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0日 19:32
眼就认出这个人,因为他曾经帮过他。他叫考波,侯坡向他打了个招呼。"你还认得我吗?我是杰弗逊·侯坡。"他主动说。
考波以异样的眼神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眼睛黯淡,衣衫褴褛的流浪汉竟是侯坡。但当他看清是谁时,马上变得大为紧张。
"你简直疯了,斗胆跑到这里来,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被通缉了。你快走吧!"
"我不怕,通缉不通缉无所谓。我求求你回答我几个问题,看在咱们曾经是朋友的分上,不要拒绝我。"
考波十分不安,他向四周瞅瞅说:"快说,这里连石头都长耳朵,树木都长眼睛。"
"露茜·费里厄怎么样了?"
"她昨天就被迫嫁给了小德雷伯。哎,你怎么了?像丢了魂似的。"
"我没事,你说什么?她结婚了?"他绝望地跌坐在石头上。
"昨天结的婚,就是为了这个,街上才插满了旗帜,为了她应该嫁给谁--小德雷伯和小斯坦格森两个闹翻了,因为他们都去追赶你们了。虽说是斯坦格森打死了露茜的父亲,所以他的功大,露茜应该归他所有。但四圣会议决定,露茜应该和小德雷伯结婚,因为德雷伯的势力大。不过我想这场戏演不了太久了,昨天我见到了露茜,她面无血色,头发蓬乱,简直成了一个女鬼。怎么,你要走?"
"是的。"杰弗逊·侯坡说着站了起来。他没有一点表情,两眼发红。
"你要上哪儿?"考波问。
"你不要管。"他大踏步地走进深山老林中。这里是一个危险地带,野兽经常在这里活动。不过,侯坡现在的凶猛程度恐怕没有任何野兽能比得上。
考波的话不久便成了现实。露茜因为父亲惨死,自己又被迫嫁给了仇人而整日闷闷不乐,最后简直到了发疯的地步,没几天就郁闷致死了。小德雷伯娶露茜其实只是奔着费里厄的财产,所以露茜死了他并不伤心,反倒是他的妻妾们对露茜非常同情,她们按照摩门教的风俗在露茜下葬前的一天晚上一直为她守灵。第二天早晨,当她们还围坐在灵床旁的时候,屋门突然大开,一个衣衫不整、满脸沧桑的男人突然闯了进来。女人们都傻了,直看到这个男人走到露茜的遗体跟前,弯下腰在露茜的额上吻了一下。他拿起她的手,取下那枚结婚戒指。他厉声喊道:"她决不能戴着它下葬!"当人们反应过来时,他连踪影都没有了。
从此杰弗逊·侯坡一直在深山中过着野人般的生活,为露茜报仇的念头充斥了他的全部身心。犹他城中的人们都知道深山中有一个怪人,有时可以看到他在城外徘徊。有一次,一颗子弹射穿了斯坦格森家的窗玻璃,差点打到斯坦格森身上。还有一次,德雷伯正在山间的绝壁下走着,突然一块大石头从上面滑了下来,幸亏他躲得及时,才免去了这场灾祸。当发现有人想谋杀他们时,俩人都曾派人到深山里去抓这个怪人,但始终没有得逞。无奈,他们只好小心从事,而且还雇了保镖整天跟着。直到好长时间之后,似乎已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们有生命危险,俩人这才放松了警惕。他们认为也许那人的复仇之心已经冷淡下去了。
事实上他们想错了,侯坡的复仇心不但没有冷淡,反而日益强烈。他就是为了复仇而活着。他开始意识到自己要好好保护身体,不能碌碌无为,就这样死去,如果他死了,所遭受的一切痛苦就都没有意义了。想到这里他便离开了环境恶劣的深山老林,回到了内华达矿。他要恢复一下体力,积攒钱财作进一步的行动。
原本他打算回到内华达矿呆一年就回盐湖城,继续报仇雪恨。可是因为种种原因,结果他不得不呆了五年。五年过去了,往事在他心中却依然无比清晰,他对仇人那刻骨铭心的痛恨也丝毫没有改变,复仇之心依然是那么的强烈。此番,他乔装改扮,改名换姓,回到了那曾经使他痛苦不堪的地方。刚刚回到盐湖城,他便听到了一个对他来说非常不好的消息,摩门教内部叛乱,年轻一派要推翻长老的统治,很多人都脱离教会,离开了这块肥沃的土地,而德雷伯和斯坦格森也在其中,并且现在下落不明了。据说德雷伯几乎把全部财产都变成了现钱,因此走的时候是大富翁。而斯坦格森与他相比则寒酸得多。茫茫人海,去哪儿寻找他们呢?眼前困难重重,但侯坡并没有打消过复仇的计划。他带着所有的积蓄,每天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整日奔波,几乎要把整个美国都找遍了。很快,他的钱用光了,就靠打零工维持生活。随着时间流逝,他的头发渐渐花白了,脸上也增添了几分岁月的痕迹,但复仇是他的人生目标,这件事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心底。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天,他终于从一个车窗里看到了仇人的面孔,虽然只是一瞥,但他确定无疑--他要找的人就在俄亥俄州的克利夫兰城。回到暂时居住地后,他开始了紧张的准备。不巧的是同一天,德雷伯竟然也瞅见了侯坡,并且觉察到了他那藏在内心深处的仇恨,于是赶紧让他的秘书--斯坦格森找到当地的治安法官报告,说有人要谋害他,结果杰福逊·侯坡被逮捕了。由于没有亲朋好友,也没人愿作他的证人,这次他一连被拘留了几个星期,等到出来时,德雷伯和斯坦格森早已动身去了欧洲。
一个绝好的机会侯坡没有把握住,但是经过这一次挫折,他的信心更加坚定了。由于没有路费,他只好找工作攒钱。最后,他终于攒够了钱并去了欧洲,但欧洲这么大,该从何寻起呢?他到过巴黎、彼得堡、哥本哈根,都没有找到那两个亡命之徒。最后,他在伦敦把他们逼上了绝路。在伦敦发生的一切,我们前面已经看到了,就不再叙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