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0日 19:32
了?"
"好像穿过草地去了大路。"
"好吧,他既然已远去,也就没必要管他是什么人,想做什么了。我们来这儿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福尔摩斯先生,我先带你检查一下这旧宅子!"
于是我们便检查起了这幢房子。
我们搜查了每个起居室及睡房,但没发现一点反常的。因此,我们认为来这儿的房客也许什么也没带。
从房子到细小的任一件东西,全部是租的,没留下一点儿痕迹。可是,他们留下了些马克斯公司产的衣服,当用电报查完后,才知道这没有一点用。马克斯仅记着买衣服的人付钱特别爽快,别的什么也没有。
另外,还有点小东西--几本小说,且有两三本是用西班牙文写的;几个烟斗;一支老式的左轮手枪,一把旧吉他,这能说明什么呢?
"在这儿我们什么也发现不了!"贝尼斯拿着蜡烛,带着我们出入于各个房间,厨房在前面,他说:"注意厨房了,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
厨房的天花板很高,里面很暗。厨房位于整座房子的后面。
很显然厨房角的那个草铺是厨师过夜的地方。餐桌上堆满了盘子和昨晚用脏的餐具,盘里还有昨晚的剩饭。
贝尼斯问:"你看,这是什么?"
我们看见橱子背后有个很古怪的
东西。他举高了蜡烛,我们看见橱子背后有个很古怪的东西。它又皱巴又干瘪,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像个小人,是皮质的黑颜色。
我一开始以为是黑人小孩儿经过了干燥处理,再一细看,却像个猴子,就是有点变了形,他胸前有两串白贝壳。这究竟是人还是动物呢?
福尔摩斯边看着这怪东西边说:"这东西很有趣,有别的吗?"
贝尼斯没说话,又带我们到了水槽那儿。他将蜡烛前伸,我们便能清楚地看见眼前的一切。这儿有只大白鸟,鸟的全身被撕得很零乱,羽毛装在槽里的一个盆中,鸟头上的一块肉也在这儿。福尔摩斯指着这块肉说:"这是只公鸡,很有趣,此案太离奇了。"
贝尼斯一直坚持到最后。他从水槽下取出了一只装满血的铅桶,他又从桌子上取了个放有烧焦的碎骨头的盘子。
"杀了几种就烧了几种东西。我们从火中收起了这些骨头,我今天早晨将这些骨头拿去医院化验,医生说这不是人骨。"贝尼斯说道。
福尔摩斯边听边笑:"警长,我确实佩服你。你检查得这么细致,并且分析得很有条理,你这么处理一个复杂的案件,真不一般。我坦白向你说,你的机会没你的才能好。"
听完这些,贝尼斯警长两眼冒光。
"过奖了,福尔摩斯先生。在警署中我的位置一直没变,我想通过此案表现一把,我能抓住这次机会!你如何看待这些骨头?"
"我觉得是一只小山羊。"
"那如何解释这只公鸡呢?"
"贝尼斯先生,这挺奇怪,我一直没见过。"
"我认为这房里住的人的一举一动都很怪,且一个房客死了,可能是他们自己人在背后打死的?"
"假如是这样。我们肯定能抓住他们,我已派人监视所有的港口了。"
"先生,可我有自己的观点,我不这么认为。"
福尔摩斯问:"你认为--"
"我想独自破获这个案子,我想出名。福尔摩斯先生,你早就大名远扬了。假如有人知道是我自己破的此案,并没有你的帮忙,我会非常高兴。"
福尔摩斯听完马上答应了。
"行,行,警长,咱们谁也不干涉谁。但假如你想知道我的观点,我随时都会告诉你。我觉得这房中没有有价值的东西了。警长,再见!祝你好运!"
福尔摩斯此时脸上的表情我注意到了,别人会觉得他像平常一样冷漠。可我认为他正在思考如何做,因为他那双搜寻的眼睛不停地闪着亮光,他的举止很麻利,这表明他有了对策。
他闭着嘴唇不说一句话,我也不问他,我觉得和他一起破此案就很荣幸了,根本没必要去问他。他想和我说的时候,便会知道的。
我正在等着。但是,一连好几天他都没和我说一点,我很失望。
福尔摩斯差不多什么也不做,就有一天去了大英博物馆。剩下的时间他和别人聊天或独自去散步,他特别愿意和村中最多嘴的那些人瞎聊。
有一天,他终于很高兴地和我说:"华生,我想到乡下住一阵子,那儿的风景特别美,我能很愉快地观看树要新生的小绿芽及花朵。我要拿本植物书,一个小铁盆,一把小锄子,在那儿度过一段很有意义的时光。"
他拿着这些东西就走了,回来时,仅带回了几株小植物,这些小植物谁都可以轻易找到。
我们散步时,有时可以见到贝尼斯。和他打招呼时,他满脸都是笑容,一双眼睛发着光,鼻子头红而高。
说话时,贝尼斯从来没提过此案,可也能看出他的工作没多大进展。可是,几天后,我在晨报上看到大字标题,非常吃惊,上面写着:
奥克斯肖特案子真相,已捕获嫌疑犯
听了我念的消息,福尔摩斯像被电击了一样从椅子上跳起来。他问我:"华生,贝尼斯是否抓了他了?"
"我觉得是。"
我又读道:
昨天半夜,警方捕获了认为与奥克斯肖特奇案有关的嫌疑犯,在案发地点引起很大轰动。我们都记得:在奥克斯肖特的空地上,发现了威斯特里亚宅里的加西亚尸体,死前他曾遭到严重的袭击。同一天晚上,他的仆人们也无影无踪了。最初估计是仆人们害死主人后便逃跑了。因为房客很有钱,因此为了钱仆人们将他谋杀了,可当时还不能证实这种说法。
贝尼斯警长很有洞察力,他觉得罪犯肯定就潜伏在事先准备好的巢穴中。贝尼斯警长觉得肯定能抓获他们。有人说厨师是个又高又可怕的混血儿,黑色中混有黄色,案发以后,有警官在威斯特里亚住宅的草地上看见过这人。因此贝尼斯警长认为他还会来,因此,在草地上设下埋伏。
结果昨晚真是那人又来了,经过激烈的搏斗,终于拿下了罪犯。警官唐尼被袭。警方觉得捕获此人会对侦破本案大有帮助。
福尔摩斯对我喊道:"华生,咱们马上去见警长,假如抓紧时间,在那儿可以碰见他。"因此我们匆忙到了那儿,恰好碰见了正要走的贝尼斯警长。看见我们,贝尼斯便给我们递来了报纸并问:"你们看见了吗?"
"对,先生。可我想提一点忠告,可以吗?"
"什么?忠告?"
"对。通过很长时间的仔细研究,我觉得你走的路不太对,最好换条路走,否则你没好处。"
"先生,谢谢你。"
"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
听完这话,贝尼斯警长眨了一下小眼睛:"你还记得以前的话吗,福尔摩斯先生?各走各的路。"
"先生,记得,请原谅我的冒昧。"
"先生,无需客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咱们提前说过自己管好自己,是吗?"
"先生,好的。"
他用嘴咬唐尼的大拇指。"先生,我可以告诉你我所知道的。被抓的那个人简直就是个野人,像个恶魔,在和我们的搏斗中,他用嘴咬唐尼的大拇指,太残忍了。一点英文都不懂,简直就是原始人。"
"你觉得是他杀了主人吗?"
"我没这么想也没这么说,可咱们早就约定:谁也不干涉谁。再见。"
福尔摩斯很不理解地说:"我真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我觉得他是盲人骑瞎马--乱闯。就按他说的吧,八仙过海,各显其能!"
回到住处后,福尔摩斯和我说:"华生,请坐,我和你说一下我所知道的。此案的主要部分不很复杂,可如何逮捕罪犯仍很难。因此咱们还得去弥补一些缺口。你是否记得加西亚收到的那封信?后来被捡回来了,我看这个问题和贝尼斯不同。我认为不是仆人们害主人。
"根据我们知道的看,加西亚让艾克尔斯去他那儿,就是为了让他做个证人。因此可以看出,加西亚早已安排好了这件事,可办起来却有点慌。
"我觉得只有当一个人有了邪念时,才会设法制造一个不在现场的伪证。他此时想害别人,但他是想害谁呢?后来他又是被谁杀害了呢?
"咱们现在来试着解释一下加西亚的仆人们失踪的原因。他们肯定没杀害主人,他们和主人一起策划了整个事件。
"假如加西亚准时回来,那么正统英国人的证明便会排除一切怀疑。可他们的这个计划也很危险,假如一定的时间仍未回来,说明他已被害了。
"结果加西亚真的没回来,仆人们便在事先找好的地方躲了起来,等过了这阵风继续干。你觉得我分析得如何?华生!"
福尔摩斯这样一分析,马上变得很清晰了,我不得不佩服他。
"可是那个仆人为何要回来呢?"
"咱们可以想,他们走得很匆忙,肯定忘了很重要的东西,因此他得回来取,是不是?"
我问:"那封信呢?"
"晚饭时,加西亚收到的那封信,说明他们还有个伙伴在别的地方住。究竟是什么地方呢?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吗,肯定是在为数很少的大住宅中住着。"
"你清楚在哪一家吗?"
"前些天在村子里,我研究我的植物学时曾和别人聊天,我知道了这几所大住宅的主人的身世及他们的经历。"
"那你发现什么了?"
"我发现只有一所住宅很古怪,这住宅正是位于名单中的雅各宾庄园,是海伊加布尔的一个老庄园。亨德森先生是房子的主人。出事的地点距那儿很近,仅有半英里。
"别的住宅的主人没有奇特的地方,都很传统,也很可敬。只有亨德森先生很古怪,我觉得有可能在他身上发生一些古怪的事。因此,仔细打听了他家的事。
"我后来知道这是群怪人,且亨德森先生是最怪的一个。我找了个借口去靠近他,想更了解他。但是他已看出了我的意思,他那眼神充满猜忌。他五十多岁了,身体仍很健壮,灰头发,两道浓眉快要连成一条线了,反应很敏锐,有点像个帝王。他很专横冷酷。
"尽管他的神情很冷漠,可仍有火一般的激情。他也许是个外国人,不然也长期在热带生活过。他的皮肤黄且有韧性,坚韧得好像条马裤。
"他有个秘书叫卢卡斯先生,这秘书是个外国人,很像一只狡猾、奸诈的狐狸,他对人很有礼貌,可话中经常带刺。
"我们就这样认识了两伙外国人。一伙是海伊加布尔住宅;一伙是威斯特里亚住宅。我们就这样把想要的东西合起来了,他们是敌人。
"主人和秘书是这家的主要人物,亨德森有两个女儿,小的十一岁,大的十三岁。他给这两个小孩请了名女家教伯内特小姐,她是位英国妇女,四十多岁。另外还有个男仆。就这么便组成了一个家庭。
"他们这伙人经常去世界各地旅游。我听别人说,亨德森先生刚回来,出外有一年多了。他特别有钱,需要什么就能买什么。
"他们家其他的情况就和这大住宅完全一样了。有许多供使唤的女仆、男仆、管事,也有一些只知吃喝的人。
"这些情况,有我自己观察发现的,有从别人的闲谈中得来的,我还找了个好证人,他就是约翰·瓦纳。很幸运我找到了这个受尽委屈又被辞退的人。到处打听以后,我才见到他,他是此案的重要突破口。
"在海伊加布尔,约翰·瓦纳是个很好的花匠,可不知什么原因却被那个奇怪的亨德森赶出来了。由于他们的仆人都和花匠很好,所以,这些仆人们便害怕了,他们怕有一天也被怪人赶出来,因此咱们可以通过花匠发现咱们想知道的东西。
"据花匠所说,这房子的主人很奇怪。住宅的两边分别有一排房间,一边住着主人,另一边住着仆人们。只有亨德森的那个贴身男仆在开饭时见一见下人,其余时间两边的人不来往,只是把主人要的东西放到他指定的门口来联系。两个小女孩和女教师一直不出门,仅在花园中散步。
"亨德森一直没自己散过步,秘书像个影子,一直跟着他。由于他们的行动这么奇怪,因此仆人们悄悄地说:他们的主人怕有人杀他,为了钱,他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害怕别人来找他赔命。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从哪儿来,又要去哪儿,仆人们全不知道。他们非常残忍,听说亨德森曾用打狗的鞭子去打人,由于他很有钱,能用高额的赔偿脱离官司。
"华生,咱们根据这些情况推测推测。是这家人将那写着暗号的信送出的,为了让接信人加西亚提前准备好行动。谁发的信呢?是女人,这个住宅只有伯内特教师是个女的,除了她,再没有别人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咱们以前的假设就是错误的,这不是个和爱情有关的事,而是一个计划,一个人们都不知道的秘密。
"假如是她写的那封信,那么加西亚和她就是同伙。她如果听说加西亚被害了,那么会是什么反应呢?她不说话,还是给加西亚报仇呢?她在哪儿呢?我们能否见到她?假如能见到她,所有的问题便都解决了。
"我知道加西亚被杀那晚,伯内特小姐也失踪了,自此再也没人见到她。由此可以证明上面的猜测是对的,加西亚和她一伙。她也被害了吗?是否还活着呢?这些全不清楚。
"华生,现在这种情况对我们不利。咱们证据还不多,不能从地方法官那儿要搜查令,他们肯定会觉得咱们是故弄玄虚,因为在那样古怪的家里,一个女教师一个星期不见是很正常的。但是此刻也许她的生命正处在危险之中,性命难保。我们只能在暗中监视这房子,因此,我让我的代理人瓦纳留下来看大门。他将监视大门口的所有动静,有事会通知我们的。假如法律对此案也没办法,那我们也只有去探险了。"
"你想如何做?"
"我想到她房间找她。那些天,我知道她的房间能从外面的一间房子的顶棚进去。我觉得咱们必须马上就去!"
我心中非常害怕,这次行动很危险。大宅子阴森可怕,主人又很粗暴,我们没有法律保障,这简直是一次冒险。
但我看得出福尔摩斯的意志很坚定,只有这样做,才能救那个女人,才能让此案有所进展。我和福尔摩斯紧紧拉着手,充满了信心。
就在傍晚五六点钟,阳光斜射入我们房内,我们要出发时,有个乡巴佬匆忙地进了我们房间。我很惊奇。
"他们走了,福尔摩斯先生!他们坐的是今天最后的一趟火车。那个女教师在火车上挣脱出来,被我救了,我让她在楼下马车上坐着。"
福尔摩斯听完,从椅子上跳起说:"瓦纳,很好!华生,怎么样,缺口合拢了吧!"
我们急忙下楼,看见马车里有个女人。她非常疲倦几乎要瘫痪了。她的脸又消瘦又憔悴,她那快要断了的头,无力地耷拉在胸前,可见她被折磨的程度。她抬起头,眼神呆滞,好像什么也看不见,两个瞳孔缩成小黑点,可知她是被迫服了鸦片。
"我按你的吩咐,守在大门口。今晚,出来一辆马车,我一直跟到车站。他们拉出她,她什么也不清楚硬被塞进车厢。可正当火车要走时,她一下子清醒了,开始挣扎。他们又将她推入车厢,她又挣扎着下了火车,我赶紧让她上了马车,拉到这儿。
她一下子清醒了,开始挣扎。"我非常害怕,那人黄圆眼,还有那张脸!假如他得逞了,怕我也没命了!"
我们将她扶上楼,让她躺在沙发上。给她喝了两杯浓咖啡,不一会儿,她就清醒了。此时福尔摩斯请来了贝尼斯警长,他一看见女教师,就全知道了。
"你找到我们想找的人了,先生!她是此案的证人,我们一开始就在找这条线索。"
"哦?你也找亨德森?"
"对,先生。你在海伊加布尔树荫下散步时,我正在庄园的一棵大树上,咱们就看谁先有证人!"
"但,你怎么会逮捕那个混血儿呢?"
听见这话,贝尼斯警长得意地笑了。
"我觉得加西亚被害后,亨德森就知道他被怀疑了,假如我们有一点动静,便会打草惊蛇,让他逃掉,因此我们转移注意力,抓了那个混血儿,所以亨德森想逃跑,就给我们找伯内特小姐留有机会。"
此时,福尔摩斯拍了拍贝尼斯的肩膀。
他说:"警长,你很有才能,就凭这你也会高升的。"
贝尼斯听了很高兴。
"我这几天让一个警察看守车站,因此无论海伊加布尔的人到哪儿,都受我的控制。但是,当他们今天要带走伯内特小姐时,尽管他想出面,可却很为难。可是,你的人却很顺利地将伯内特小姐送到这儿了。如果没她的证词,我们警察也不能下逮捕令,只能叫罪犯逍遥法外。因此,我们越早有她的证词越好。"
"她正在清醒。"福尔摩斯边望着女教师边说。后来他开始发问:"小姐,对我说,谁是亨德森?"
"他是唐·默里罗,不是亨德森。我恨死他了。"
什么?唐·默里罗?他曾被叫做"圣佩德罗之虎".
圣佩德罗之虎!
我记着他的所有历史。那些暴君全打着文明统治的招牌,可仍是暴君,默里罗是最专横残暴、荒淫无耻的一个。他身体健壮,精力充沛,自私、专横、野蛮。强暴统治一个胆小怯弱的民族竟十多年,太残忍了。
在中美洲听见他的名字,实在是一种恐怖。最后,终于爆发了反对他个人的全国起义。但是,他不仅残暴而且更狡猾,当民众刚有点波澜时,他把所有搜刮到的金钱和宝物装上船,逃得无影无踪了。当万分愤怒的人民来到他的宫殿时,只剩下了一座空空的房子。
他带着两个女儿和一个男亲信走了。
从那以后,欧洲报纸经常评论他。
贝尼斯警长说:"对,先生,你猜得很对,圣佩德罗之虎就是唐·默里罗。福尔摩斯先生,假如你查问一下,就会知道绿色和白色组成了圣佩德罗的旗子,这恰好与信中说的暗号一致。他自称亨德森,可我查他的过去,从巴黎一直到巴塞罗那,他是1886年逃往巴塞罗那的。可那个受他迫害的民族,为了报仇一直在找他,但始终没找到。直到最近几年,才终于找到他。"
伯内特小姐听到这儿,赶紧坐起来说:"一年前,我们才找到他。我记得有一次,他差点死了,可不知为什么,他竟然没死,仍好好地活着。
"现在,他又将那个正义又豪爽的加西亚杀了,而他却安然无事。假如他不死,我们就会一个个被他杀掉。可我们总会有希望的,我们肯定会干掉他的。"她握紧拳头,一脸愤恨。
福尔摩斯问:"伯内特小姐,你可以告诉我,你是如何牵涉到此案的吗?"
"我是为了伸张正义。许多年前,圣佩德罗几乎是血流成河了,但英国政府却没管。他后来带走了很多财物,英国政府同样没管,也许这和你们无关。可是,我们却受尽了苦,我们怎么能就此罢休呢?不能。因此,我们必须报仇。"
福尔摩斯说:"我知道他很残暴,可你为什么要反抗他呢?他迫害你?还是别的原因?"
"我早就看出,他将会把那些他认为有害的人全杀掉。我丈夫维克多·都郎是驻伦敦的圣佩德罗大使。他特别正直无私,很高尚,唐·默里罗知道他的品质后,便找了个理由召回他并暗杀了他。走时,他好像有种预感,因此便孤身一人去了,之后我才听说他被暗杀。他给我留下了一段美好的回忆。
"这个坏蛋最后被全民起义推下了宝座,匆忙带着财物逃跑了。尽管他逃了,可他杀了很多人,我们一定要报仇。因此我们组成了一个协会,这个协会一直会存在到他死。我们一直都在找他,近一年才知道他竟然改名为亨德森。
"我们开始了行动。我担任了他家的女教师,给外面的人提供信息和线索。他肯定不知道,我微笑着和他的孩子们相处,是想杀他。我等待机会,也试了一次,可却失败了。后来这个坏蛋便到处乱窜,一会儿去南方,一会儿又回北方,我们差不多找遍全欧洲,才知道他隐蔽在了这个英国的大宅子中。
"他本以为没人杀他了,但是加西亚还等着他。加西亚的父亲曾是圣佩德罗的最高神职官员。加西亚知道这个魔鬼回来了,便和他的两个忠实伙伴想找机会杀死他。
"可他却防范得非常严,白天那个秘书寸步不离开他,外出时,秘书洛菲斯也一直跟着他,只有晚上他才单独一个人睡。
"终于有机会了。一天黄昏,我给加西亚送了信。这家伙像狼一样狡诈,他总是换房间。为了便于加西亚寻找,我打开了所有房间的门,并且,我向大路的方向发出绿色、白色的信号,这样来说明顺利还是不顺利。
他和那个暴君将我拖进睡房。"可是事情并没有像我们想的那样,还没开始就被监视了,那个狡猾的秘书先怀疑我,我刚写完信,他便从背后抢走了。后来,他和那个暴君将我拖进睡房,把我当作一个可恶的女叛徒。他们俩一直在商量是否将我杀了,可因为怕承担后果,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他们认为加西亚很危险,因此准备杀掉他。他们向我要地址,我不答应,他们便用力扭我的胳膊,用布堵上我的嘴。直到我给了他们地址,才停止了对我的折磨。
"可我知道这么做加西亚只有死,我暗自祈祷上帝,给加西亚留条活命。洛菲斯写了信封,用袖扣封了口,叫仆人送出去了。
"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杀害加西亚的,但可以肯定的是默里罗亲自杀了他,因为洛菲斯在监视我。他们一开始商量让加西亚进屋然后杀死他,就说是打死一个夜贼,可后来又觉得不妥,因为如果在屋里杀人,会引来警官,那样将可能暴露他们的身份,遇到更多麻烦。假如杀了加西亚,便会吓住一些人,使他们放弃追踪。
"假如不是我打进了他们家,知道他们的恶劣行为,他们现在就能逍遥法外。尽管我有好几次就要死了,可我仍不害怕。他们将我关在房间,进行残酷的虐待。为了使我垮掉,这些无耻的家伙用刀割破我的胳膊和肩头。
"这次他们又将我关在房里,不叫我出去,我只好大声地叫喊,可他塞住了我的嘴,使我发不出声。他们一直关了五天不给我饭吃,差点把我饿死,直到今天下午才吃了一顿丰盛的饭。我实在太饿,什么也没想,后来才发现饭菜里有毒。我迷迷糊糊地被他们推上马车,到了火车站,把我押上火车。车正要开动时,我才知道我快没自由了,为了摆脱那两个吃人的魔鬼,我拼命地挣扎,可他们硬往回拉我。幸亏这位老人帮忙,我才逃了出来。"
"谢谢你。"她对老人(那是花匠)说。
老花匠道:"不必客气。"
我们都很仔细地听完她的叙述。
福尔摩斯先说:"朋友们,咱们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逮捕他了。"
我说:"可是,有个好律师就能将他说成是自卫。否则,他早应被判百次罪了。现在我们只能拿此案来给他定罪。"
贝尼斯高兴地说:"不必想这些,他这叫蓄意谋杀,自卫?简直是胡说八道。我盼望海伊加布尔的房客能为我们作证。"
可是,圣佩德罗之虎与他秘书还是逃跑了,并且耍了一个小花招就甩掉了追捕他们的人。自此,他们在英国便没了音信,要想惩罚他们仍需时间。
贝尼斯警长半年后来看我们,对我们说这两名罪犯在马德里艾斯库里亚尔饭店遭暗杀,这桩案子被归咎于无政府主义,凶手一直未抓到。他还给了我们两张纸,一张是暴君的画像,另一张是狡猾秘书的画像。至此,虽然延误了些时日,正义毕竟得到了伸张。
"华生,这案子了结了,它既复杂又简单。加西亚很聪明,他懂得利用艾克尔斯先生,你还有不清楚的吗?"
"厨房里的怪东西如何解释?"
福尔摩斯递给我笔记本,上面是在大英博物馆抄的几句话:
虔诚的伏都教徒无论干任何重大的事,都得先向他那不洁净的神奉献祭品。情况特殊,杀人以祭,再吃人肉。通常情况,则应把一只活的白公鸡扯成碎片,或者杀死一只黑山羊并将其火化。
看完上面的话,我知道那个混血儿为什么要那样做了,他回厨房,一定是要想取回他敬畏的神明。因此,才被贝尼斯抓住。所以贝尼斯当时的判断是正确的。
福尔摩斯合上笔记本,慢慢地对我说:"咱们可以轻松几天了。华生,你可记得我一开始就说过,怪诞和可怕间只有一步。这在这个黑人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华生,我说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