件。可是这意味着我要说出过去的事。我那天早上到您那儿去是想弄清我犯的错误的严重性。从我拿走文件那一刻起,我就一直想怎样把它弄回来。要不是卢卡斯当时藏起了那封信,我也就不会知道信藏在什么地方。我怎样走进屋子呢?我接连两天去看了那个地方,可是门总是关着。昨天晚上我做了最后一次尝试。我怎么拿到的,您已经听说过了。我把文件带回来,想要销毁,因为我没有办法还给我丈夫这个文件而又不必承认错误。天啊,我听到他在楼梯上的脚步声了!”
这位欧洲事务大臣激动地冲进屋内。
他说:“有什么消息,福尔摩斯先生,有什么消息?”
“有点眉目。 ”
他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感谢上帝!首相正来和我一起吃午饭。他可以来听听吧?他的神经是非常坚强的,不过我知道自从出了这件事以后,他几乎没有睡过觉。雅可布,你把首相请到楼上来。亲爱的,我要说的是一件政治上的事情,过几分钟我们就到餐厅和你一起吃午饭。 ”
首相的举止是镇静的,但是从他激动的目光和不停地颤动着的大手上,我知道他也像他的年轻同事一样十分激动。“福尔摩斯先生,我听说你有好消息?”我的朋友回答:“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弄清。可能失落文件的地方,我全调查过了,没有找到,但是我敢肯定不必担心有危险。 ”“福尔摩斯先生,那是不行的。我们不能永远生活在火山顶上。我们一定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才行。 ”“有找到文件的希望,所以我才来这里。我越想越觉得文件不会离开您的家。 ”“福尔摩斯先生!”“如果文件拿出去了,现在一定已经公之于众了。会有人拿走文件而只是为了要藏在他家里的吗?所以,我不相信有人把信拿走了。 ”“那么信怎么会不在文件箱里呢?”“但是我知道信不在别处。 ”“我简直不能相信我的眼睛了!”他很快地走到门旁。“我的妻子在哪儿呢?我要告诉她事情顺利结束了,希尔达!希尔达!”我们听到他在楼梯上呼喊的声音。首相望着福尔摩斯,眼珠转动着。他说:“先生,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文件怎么会又回到箱子里了呢?”福尔摩斯笑着避开了那一对好奇的眼睛。
“我们也有我们的外交秘密。”他一面说着,一面拿起帽子,转身向屋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