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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书名:福尔摩斯探案全集1 作者:柯南·道尔 本章字数:6990

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0日 19:36


第十一章

  

  逃命约翰 ·费瑞厄在和摩门教先知会谈后的第二天一早,就到盐湖城去了。他在那里找到了那个前往内华达山区去的朋友,把一封写给杰弗逊 ·霍普的信托他帮忙立即带去。他在信中把这个威胁着他们的安危的情况告诉了他,并且要他见信即回。这件事办妥以后,他的心中觉得轻松了那么一些,于是带着比较愉快的心情回家了。

  当他走近他的田庄时,他很惊奇地看到大门两旁的门柱上,一边拴着一匹马。更使他惊异的是,当他走进屋子时,他发现客厅里有两个陌生的年轻人。一个粗粗大大丑陋之极,但傲气凌人,为了耍帅站在窗前,两手插在裤袋里,嘴里吹着口哨。另一个长得像马一样长的脸,但面色苍白,自在地躺在摇椅上,两只脚跷得高高的,快到伸到火炉上去。费瑞厄进来的时候,他们向他点了点头。躺在椅子上的那一个首先开了口,但丝毫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他说:“这一位是锥伯长老的儿子,我是约瑟夫 ·斯坦节逊。也许你还不认识我们,当上帝伸出它的圣手,把你们引进善良的羊群里的时候,我们就和你们一块儿在沙漠上旅行过。 ”

  另一个鼻音很重地说:“上帝终究是要把天下所有的人们都引进来的。上帝虽然研磨得缓慢,但却非常精细,毫无疏漏。 ”

  约翰 ·费瑞厄冷冷地鞠了一躬。他已经料到这两位来客是何方神圣了。

  斯坦节逊继续说道:“我们是奉了父亲的指示,前来向你的女儿求婚的,请你和你的女儿看看,我们两个人之中,你们究竟看中谁,谁最合意。锥伯兄弟已经有了 7个, 7个老婆,而我呢,只有 4个老婆。我看,我的需要比他大。 ”

  另一个大声叫道:“这个说法不准确,斯坦节逊兄弟。问题不在于已经有了多少老婆,而是在于能够养活多少。我的父亲现在已经把他的磨坊给我了,所以,我比你有钱,有了钱就有了一切。 ”

  斯坦节逊不屑地说:“但是,我的希望却比你更大。等到上帝把我的老头子请去的时候,我就可以拿到他的硝皮场和制革厂了。到那时,我就是你的长老了,我在教会中的地位也就要比你高了。 ”

  小锥伯一面照着镜子,端详着自己,满不在乎地说:“选择权不在咱们,让这位漂亮姑娘来决定好喽,我尊重她的选择。 ”

  约翰 ·费瑞厄一直站在门边听他们讲话,肺都要气炸了;他真想用他的马鞭子狠狠地抽这两个人的脊背,那才痛快,他忍了又忍。

  最后,他大踏步走到他们面前喝道:“听着,这是我们的家,我的女儿叫你们来,你们才能到这儿来。没有她的邀请,请你们不要随便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

  两个年轻的摩门教徒感到十分惊讶,他们睁大了眼睛瞧着费瑞厄。在他们看来,他们这样争着抢着向他的女儿求婚,不论对他的女儿,或者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光荣。

  费瑞厄喝道:“要想出这间屋,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门,一条是窗户。你们请自便!”他的棕色的脸发起威来显得异常凶狠可怕,一双青筋暴露的手那样吓人。那两位不速之客一见情况不妙,跳起身来,拔腿就跑。费瑞厄紧追到门口。他挖苦地说:“你们两位最好商量好了,究竟哪一位最合适,请通知我们一下就够了。 ”“老头子,你这是自讨苦吃!”斯坦节逊大声叫道,脸都气白了,“你竟敢公然违抗先知,违抗四圣会议。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小锥伯也叫道:“上帝的手要重重地惩罚你。他既然能够让你生,也就能够要你死!”

  “好吧,让你们看看我的厉害,让你先死在我的前面看看。”费瑞厄愤怒地叫道。要不是露茜一把拉住他的胳臂,把他拦住,他早就冲上楼去,拿出他的枪来了。他还没有来得及从露茜的手中挣脱出来,便听见一阵马蹄声,他知道他们走远了,已经追不上了。

  他一面擦着额头上的汗,一面大声说道:“这两个不要脸的小流氓!与其把你嫁给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我的孩子,你倒不如死了的干净。 ”她兴奋地回答说:“爸爸,我也一定会这样办的。不过,杰弗逊马上就要回来了。 ”“是的,他不久就要回来了。回来得越快越好,咱们还不知道他们下一步要耍什么花招呢。 ”的确,现在正是这个坚强的老农和他的义女最危急的时候,他们非常需要一个能够为他们拿主意的人来帮助他们。自从跟随着移民大军来到这里以后,从来还没有发生过这样公然违抗四圣权力的事情。如果说一些细小的过错都要受到严厉的惩罚的话,那么,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结果可想而知。费瑞厄知道,他的财富、他的地位对于这种事情都是毫无优势可言。在此以前,一些和他一样有名又有钱的人又怎么样,还不都被偷偷干掉了,他们的财产也全部归了教会。

  他是个勇敢的人,但是,对于降临在他头上的这种隐约不可捉摸的恐怖,他想起来就不寒而栗。任何摆在明处的危险,他都可以咬着牙,勇敢地承当下来。

  但是,这种令人惶惶不可终日的情况,却使人揪心不已。虽然如此,他还是把他的恐惧心情隐藏起来,不让他的女儿知道,并且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是,他女儿那双聪明的眼睛、聪慧的心,却早已看出,他已经六神无主、忐忑不安了。

  他预料,这番行为必然会招来扬的某种警告。警告是在意料之中,但是警告的方式,却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第二天早晨,费瑞厄一起床就被吓呆了,在被面上,恰好在他胸口的地方,钉着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一行笔道粗重的字:

  “限你 29天改邪归正,到期则——”

  字后这一句话比任何恐吓都要令人局促不安。这个警告究竟是怎么送进他的房间来的,这件事使得约翰 ·费瑞厄百思不得其解;因为他的仆人是睡在与这房子没有盖在一起的另一所房子里,而且所有的门窗都是插好插销的。他愤怒地把这个纸条揉成一团,绝对不能向女儿提起。可是,这件意外的事,却使他感到胆战心惊。纸条上写的“ 29天”明明是指扬所指定的一个月的期限所剩下的日子。

  对付一个拥有这样神秘力量的敌人,单有血肉之躯又有什么用处呢?钉纸条的那只手,满可以轻松地用刀刺进他的心房,而且,人们永远也不会知道究竟是谁杀害了他,包括他自己。

  第二天早晨,事情更加使费瑞厄震惊和崩溃了。当他们坐下来吃早餐的时候,露茜忽然用手指着天花板惊叫起来。原来,在天花板的中央,有一个数字 “28”,显然是用烧焦了的木棒画的。他的女儿对于这个数字是莫名其妙的,他并没有向她解释什么。那天晚上,他没有睡觉,拿着他的枪,通宵守卫着。一夜之间,他既无所见,又无所闻。可是,第二天的早晨,一个大大的“ 27”却又赫然写在他家的门上了。

  这样一天又一天地过去了,就像太阳每天都从东方照常升起一样,他每天也都发现暗藏着的敌人替他想着最后的期限,并在一些明显的地方时刻提醒着他。

  有时,这个要命的数字出现在的地方也是那么令他捉摸不透,有时是在墙上出现,有时是在地板上面。还有几次,这些数字是写在小纸片上,贴在花园的门上或栏杆上。约翰 ·费瑞厄虽然百般警戒,但是他总不能发现这些警告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干的。他一看这些警告,就感到一种几乎是迷信般的恐怖。因此他坐卧不宁,一天天憔悴起来,他的眼中显露出被追逐着的野兽所有的那种惊骇、仓皇的神色。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待着那个年轻的猎人从内华达回来。

  20天变成了 15天, 15天又变成了 10天,带给他们希望的人还是杳无音讯。期限一天天在减少,可是仍然不见年轻猎人的踪影。每当大路上响起马蹄的奔腾声,或者听到马车夫吆喝拉车畜群的喊声的时候,这个老农都不禁要赶紧跑到大门边张望,以为是他的救星终于回来了。他一个人孤掌难鸣,再加上对于环绕着这个移民区四周的大山的情况又不熟悉,他知道自己是无力逃跑的了。通行大道都已经有人严密地把守起来,没有“四圣会”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通过。他又有什么办法呢,看来是走投无路了,这场灾难,看来是在劫难逃了。最后,眼看期限从 5天变成了 4天,又从 4天变成了 3天,因此他就失去了信心,而且完全放弃了逃走的希望。但是,这位老人的决心绝没有动摇,他宁愿一起死掉,也不会忍受对他女儿的这场污辱。

  这一天晚上,他独自一个人坐着,思绪万千地盘算着他的心事;但是冥思苦想,总想不出什么办法可以挣脱这场灾难。这天早晨,房屋的墙上已经出现了一个“2”字,明天就是期限的最后一天了。到时究竟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他能想象各种各样模糊不清而又令人可怕的情景。在他死后,他女儿又将被如何处置?难道他们真的就逃不出周围撒下的这道无形的天罗地网吗?他感觉到自己太无能为力了,连自己的女儿也保护不了时,伏在桌上哭了起来。

  这是什么?万籁俱寂中,他听到一阵轻微的爬抓声。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在更深夜静的时候,却听得非常清晰。这个声响是由大门那边传来的。费瑞厄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客厅,站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凝神倾听着

。停了一会儿,这个轻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又响了。显然有人轻轻地在门上叩击着。难道这就是夜半刺客前来执行秘密法庭暗杀的使命吗?或者,这就是那个隐秘的敌人,正在写期限的最后一天已经到了呢?约翰 ·费瑞厄这时觉得痛痛快快的死也比这种使人胆战心寒、昼夜不宁的折磨要好些。于是,他便跳上前去,拔下门闩,把门打开了。

  门外一片寂静。夜色朗朗,点点繁星在远处的天上闪烁发光。老人眼前出现还是熟悉的前庭花园,花园周围有一道篱笆,还有一个门。但是,无论在花园中,或是在大路上,他都没发现一个人影或者是猫的影子。费瑞厄左右仔细环顾了一下,轻松地吁了一口气,放下了心。但是,他无意中向脚下一瞧,不觉大吃一惊;只见一个人趴在地上,手脚直挺挺地伸展着。

  看到这副情景,他被吓得都差点晕过去。他靠在墙上,用手按着自己的喉咙,才没有喊出声来。最初,他以为这个趴在地上的人可能是个受伤的,或者是将死的人。但是,他仔细一瞧,只见他在地上手足移动,蛇一样迅速无声地爬行着,一直爬进了客厅。这个人一爬进屋内,便立刻站了起来,把门关上。原来出现在这个目瞪口呆的老农面前的却是杰弗逊 ·霍普那张凶狠的脸和他的那副坚决的表情。

  “天哪!”约翰 ·费瑞厄惊魂未定,“你可把我吓坏了。你这是怎么了?”

  “快给我吃的,”霍普声嘶力竭地说,“我两天两夜没吃过一口东西。”冷掉的晚餐仍旧放在桌上未动,于是他跑了过去,抓起冷肉、面包就狼吞虎咽起来。等他风卷残云后,他才问道:“露茜呢,她好吗?”

  “很好。她并不知道这些危险。”这位父亲回答说。

  “那很好。你应该知道,这幢屋子已经被人监视起来了。他们可算是够厉害的了,可是他们要想捉住一个瓦休湖的猎人,可还差一点。这就是为什么我要一路爬进来的原因。 ”

  约翰 ·费瑞厄现在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了,忠实可靠又机智勇敢的助手终于出现了,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一把抓住这年轻人粗糙的手,紧紧握着,并万分感激地说:“你真是个值得骄傲的人。除你以外,再也没有什么人肯来分担我们的危险和困难了。 ”

  这个年轻猎人回答说:“您说的对,老先生。我是尊敬您的,但是,如果这件事情只是关系到您一个人,那么,我会左思右想,慎重考虑的。但是为了露茜,我甘愿冒险。在他们得手以前,我和露茜已经远走高飞了,挖地三尺,犹他州也就没有姓霍普的这家人了。”

  “那么,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呢?明天就是期限的最后的一天了,否则就要来不及了!”

  “今晚就行动。我弄了一头骡子和两匹马,现在都放在鹰谷那里。您手上有多少钱?”

  “2000块金洋和 5000元纸币。 ”

  “足够了。此外,我还有不少钱,可以凑在一起。咱们必须穿过大山到卡森城去。您最好去叫醒露茜。仆人没有睡在这个屋子里吧,不需要让他知道。 ”

  费瑞厄进去叫他的女儿准备上路的时候,杰弗逊 ·霍普就把他能够找到的所有可以吃的东西,打成一个小包,又找了一个瓷瓶灌满了水;因为根据他的经验,他知道山中水井很少,而且也相距甚远。他刚刚收拾完毕,费瑞厄和露茜就一起走了出来,全都穿戴整齐,准备出发了。这一对分别很久的恋人非常亲热地但短暂地问候了一番,因为现在一分一秒的时间都非常宝贵,而且眼前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咱们必须马上就走,”杰弗逊 ·霍普说,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坚决,就像一个人明知前面危险很大,但是已经破釜沉舟、下定决心要闯过去,“前面和后面进出的地方,都已有人把守。可是,小心一点的话,咱们还是可以从旁边窗子出去,穿过田野逃走。只要一上大路,咱们再走两里路,就可以到达鹰谷了,马就在那里等着。天亮以前,咱们必须赶过半山去。 ”

  费瑞厄问道:“如果有人阻挡,那又怎么办呢?”

  霍普拍了一下衣襟,下面露出了左轮手枪的枪柄,“即使咱们寡不敌众,咱们至少也要干掉他两三个。豁出去了,就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

  屋中的灯火早已全部熄灭。费瑞厄从黑黝黝的窗口望出去,瞧着这片他曾辛勤劳作过的土地,现在就要永远放弃了和说再见了。对于这种牺牲,他一直耿耿于怀。但是,当他想到他女儿的荣誉和幸福时,即使倾家荡产他也在所不惜了。沙沙作响的树林和那一望无际的平静的田野,看来都是那样宁静,他仿佛感到了幸福所在。但是谁也料不到,这里却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们出没之地。这个年轻猎人的苍白的脸色和那紧张的表情都说明:在他爬近这个屋子的时候,早已把这里的险恶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了。

  费瑞厄提着钱袋;杰弗逊 ·霍普带着不多的口粮和饮水;露茜提着一个小包,里边有她的一些珍贵物品,她舍不得就这样丢弃它们。他们慢慢地、慢慢地,非常谨慎、小心地把窗子打开,尽量不出一丝响声;等到夜色朦胧起来的时候,他们才一个跟着一个越窗而出,走进那个小花园中去。他们悄声静起,弯下腰来,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花园,来到花园篱笆的暗处。他们沿着篱笆走到一个通向麦田的缺口。他们刚刚走到这个缺口的地方,霍普突然一把抓住父女二人,把他们拖到阴暗的地方。他们静静地伏在那儿,吓得浑身颤抖。

  空气里弥漫着躁动的响声,这也是由于霍普在草原上久经锻炼,使他的一双耳朵像山猫一样的敏锐。他们刚刚伏下,只听见离他们几步之外有一声猫头鹰的惨叫。同时,在不远的地方立刻又有另外一声呼应着。只见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在他们亲手所开辟的那个缺口处出现了,他又发出一声这种凄惨的暗号,立刻,另外一个人便应声从暗处出来了。

  “明天半夜,怪鸱叫三声时下手。”头一个人这样说,看来他是一个领头的人物。

  另一个答道:“好的,要我传达给锥伯兄弟吗?”

  “告诉他,让他再传达给其他的人。数到 7!”

  “数到 5!”另一个接着说。于是,这两个人便分道悄然散去。他们最后说的两句话,显然是一种问答式的暗号。在他们刚刚走远,脚步声刚刚消失的时候,杰弗逊 ·霍普就立刻跳起身来,扶着他们父女俩穿过缺口,一面用他的最快速度领着他们飞快地越过田地。这时,露茜似乎已经精疲力竭了,于是他又半扶半拖地拉着她飞跑。

  “快点!赶快!”他一次又一次地催促着,“咱们已经闯过了警戒线了。一切就靠速度了,加油!”上了大道,他们就立刻飞速前进。路上,他们偶尔碰到过一次人,立刻闪进了一块麦田中去,以免被人识破。他们快到城边的时候,霍普又带他们折进了一条通向山间去的崎岖小道。黑暗中,只见两座黑压压的巍峨大山浮现在眼前。他们所走的这条狭窄的小道就是鹰谷,马匹就在这里等候着他们。霍普在前,从容地在一堆乱石之中拾路前进,他沿着一条干涸了的小溪来到一个山势平整的开阔带。正像他所说的一样,三匹忠心的骡、马都拴在那里。三个人稍稍放松了一下紧张的神经,露茜骑上一头骡子。老费瑞厄带着他的钱袋,骑上一匹马。杰弗逊 ·霍普跳上了另一匹马,沿着险峻的山道,他们一路前进。

  对于任何不熟悉大自然赤裸裸的面目的人来说,这种崎岖山路定会使他们却步不前。山路的一边是绝壁千丈,绝壁上一条条的石梁,就像魔鬼化石身上的一根根肋骨一样。另一边则是怪石林立,无路可走。在这中间,只有这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有些地方十分狭窄,只容单人通过。山路崎岖难行,只有擅长骑马的人才能通过。尽管困难重重,但是,这几个逃亡者的心情却是愉快的,因为他们每前进一小步,也就与那个暴政横行的地方远离了一大步。

  但是,不久他们便发现了,摩门教徒的势力范围太大太广,他们这样努力奔跑仍然没有逃出恶魔般的地盘。当他们来到山路中最为荒凉的地段时,露茜突然惊叫了起来,用手向上指着。原来有一块高高在上的岩石,在天光衬托之下显得非常黯黑而单调,岩石上却孤零零地站着一个防哨。他们发觉他的时候,他也看见了他们。于是,静静的山谷里响起了一声部队上的吆喝声:“谁在那里走动?”

  “是往内华达去的旅客。”杰弗逊 ·霍普应声答道,一面握住鞍旁的来复枪。

  他们可以看见,这个孤单的防哨手指扣着扳机,向下瞧着他们,似乎对他们的回答感到不满意。

  哨兵又叫道,“是谁准许的?”

  费瑞厄回答说:“四圣准许的。”根据他在摩门教中的经验,就他所知,教中最高的权威就是四圣。

  哨兵叫道:“数到 7。”

  他想起了他在花园中听到的这句口令,杰弗逊 ·霍普没有犹豫。“数到 5。”

  上面的人说:“过去吧,上帝保佑你们。 ”

  三个人都长吁了一口气。

  过了这一关后,前面的道路突然就变得宽阔起来,马可以放开脚步,小跑前进了。回过头来,他们还能看见那个防哨,倚着他的枪支,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这时,他们知道,他们已经闯过了摩门教区的边防要卡,迎接他们的是自由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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