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0日 19:36
“这是不是说弗朗西斯女士已经遭遇什么祸害了?”
福尔摩斯非常严肃地摇摇头。
“现在也许把她看管起来了。很清楚,放走了她,他们就会自取灭亡。我们要做好准备,可能会出现最坏的情况。 ”
“我能做点什么?”
“那些人认不出你吧?”
“认不出。 ”
“以后他有可能会去找别的当铺。在那种情况下,我们就又必须从头开始了。另一方面,他得到的价钱很公道,也没有向他问什么,所以假如他急需现钱,他也许还会转到波文敦当铺去。我写张便条,你去交给他们,他们就会让你在店里等候。假如这个家伙来了,你就盯住他,跟到他住的地方。不能鲁莽,尤其是不准动武。你要向我保证,没有我的通知和许可,不要随意行动。 ”
两天来,尊敬的菲利普 ·格林(我得提一下,他是一位著名海军上将的儿子。这位海军上将在克里米亚战争中曾指挥过阿佐夫海舰队)没有给我们带来任何消息。第三天晚上,他冲进我们的客厅,脸色苍白,浑身发抖,有力的躯体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兴奋得直颤动。
“我们找到他了!我们找到他了!”他喊道。他非常激动,连话都说不连贯。福尔摩斯说了几句话安慰他,把他推到椅子上坐下。“来吧,现在从头到尾告诉我们吧。”他说。“她是一个小时以前来的。这一次是他的老婆,但是,她拿来的耳环是一对耳环中的另外一只。她是个高个子、脸色苍白的女人,长着一对老鼠眼睛。 ”“正是那个女的。”福尔摩斯说。“她离开了商店,我盯住她,她向肯辛顿路走去,我跟在她后面,她一下进了一家店。福尔摩斯先生,这是一家承办丧殡的店铺。 ”我的同伴愣住了。“是吗?”他的语音颤抖,表明在那冷静苍白的面孔之后掩盖着内心的焦虑。“我进去时,她正和柜台里的一个女人在说话。我仿佛听到她说‘已经晚了’或者是这类意思的话。店里的女人在解释原因。‘早就该送去的,’她回答说。‘时间得长一些,和一般的不一样。’她们停止说话,看着我。我只好随便问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商店。 ”“你做得好极了。后来呢?”“她出了商店,我躲进一个门道里。也许已经引起了她的怀疑,因为她向四周张望着。随后,她叫来一辆马车坐了进去。幸亏我也叫到一辆马车跟在她后面。她在布里斯顿的波特尼广场 36号下了车。我驶过门口,将车停在广场的转角里,监视着这所房子。 ”
“你看见人了吗?”
“除了底层的一个窗户,剩下的一片漆黑。百叶窗拉下了,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形。我站在那里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这时候开过来一辆有篷的货车,车里有两个人。这两个人下了车,从货车里取出一件东西抬到大门口的台阶上。福尔摩斯先生,是一口棺材。 ”
“啊!”“我差点儿要冲进去。正在这时,门被打开了,让那两个人抬着棺材进去了。开门的就是那个女人。我站在那儿,她瞥了我一眼,看来已经认出了我。我看她吃了一惊,赶快把门关上。我记起你对我的嘱咐,所以就到这里来了。 ”
“你的工作做得很出色,”福尔摩斯说着在半张小纸条上信手写了几个字。“没有搜查证,我们的行动就不合法。这种事情你去做最好。你把这张便条送到警察局,去拿一份搜查证来。可能会有些困难,但是我想出售珠宝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雷斯垂德会考虑一切细节的。 ”
“但是,他们现在就可能会杀害她的。要棺材干什么呢?不是给她还会是给哪个人准备的呢?”
“我们会竭尽全力,格林先生,一分钟也不能耽搁了,把这件事交给我们吧!现在,华生,”当我们的委托人匆匆走后,福尔摩斯接着说,“雷斯垂德将会调动正规的人员,而我们,和往常一样,是非正规的。我们必须采取我们自己的行动,情况紧急,迫使我必须采取最极端的手段,即使这样也是名正言顺的,立刻去波特尼广场,片刻都不能耽误。 ”
“让我们再来分析一下情况,”他说,这时我们的马车正飞驰过议会大厦和威斯敏斯特大桥。“这些歹徒首先挑拨弗朗西斯女士离开她那忠实的女仆,现在已经把这位不幸的女士骗到伦敦来了。假如她写过信,也都被他们扣下了。他们通过同伙租到一所房子。他们一住进去就把她关了起来,而且他们已经取得了这批贵重的珠宝首饰,这也是他们一开始就要骗取的东西,他们已经开始卖掉一部分。在他们看起来这是够安全了,因为他们不会想到还会有人关心这位女士的命运。放了她,她当然会告发他们,因此决不会放她。但是,他们也不能永远把她关着,于是只有用谋杀的办法。 ”
“看来这很清楚了。 ”
“现在我们从另外一条线索来考虑一下。当你顺着两条各不相干的思路考虑问题的时候,华生,你会发现,这两条思路的某一会合点就会接近真相。我们现在且不从这位女士入手而从棺材入手,倒过来论证一下。这件意外的事证明,我担心这位女士无疑已经死亡,同时还说明是要按照惯例安葬的,有正式的医生证明,经过正式的批准手续。假如这位女士明显是被害死的,他们会将她埋在后花园的坑里。可是,现在的这一切都是公开而正规进行的。这是什么意思?不用说,他们是用某种别的办法把她害死,欺骗医生,伪装成是因病自然死亡——说不定是毒死的。但是,这也特别奇怪,他们怎么会让医生接近她,除非医生就是他们的同伙,但是这种假设并不可靠。 ”
“他们会不会伪造医生证明呢?”
“危险,华生,非常危险。不,我看他们不会这样干。车夫,停车!我们已经过了那家典当铺,这里显然就是承办丧葬的那家店了。你能进去一下吗,华生?你出面靠得住些,问一下波特尼广场那家人的葬礼在明天几点举行。 ”
店里的女人毫不迟疑地告诉我将在早晨 8点举行。“你瞧,华生,并不神秘,一切都是公开的!他们无疑弄到了合法表格,所以并不怕。好吧,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从正面直接进攻了。你准备好了吗?”
“我的手杖!”
“好,好,我们是够强的了。充分武装,斗争才能胜利。我们绝不能等警察,也不能让法律限制住我们。车夫,你可以走了。华生,我们会有好运的,就像我们两人以往经常合作的那样。 ”
他用力按着波特尼广场中心的一栋黑暗的大厦的门铃。门马上打开了,一个高个子女人出现在过厅里暗淡的灯光下。
“你要干什么?”她厉声问道,眼光穿过黑暗窥视着我们。
“我要找施来森格博士谈谈。”福尔摩斯说。
“这里没有这个人。”她说完就想要关门。福尔摩斯用脚将门抵住。
“我要见见住在这里的人,不论他自称什么。”福尔摩斯坚定地说。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把门敞开。“啊,那就进来吧!”她说。“我丈夫是不怕会见世界上任何人的。”她关上身后的门,将我们带进大厅右边的一个起居室里,扭亮了煤气灯后就走了。
“彼特斯先生立刻就来。”她说。
她的话果然不假。我们还来不及打量这间灰尘满布、破败不堪的屋子,就发现门开了。只见一个高大的、脸刮得很光的秃了头的人轻轻地走了进来。他长着一张大红脸,腮帮下垂,道貌岸然,但那凶残险恶的嘴巴却破坏了他这副神态。
“这里一定有些误会,先生们,”他用一种油滑的、悠然自得的声调说道,“我看你们找错地方啦。假如你们到街那头去问问也许——”
“那倒是可以,但是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我的同伴坚定地说。“你是阿得来德的亨利 ·彼特斯,后来又称作巴登和南美的牧师施来森格博士。我敢肯定这一点,就像我肯定我的姓名叫歇洛克 ·福尔摩斯一样。 ”
这个人吃了一惊,死死盯住他的这个不好对付的跟踪者。“我看你的名字吓不了我,福尔摩斯先生,”他满不在乎地说,“只要一个人心平气和,你就没法叫他生气。你到我家里来有什么事情?”
“我要知道,你把弗朗西斯 ·卡法克思女士怎么处置了,是你把她从巴登带到这里来的。 ”
“如果你能告诉我,这位女士现在何处,我倒非常高兴。”彼特斯满不在乎地回答说,“她还欠我一笔账,将近 100镑,除了一对虚有其表的耳环以外,什么也没有给我。这对耳环,商家是不屑一顾的。她在巴登跟彼特斯太太和我在一起——当时我另用姓名,这是事实——她不愿意离开我们,跟随我们来到伦敦。
我替她付账,付车费。但是一到伦敦,她就溜之大吉,而且,留下这些过时的首饰抵债。你能找到她,福尔摩斯先生,我感激不尽。 ”
“我是想找她,”歇洛克 ·福尔摩斯说道,“我来搜查屋子就能找到她。 ”
“你的搜查证呢?”
福尔摩斯从口袋里把手枪掏出一半。“在更好的搜查证没有到来之前,这就是搜查证。 ”
“怎么,你是一个通常的强盗?”
“你可以这样称呼我,”福尔摩斯愉快地说道,“我的伙伴也是一个危险的暴徒。我们一起要搜查你的住宅。 ”我们的对手打开了门。“去叫一个警察来,安妮!”他说。过道里响起一阵奔跑时妇女衣裙的声响,大厅的门打开了,接着又关上。“我们的时间有限,华生,”福尔摩斯说,“假如你想阻拦我们,彼特斯,你肯定要吃苦头的。搬进来的棺材在哪儿?”
“你要棺材干什么?正用着呢,里面有尸体。 ”
“我必须检查尸体。 ”
“不得到我的同意,绝对不行。 ”
“不需要你同意。”福尔摩斯动作敏捷,一下子将这个家伙推到一边,走进了大厅。一扇半开着的门近在咫尺。我们进去了,这是餐室。棺材停放在一张桌子上,上面有一盏半亮的吊灯。福尔摩斯把灯扭大,打开棺盖。棺内深处躺着一具瘦小的尸体。头顶上的灯光射下来,照见的是一张干瘪的老年人的面孔。即使是受尽虐待、受尽饥饿和疾病的摧残,这个枯瘦不堪的人体也不可能是依然非常美丽的弗朗西斯女士。福尔摩斯显得又惊又喜。
“谢天谢地!”他说,“这是另外一个人。 ”
“啊,你可犯了一个大错误了,歇洛克 ·福尔摩斯先生。”彼特斯说道。他已经跟随我们进屋来了。
“这个死了的女人是谁?”
“哦,假如你真想知道,她是我妻子的老保姆。她叫罗丝 ·思朋德,是我们在布里克斯顿救济院附属诊所里发现的。我们把她搬到这里来,请来了费班克别墅 13号的霍森医生——福尔摩斯先生,这个地址,你可听清楚了——细心照料她,以尽基督教友应尽之责。第三天,她就死了——医生证明书上说是年老体衰而死——这是医生的看法,你当然更明白。我们叫肯辛顿路的斯蒂姆森公司办理后事。明天早晨 8点安葬。这里面,你能挑出什么漏洞吗,福尔摩斯先生?你犯了一个可笑的错误,这一点你还是老实承认吧。你打开棺盖,本想看见弗朗西斯 ·卡法克思女士,结果却发现一个 90岁的可怜的老太婆。如果把你那种目瞪口呆的惊讶神态用相机拍下来,我倒是很欣赏的。 ”
在他的仇敌的嘲弄下,福尔摩斯的表情像平常一样冷漠。但是,他那紧握的双手显露出他的怒不可遏。“我要搜查你的房子。”他说。
“你还要搜!”彼特斯喊道。这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和过道上沉重的脚步声。“我们立刻就能够明白谁是谁非。请到这边来,警官们。这两个人闯进我家里。我无法叫他们离开,帮我把他们赶出去吧。 ”
两名警察站在过道上,福尔摩斯出示了名片。“这是我的姓名和地址。这是我的朋友,华生医生。 ”“哎呀,先生,久仰了,”警官说,“但是没有搜捕证,你不能待在这里。 ”“当然不能。这个,我特别清楚。 ”“逮捕他!”彼特斯喊道。“假如需要,我们是知道如何下手的,”警官威严地说,“但是你得离开这里,福尔摩斯先生。 ”“对,华生,我们是得离开这里啦。 ”不一会儿,我们又到了街上。福尔摩斯一如既往,满不在乎,而我却又怒又恼,憋了一肚子火。警官跟在我们后面。“对不起,福尔摩斯先生,但是,法律如此。 ”“对,警长,你也没有别的办法。 ”“我想你到这里来,一定有道理。假如有什么事我可以——”“是一位失踪的女士,警长。我们认为她就在这个房子里。我在等待搜查证,立刻就到。 ”“那么我来监视他们,福尔摩斯先生。有什么动静,我一定告诉你。 ”
这时还只有 9点。我们马上出发全力去追查线索。首先我们来到布里克斯顿救济院。在那里我们得悉,前几天确有一对慈善夫妇来过。他们声称一个呆头呆脑的老太婆是他们以前的仆人,并得到允许把她领走。救济院的人听见她去了之后就死了的消息时,没有表示惊异。
第二个目标是那位医生。他曾被召请前往,发现那个女人极度衰老,并确实看见她死去,因此在正式的诊断书上签了字。“我向你们保证,一切正常,在这件事上,是钻不了空子的。”他说。屋子里也没有什么让他怀疑的,只是像他们那样的人家竟然没有仆人,这倒是值得注意的。医生提供的情况到此为止,没有别的。
最后,我们去到苏格兰场。开搜查证,手续有些困难。治安官的签字要在第二天才能取到。假如福尔摩斯能在 9点左右去拜访,他就能够同雷斯垂德一起去办好搜查证。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我们的那位警长朋友在快到半夜的时候却来告诉我们,他看见那座黑暗的大住宅的窗口里,仿佛有灯光闪烁,但是没人从里面出来,也没人进去。我们只好耐着性子继续等待明天的到来。
歇洛克 ·福尔摩斯特别急躁,不想说话,并且坐立不安,无法睡觉。我走开了。他猛吸烟斗,双眉紧锁,修长的手指神经质地敲打着椅臂。这时,解答这一奥秘的方法可能正在他的脑海里翻腾。整晚,我听到他在屋里徘徊。清晨,他就冲进了我的房间。他穿着睡衣,但是他那苍白的脸色和深陷的眼睛告诉我他整晚没有睡。
“什么时间安葬? 8点,是不是?”他急切地问道,“哦,现在 7点半。天哪,华生,上帝赐给我的头脑是怎么啦?快,老兄,快!生死攸关——九死一生。如果去晚了,我永远也不会饶恕自己的,永远!”
不到五分钟,我们已经坐上马车离开贝克街飞驰而去。即使这样,我们经过毕格本钟楼时已是差 25分 8点了,及至赶到布里克斯顿路,正敲 8点。但是,对方和我们一样,也晚了。 8点过 10分了,柩车仍然停靠在门边。当我们的马匹停下来时, 3个人抬着棺材出现在门口,福尔摩斯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抬回去!”他命令道,一只手按在最前面抬棺材的人的胸前。“立刻抬回去!”
“你他妈干什么?我再问你一回,你的搜查证在哪儿?”彼特斯气势汹汹地直嚷,那张大红脸直向着棺材的那一头瞧着。
“搜查证立刻就到。棺材抬到屋里去,等搜查证来。 ”
福尔摩斯的威严声调对抬棺材的人起了作用,彼特斯已经突然溜进屋里去了,他们就遵从了这些新的命令。“快,华生,快!这是螺丝起子!”当棺材放到桌上时,他喊道。“老兄,这一把给你!一分钟之内打开棺盖,赏金币一镑!别问啦——快干!很好!另一个!再一个!现在一起使劲!快开了!哦,开了。 ”
我们一起使劲打开了棺盖。掀开棺盖时,棺内冲出一股强烈的让人昏迷的味道。棺内躺着一个人,头部缠着浸过麻药的纱布。福尔摩斯取去纱布,露出一个中年妇女的脸庞,美丽而高尚,像塑像一般。他立即伸臂把她扶着坐了起来。
“她死了没有,华生?还有气息吗?我们肯定来得不算晚!”
半个小时过去了,看起来我们是来得太晚了。因为窒息,因为毒气,弗朗西斯女士似乎已经完全不省人事。最后,我们进行了人工呼吸,注射乙醚,用尽了各种办法。一丝生命的颤动,眼睑抽搐了,眼睛露出了一点微弱的光泽,这一切说明生命在慢慢恢复。一辆马车赶到了,福尔摩斯推开百叶窗向外望去。“雷斯垂德带着搜查证来了,”他说,“他会发现他要抓的人已经逃走。但是,还有一个人来了。”当过道上传来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时,他接着说,“这个人比我们更有权利照顾这位女士。早上好,格林先生,我看我们得把弗朗西斯女士送走,越快越好。同时葬礼可以举行了。那个仍然躺在棺材里的可怜的老太婆可以独自到她最后安息的地方去了。 ”
“亲爱的华生,假如你愿意把这件案子也写进你的记录本里去,”那天晚上福尔摩斯说,“也只能把它看做一个暂时受蒙蔽的例子,那是即使最善于思考的头脑也在所难免的。这种过失一般人都会犯,难得的是能够认识到并加以补救。对于这次已经得以挽救的声誉,我还想作些解释。那天晚上,我被一种想法纠缠住了。我想,我曾经注意到在什么地方发现过一点线索,一句奇怪的话,一种可疑的现象,但是我都轻易地放过了。后来,天刚亮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几句话来,就是格林向我报告过的丧葬店女老板说的话。她说过‘早就该送去的。时间得长一些,和一般的不一样。’她说的就是棺材。它和一般的不一样。这只能是指,棺材要按照特殊的尺寸来做。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呢?我一下想起来了:棺材那么深,装的却只是一个小小的无关的人。为什么用那么大的棺材去装那么小的尸体呢?为的是腾出地方来再放上一具尸体!利用同一张证明书埋葬两具尸体。假如我的视野不是被蒙蔽了,这一切本来都是很清楚的。 8点就要安葬弗朗西斯女士。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在棺材搬走之前将他们截住。
“可能会发现她还活着,但是机会渺茫,结果表明,这毕竟是一次机会。据我所知,这些人从来不干杀人的事。到最后关头,他们也避免使用真正的暴力。他们把她葬了,可以不露出她的死因的任何痕迹。即便把她从地里挖出来,他们也还是有机会逃脱。我希望这样的想法能让他们接受。你可以再好好回想一下当时的情景,楼上的那间小屋,你看见了,这位可怜的女士就是长期被关在这里面的。他们用氯仿捂住她的嘴,把她抬进棺材,又把氯仿倒进棺材,让她昏迷,然后钉上棺盖。这个办法倒很聪明,华生。在犯罪史上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假如我们的前任传教士朋友们从雷斯垂德手中逃脱,那么,他们日后还是会演出更精彩的节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