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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你不知道我爱你(番外)

书名:鸢尾蓝 作者:铁之助 本章字数:3339

更新时间:2011年06月14日 16:57


这是徐了了的世界,一片白茫,一片荒芜,走到尽头,只见一片血雾,满天鲜血。

就叫了了吧,了了,了却不能牵绊的了却不能妄想的。这是妈妈给予的名字,而听妈妈说那时的爸爸并未多期盼我的出生,也对,一次酒后认错人的性行为,谁会去欢欣跃舞的等待。

我学会走路,学会说话时,身边永远都只有妈妈,温柔的妈妈,她每次都会展开笑颜,露出酒窝,然后叫我了了,了了,多么清晰的名字,多么绝望的名字。妈妈很寂寞,这是我能理解事物所明白的,妈妈从不会在外面失去礼节,只会在家中流露悲凉哀伤的气息,她不会要求太多,只会莫名的哭泣,她最喜欢的是爸爸,总会等待爸爸的回家,哪怕爸爸一个月只回一次。爷爷奶奶很喜欢了了,总是来家里逗着抱着,害怕委屈了丁点,那时的了了很幸福很幸福,有妈妈,爷爷奶奶,和爸爸。

妈妈本身良好的教养和家族的调教,让她懂事也隐忍,她做不来那些鄙俗的行为,也说不出多少肮脏的字眼,她只会哭泣和沉默,一直死心。了了知道最近妈妈和爸爸在吵架,断断续续的只能听到孩子,女人。了了还不能很好的判断什么,也不能很清楚的知道大人的世界。妈妈越发的焦躁和不安,总是抱着了了说宝贝,我们不能失去,不能。那时妈妈的手臂总是很紧很紧,让了了生生觉得疼。

妈妈精神不好,住院了。这是爸爸回来后告诉了了的,然后爸爸慈祥的抱起了了,说着爸爸带你去和哥哥玩,了了一定会高兴的。了了心里很疑惑,了了没有哥哥呀,为什么爸爸说我会高兴。那是第一次见徐子轩,那个小时候就如此出色的孩子,粉嫩的样子谁也会第一眼就喜欢,可是了了觉得很不高兴,只因为爸爸看见那个孩子后马上就放下了了,抱着那个孩子亲了好几口,了了心里很酸,爸爸从来没那样对自己,于是他恨恨的看着子轩,旁边的子轩妈妈看见了了先是很尴尬,后来大概觉得孩子没什么,便亲切的来逗了了,不知道为什么,了了突然觉得似乎明白了妈妈为什么要哭,所以自然的,了了哭了,他好想要妈妈。

后来每当了了和子轩说当时第一次见面时,两人都会很怅然,是啊,那么小的时候都知道排斥,血缘再强,也强不过亲切,他们只会对立,永不会示好。

回到家,了了自然的哭叫着把自己埋进了妈妈的怀抱,抽噎了许久才告诉妈妈,他不要哥哥,不要阿姨,只要妈妈,了了只知道,那时的妈妈整个人晕倒在地上,眼泪悄悄滑过眼角。

妈妈不会哭了,妈妈也不温柔了,妈妈整个人变得尖锐无比,妈妈可怕了起来。她会大骂,会不停的电话叫爸爸回家,会向爷爷奶奶哭诉,会丢下了了整天的外出。那段日子是黑色的,没有母爱,没有父爱,没有温暖。小小的孩子从那时起学会了冷漠,学会了淡然,学会了仇恨。他像蚕宝宝一样卷曲自己,包裹在自己的世界,不再撒娇不再任性,因为没人关心。

“了了,妈妈恨,恨所有,可是无能为力,了了,你要什么时候才会长大,才能帮助妈妈”帮助妈妈摆脱噩梦的生活。很久没再被妈妈抱过的了了心里一片凄凉,逼迫成熟的代价就是能懂得任何语言,能明白任何话语。那夜妈妈抱着了了哭到很晚,直到苦累了睡着,小了了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妈妈,轻轻的为她盖上自己能挪动的棉被,妈妈,如果可以,我也好想长大。

这天,家里阴云密布,气压极低,妈妈爸爸大吵,了了害怕的躲在楼梯口的角落,看着爸爸打了妈妈的耳光,听着妈妈的嘶吼,爸爸气极离去,而妈妈倒在地上哭泣了一会,便冷笑着站起身,收拾好自己,维护着光辉形象也出了门。突然了了哭了,他很想叫爸爸妈妈,很想问下,你们为什么没看见我,因为不在乎吗?

很晚时,大门被踢开,爸爸拽着妈妈进了屋,不顾客厅沙发上惊醒的了了,狠狠的拉起妈妈的头发,打了妈妈,嗜血的面容让爸爸好看的脸几乎变形,妈妈只是夸张的笑着,笑声嘶哑骇人。“别以为我愿意娶你,要不是你家的财力,我根本不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哈哈,我做错了什么,是你们徐家逼的,要怪就怪你徐家人欺世,什么大户人家,什么教养人家,你们是禽兽”“我们逼你杀人?我们逼你变成这样?你也配?”“哈哈哈,好啊,好,那么离婚啊,你敢吗?有本事离婚呀

,你舍得?”“你”诡异的安静后,爸爸再次破门而出,妈妈一直躺在地板上,不再笑不再哭,死死的躺在那。

妈妈病了,而家里却只有了了,小小的了了。爸爸爷爷奶奶没人来过,而了了只能在钟点工的帮助下为妈妈叫来医生,然后抱着妈妈睡觉。妈妈醒来时了了在客厅玩,看见妈妈的时候了了尖叫着跑向妈妈,妈妈再次温柔的笑了,她说了了乖,妈妈在,别怕。了了觉得世界重新温暖了起来。妈妈又变好了,像原来一样的对待着了了,了了想着其实没爸爸也很好,就这样很好。

噩梦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呢,对了,是那天吧,那天多么阳光明媚,多么天高气爽,是啊,爸爸又回家了,妈妈高兴的下厨做饭,而了了因为生病一直睡在房间,所以他并不知道和爸爸一起回来的有个哥哥,也不知道爸爸有事出去了。而了了起床准备叫妈妈时,只来得及看到那个哥哥伸出的手和妈妈下坠的身子,那声尖叫刺破耳膜穿透身体,妈妈的血染满了楼梯,滴答滴答,是什么在流淌,欢快的奔向前方。

再次噩梦醒来,才发现自己还是没能摆脱梦魇,身边妻子发出小小的呼声,了了的眼一下湿了起来。轻轻的下床来到书房,很久不再抽烟,叼着烟看着窗外明月,那时的日子,自己是怎么坚持的呢,是怎么走下来的呢?

记得那时的自己就像小刀一般,一瞬间学会各种面具掩饰,他选择忘记和深埋,直到遇到小刀。那是多么清澈的女孩,仇恨喜好都如此分明,她不允许自己动那徐子轩的物品,她那努力学徐子轩说话学习甚至笑容的样子,多么像那时努力学母亲的自己,他其实一开始是想疼她的,可是她却选择站在徐子轩的那边面对自己,然后张牙舞爪的向自己报复。其实自己是那么羡慕她,至少她能表现出来,而自己却不能露出分毫。

吐了一口烟圈,眨眼冲入鼻腔,酸胀,小刀,你真傻。

了了觉得年幼时,小刀鲜明的形象开始模糊。揍他的小刀,怒视的小刀,鲜血满布的小刀,哭泣的小刀,坚强的小刀,为爱的小刀,傻傻的小刀,我爱的小刀。远远近近,一幕幕浮现,了了心突然紧缩,小刀,小刀,低喃着这个咒语,心却越发疼痛。

其实一直没告诉小刀,自己早就查出当时推妈妈的是子玥,可是看见小刀还在眼神辗转的望向子轩时,自己胸口泛堵,他不想看见除却自己得到别人幸福的小刀,所以他撒谎了,他告诉小刀是子轩,当小刀死灰一片的脸出现时,了了自己却也更加难受,可是他为了逼迫小刀来到自己身边,已经没了其他选择,小刀,你努力点就可以变成我这样的人,那么最后就和我一起吧,这是了了心里的话。他知道小刀是个执着的人,会一根筋的走下去,那么唯一能让她放弃所有的办法就是逼迫,那么为了造就那样的你,了了认为自己该一直逼迫小刀走下去,至少不能让她偏离自己的视线。

小刀,原来那时的你,比任何人都聪明,你算好每个人的结局,你安排好每一步,只因为你有恃无恐,因为你知道没人愿意看你离去,是吗,傻瓜呀,你说出来,你只要说出来哪怕是威胁的,我也会为你做到啊,傻姑娘。你看,我现在不就按照你说的做了吗,你让我照顾维维,我和她结婚了,你说让我要幸福,我学会了叫子轩哥哥,你说希望我们健康平安,我天天检查身体从未感冒,你说不要再记得你,我们没一个人看你那张最明媚的相片,让你一直孤单在那,你说不要告诉小五,我们告诉你安睡的地址他也认不出。你看,你说的我们全都做到了,那么最开始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你看,我们多么宠你的,说出来所有人都马上执行了,小刀。

书房的门被打开,维维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丈夫满面泪水,那么无助的眼神,维维也掉了泪。

“睡吧,至少在她还没进我梦中来之前,我会坚持下去的”了了冷漠的语气让维维更加难过,她知道,一切都只是因为小刀的希望而已,这个少年从未爱过自己。

“你为什么那么坚持等着她来你梦中,为什么”

“我只想告诉她,一句我这辈子的遗憾,害怕下辈子不再遇到她,那么这辈子这句话一定要说”

是啊,一定要说,一定要告诉你,小刀,我爱你,我爱你。你唯一不知道的事,就是我爱你,徐了了爱你。那么久,那么深,那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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