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0日 19:32
地抚摸着。
她问:"爸爸,您已经决定放了阿瑟,是吗?"
"不,我没有,孩子,这事必须调查到底。"
"可我确信他是无罪的。您应该相信女性的本能直觉,我知道他没做什么错事。您这样对他太过分了,您会后悔的。"
"可如果他真是被冤枉的,那为何不作解释呢?"
"他就是被冤枉的,我们不应该怀疑他。"
"我能不怀疑他吗?我当时清清楚楚地看见他拿着那顶皇冠。"
"他只是拿起来看看。哎,您相信我,他是被冤枉的,让这件事结束吧!不要再提了,好可怕呀,我们亲爱的阿瑟被关进了牢房。"
"找不到绿玉,我决不罢休。玛莉,我知道你很爱阿瑟,但你不知道绿玉皇冠会给我带来多严重的后果,绝不能草草了事。我已从伦敦请来了一位先生,让他全面调查此事。"
她转身看着我说:"就是这位?"
"不,他是他的朋友,他现在正在马厩那条小道上调查。"
"马厩那条小道?"她向上扬起了眉毛,"他指望在那儿找到什么?哦,我想就是这位吧。先生,我相信您一定能证明我说的是真的,我堂兄阿瑟是无罪的。"
"我一点儿也不怀疑您的看法,而且我相信也一定能证明这点,因为有您在。"福尔摩斯边说边走到擦鞋垫上蹭掉了鞋底上的雪,"玛莉·霍尔德小姐,很荣幸能和您交谈,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当然,先生,只要可以澄清这件可怕的事情。"
"您昨夜听见了什么?"
"我在叔父大声说话以前没听到什么,我是听到他说话后才下来的。"
"您昨晚把门窗都关上了,可您是否把它们都闩上了呢?"
"都闩上了。"
"到今天早上这些窗户都还闩着吗?"
"是的。"
"您的女佣,她有个情人?昨晚您也对您叔父讲,发现她出去见了他?"
"没错,就是在客厅等候的那个女佣。她也许听到了叔父有关皇冠的谈话。"
"我明白,您的意思是说她出去告诉了她的情人,俩人可能密谋盗窃宝物。"
"这些空洞的推理有什么用?"银行家不耐烦地叫了起来,"我已经跟您讲过了,那顶皇冠当时在阿瑟手上。"
"霍尔德先生,不用着急。我得把此事追问下去。霍尔德小姐,您见到那个女佣是从边门附近回来的,对吗?"
"没错,我当时正在检查那扇门是否闩好了,刚好看到她偷偷溜了回来。我还看到了那个站在暗地里的男人。"
"您知道他是谁吗?"
"知道,是给我们送蔬菜的小贩,叫法兰西斯·包士柏。"
"他站在门的左侧--也就是离进门很远的路上?"
"是的。"
"他装着一条木头假腿。"
年轻女士的黑眼珠露出了害怕的样子,"您怎么像个魔术师呀,您是怎么知道的?"她略带笑意地问,但福尔摩斯却没有迎合她的微笑。
"我想现在应该上楼去看看,然后再到屋外转一圈。不过上楼以前最好再查看一下楼下的窗户。"
他边说边快速走过一个个窗户,最后在大厅那扇可以向外看见马厩小道的大窗户前停了一会儿。他打开窗户,用随身带来的放大镜很仔细地查看了窗台,最后才说:"现在可以上楼了。"
银行家的卧室布置得很简单,地上铺着灰色地毯,有一个大柜橱和一面穿衣镜。福尔摩斯走到柜橱前,盯着上面的锁。
他问:"这锁是用什么钥匙开的?"
"就是我儿子说的那把,能打开厨房食品柜子的那把钥匙。"
"在哪儿?"
"在化妆台上放着。"
福尔摩斯取过钥匙打开了大柜橱。
"这是把无声锁,"他说,"难怪没把您吵醒。这盒子一定是装皇冠的那只了?我们一定得看一下。"他把盒子打开,拿出皇冠放在桌上,那确实是一件精美绝伦的珠宝工艺品,我生平从未见过如此华丽的物件。皇冠的边上有一道裂口,在一个角上有三块绿玉不见了。
福尔摩斯说:"霍尔德先生,这个边角和失去绿玉的边角是对称的。现在我想让你试试能否把它掰下来。"
银行家紧张地退到后面说:"我做梦都不敢去掰它。"
"那我来试一下,"福尔摩斯突然使劲去掰,可皇冠纹丝未动。"我感觉有点松动,可是凭我的手,是怎么使劲儿也不可能掰开的。一个普通人绝对无法用手掰开它。哦,霍尔德先生,如果我真把它掰开了,会出现什么情况呢?会发出像枪响一样的声音。您敢说这一切发生在距您的床几码之外的地方,而您却没听到任何声响吗?"
"我不敢想,也看不出任何问题来。"
"事情会越来越明了的。霍尔德小姐,您怎么认为呢?"
"我跟我叔父一样困惑。"
"见到您儿子时,他没穿鞋,连拖鞋都没穿,对吗?"
"对,除了裤子和衬衫外,没穿别的。"
"谢谢,你们的回答让我有幸深受其益,如果再搞不清楚这事,那就只能怪我们自己了。霍尔德先生,请允许我再去外面查看一下。"
他坚持要独自去,因为说人多了会留下很多脚印,可能给他的工作造成很大的困难。大约一个多小时后,他回来了,脚上沾满了积雪,仍然是一脸神秘莫测的表情。
"我想该查的都查了。霍尔德先生,我觉得最好还是回我的住处向您解释一切答案吧。"
"可是,福尔摩斯先生,那些绿玉在哪里?"
"我还拿不准呢。"
"我是不是永远也不可能找到它们了?"那位银行家搓着手大叫,"还有我可怜的儿子,这就是您给我的希望吗?"
"我的观点一点没变。"
"上帝啊,那我的房间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明天上午九点到十点,如果您可以到我的寓所,那我将尽所能把一切解释得更清楚。另外,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只要能找回那些绿玉,你并不介意我花费款项的数额。"
"只要找到宝石,我情愿拿出全部家当。"
"很好,我将在明天上午之前查明此事。再见,傍晚之前我也许还会到您这儿来一趟。"
我知道我的朋友此时对该案已是胸有成竹了,但究竟是什么结论,我却不清楚。回家的路上,我曾几次想打探一点消息,可他老是转移话题,最终我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到家时还不到下午三点,他匆忙走进自己的房间,几分钟后竟已是另一番打扮下楼了。只见眼前这人:领子外翻,打着红领带,穿着一双破皮靴,破外套磨得发亮,活脱脱一个流浪汉。
"这副打扮像吗?"说着他朝镜子里照了一下,"华生,我真希望你跟我一块,可是恐怕不行,因为我也许能找到线索,也许是瞎忙,但到底是哪种可能,不久之后便会知晓。我争取几个小时之后就能回来。"他从餐柜上放的大块牛肉上割了一小块,夹在两片面包中间--看来是要充一顿晚饭,然后装进衣袋里转身走了。
结果我刚喝完茶,他便非常兴奋地回来了,手里举着一只带有松紧扣的旧靴子。他把靴子扔到角落里,急切地去倒茶喝。
他说:"我路过这里,顺道进来一趟,马上得走。"
"去哪儿?"
"西区那边。可能要很久才会回来,要是太晚你就不要等我了。"
"事情进展得怎样了"
"哦,还行,没什么意外。我走后又去了趟霍尔德先生家,不过没进屋。我不能放弃那个有意思的疑点,也不能光坐在这里闲聊,现在需要马上脱掉这身衣服,换回本来面目。"
从言谈中我觉察到他应该收获不小。瞧,他眼里闪着光,憔悴的脸上还现出红晕。他急忙上了楼,几分钟之后,大门又砰地一声关上了。我知道,他又乐此不疲地去开始了一次新的追猎。
我等到半夜,他始终未归,只好回屋睡觉了。他经常为追踪一条线索而几天不见人影儿,我早就见多不怪了。总之,后来我不知道他是几点回来的,反正当我早上下楼吃早饭时,他已坐在那里了,一手端着咖啡,另一手拿着报纸,衣着整洁,精力充沛。
"不好意思,华生,没等你我便先吃了。"他说,"不过你别忘了今天上午我们和委托人的约会。"
"现在过了九点了,"我说,"门铃响了,肯定是他。"
没错,来者就是那位银行家。他身上发生的变化使我震惊。一夜之间,他那宽阔结实的脸竟消瘦得瘪了下去,头发好像也比以前更白了,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和昨天的狂暴样相比,现在似乎显得更加痛苦。他一屁股坐在了我推给他的扶手椅上。
"也不知我造了什么孽,会得到如此残酷的惩罚,"他说,"就在两天以前,我还是个富有而幸福的人,自由自在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可现在竟然到了得孤度晚年的境地,真是祸不单行,玛莉也抛弃了我。"
"抛弃了您?"
"是呀,今早我发现她的房间空无一人,大厅的桌子上有一张留给我的便条。昨晚,我曾忧伤地对她说,如果她跟我儿子结婚,也许事情就不会这样,但我并没有指责她的意思,也许我不该这么说。她在便条里这样说:
亲爱的叔父:
我深感自己给您带来了麻烦。要是当初我能采取另外的方式,这件可怕的事也许永远也不会发生。可是现在,我再也无法快乐地住在你的屋檐下了。我想我该永远离开您,您别为我的前途担心,我会有自己的栖身之所。最主要的是,求您别找我了,因为您不会找到,并且那样也会帮倒忙。不论是生是死,我都永远是
您忠实的
玛莉
"福尔摩斯先生,她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她会自杀吗?"
"不会,绝不可能,这可能是此事最好的解决方法了,霍尔德先生,我相信您的苦恼也会马上消失。"
"哦!您肯定?福尔摩斯先生,您找到了什么吗?那些宝石在哪里?"
"您该不会认为一千英镑一块绿玉价格太贵吧?"
"我愿意出一万英镑。"
"没必要,三千英镑足够了。另外还需要一小笔酬金,您带支票簿了吗?给您一支笔,开张四千英镑的支票就可以了。"
那位银行家一脸茫然地开了支票。福尔摩斯来到写字台前,拿出了一个小小的三角形金纸包,里面包着那三块绿玉。他随手把纸包扔到了桌上。
我们的委托人发出一声惊叫,一把抓在了手里。
"您找着了!"他急促地叫道,"我有救了!我有救了!"
他兴奋极了,高兴地把那几颗宝玉紧紧贴在胸前。
"另外,您还欠了一笔债,霍尔德先生。"福尔摩斯一本正经地说。
"欠债?多少?我马上还。"他拿起笔。
"不是欠我的,您要对那位高尚的年轻人--你的儿子,诚心道歉,是他把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要是我有这么一个儿子,看到他这么做,我会无比自豪的。"
"真不是阿瑟干的?"
"我昨天就说过了,今天再说一遍,不是他干的。"
"您肯定?那我们赶紧去他那里,告诉他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
"他早知道了。我完全弄明白后找他谈过话,可他不愿说实话,我只好直接告诉他了。他听完后表示默认,还补充了几点我不太明白的地方。要是他知道了今天早晨的消息,想必就可以开口了。"
"天哪!您快点告诉我谜底吧!"
"我会的,并且还会告诉您我调查这个案子所有的步骤。我这就从头说起。首先,我想这话不好出口,而且您也许不愿意听到:那就是您的侄女玛莉和乔治·潘维尔爵士关系密切,现在他俩已经逃走了。"
"我的玛莉?这不可能!"
"非常不幸,这不仅可能,而且是事实。就在你们在家里热情接待此人时,也许不论您还是您儿子,应该都不清楚他的底细。他是英国最危险的人物之一,一个潦倒的赌徒,一个凶残的流氓,一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您的侄女也不了解他,当他对她花言巧语,就像他曾经向成百个其他女人做的那样时,玛莉很高兴,以为是自己真的赢得了他的心。这个恶棍很懂得用甜言蜜语利用她,而且几乎每晚都和她幽会。"
"我不相信!"银行家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
"好吧,那我现在告诉您,您家里前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您侄女认为您确实已经回了卧室,就悄悄溜下来,到那扇朝着马厩小道的窗口前跟她的情人说话。由于站了很长时间,他的脚印便深深地印在了雪地上。她跟他提起了那皇冠,这引起了他对财富的贪欲。他强迫她服从自己的意愿。我不否认她爱您,可常常也有这样的女人,她们爱自己的情人胜过爱亲人。您侄女就是这样的女人。他们还没说完具体计划,就见您正巧下楼,于是她赶忙关上窗户,还说了那个女佣和装假肢的情人在幽会,不过那倒是事实。
"您儿子在和您谈话之后,便上床睡觉了,可他因欠着俱乐部的钱,所以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半夜时,他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经过房门,就起来查看。结果惊讶地发现是堂妹悄悄地沿着过道走了过去,最后竟然进了您的起居室。这孩子惊呆了,急忙披上衣服站在暗处观察。这时看到您侄女从房里出来了,手里还拿着那件宝贝。借着过道的灯光他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很震惊。他跑过去藏到了您门口的帘子后,从那里可以看清大厅里发生的任何状况。只见她走下楼,偷偷打开窗户,把皇冠从窗口递给了暗地里的一个人。然后又关好窗户,从他躲藏的帘子旁边经过,急忙回了自己房间。
"她在场的时候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因为不忍戳穿自己心爱的女人,令她无地自容。等她回屋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此事将给您带来极大的麻烦,因此最重要的就是要赶紧把王冠追回来。他跑下楼,披着衣服,光着脚,一把推开窗户跳到了外面的雪地上,沿着小道追去。月光下他看见一个黑影,仔细辨认,竟然是乔治·潘维尔爵士。他在匆匆逃走,可最终还是被阿瑟抓住了。二人在那里争抢起来,一人抓住皇冠的一端。您儿子在扭打的时候被乔治爵士打了一拳,眼部给打伤了。这时他才发现什么东西被突然拉断了,低头一看,是皇冠被抢到了自己手里。于是他马上跑了回来,关上窗子之后来到了您房里。当他正在查看被扭坏的皇冠并试图用劲把它弄正时,您出现了。"
"真是这样吗?"银行家激动地问。
"他本以为您会感激他,不料您却破口大骂,这使他很愤怒。他不说明实情,是不想出卖他觉得应该手下留情的人。况且他觉得应该做得有点绅士风度,所以替她隐瞒了真相。"
"难怪她一见到那顶皇冠便尖叫一声晕倒了。"霍尔德先生说,"哦,老天,我真是太愚蠢了。他要求出去五分钟,原来是要去找回那些失落的绿玉,我冤枉了他,真是糊涂啊!"
"我到您家时,"福尔摩斯说,"立刻检查了四周,希望能从雪地上找到遗留的有利证据,雪从前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再下过,这期间刚好有浓霜保护着印迹。那条商贩常走的小路已被践踏得很厉害,根本无法辨认脚印了。但在离厨房稍远的地方,我发现了一个女士同一个男士站在那里说话时留下的脚印,其中有个脚印是圆的,证明那人有一条木制的假腿。我敢肯定,当时有人惊动了他们,因为从雪地上深浅的脚印形状上可以看出,那个女士后来是在匆忙间跑回了家门口。装木腿的人似乎还在那儿多站了一会儿才走。当时我猜这也许是那位女佣与她的情人。之前您也说过有关他们的事,后来证明确实如此。我在花园里走了一大圈,除了警察们留下的混乱脚印以外,没发现什么。可当我来到通往马厩的那条小道时,却发现了一段长而杂乱的脚印在雪地上。
"那脚印有两条是穿靴子的,令人兴奋的是另外两条,它是一个赤脚人留下的。根据您说的情况,我马上判断那应该是您儿子留下的。头一个人来回走了两次,后一个走得很快,有的光脚脚印还踩在了靴印上,显然是在追什么人。跟随着脚印,我来到了大厅的窗户外,发现穿靴子人在那儿等人时把积雪都踩化了。接着再来到另一边,大约是从小道走下去一百多码的地方,我发现穿靴子人曾在那里转过身来,把地上的雪踩得乱七八糟。如果没猜错的话,那里似乎发生了一场激烈搏斗。最后,我看见地上果然有一些血迹,这证明了我的猜测。穿靴子的那人是沿着小道逃跑的,因为那里也有一些血迹,这表明他受伤了。再来到大路的另一边时,人行道已被打扫过,线索因此中断了。
"您还记得吧,我刚进屋时曾用放大镜查看了大厅的窗台和窗框,结果发现有人从那里进出过,因为一只湿脚跨进来时在上面留了痕迹,并且还能看到轮廓。掌握了这些细节,其实当时我对这里发生的事已经有了初步的看法。那就是,有人曾守候在窗户外,一个人把皇冠带到了那里。您儿子发现后,去追那个人并和他打了起来,两人抓着皇冠使劲争抢,这才造成了那东西的损坏。他夺回了皇冠,可他的对手也抓到了一小部分。当时我了解的就是这些,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要确定那个人是谁?又是谁把皇冠交给了他?
"我记得有这么一句古老的格言:把绝对不可能的排除掉,那么剩余情况即便再不可能,也肯定是事实了。首先,您自己不可能把皇冠拿出去,那么剩下的就是您侄女和女佣们。但如果是女佣们干的,您儿子肯定没必要替她们受过,那么剩下的就只能是他深爱的堂妹了,并且也正因如此,他才会替她隐瞒。这样来解释就通了。何况这秘密并不光彩,因此他更得这样做。您说过你看到过她站在窗户边,还有她一看到皇冠就昏了过去,联系到这些,因此我推测,应该就是她了。
"谁是她的同谋呢?谁在她心里的地位能超过您的宠爱和恩情呢?很明显,只能是情人了。您不喜欢社交,结识的朋友也不多,但乔治·潘维尔是其中的一个。您曾说过他在妇女当中的声誉不好,因此我初步断定,他就是那个穿靴子的人,而且他还持有失去的绿玉。虽然阿瑟已发现了他,可他并不害怕,因为他知道,要是阿瑟吐露一个字,那他的家庭就会受到危害。
"好了,相信您现在应该能猜到我第二步会怎么做了。我装扮成流浪汉来到了乔治的住所,搭讪上了他的贴身佣人,得知他主人前天晚上划破了头。我花六先令买了一双他主人丢掉的旧鞋,并拿着那双旧鞋再次来到您家花园,核对出鞋和脚印一样大。"
"我昨天晚上在窗外小道上看见了一个衣衫破烂的流浪汉。"霍尔德先生说。
"那正是在下。我想我已查到了要查的人,于是便回家换了衣服。想来想去,我觉得只能继续再扮演一个微妙的角色,这样才有可能避免起诉,保护家丑。而且我知道,那个狡猾的混蛋现在肯定不会轻易承认什么,因为他知道我们在此事上很被动。果然,我去找他时,他矢口否认,甚至在我指出他作案的每一个细节时,他还从墙上取下了一根护身棒威胁我。我也不示弱,在他举棒之前马上用手枪瞄准了他的头。他这才有了些理智。我说我可以花钱买回绿玉--每块一千英镑。他非常后悔,说他已把绿玉以六百英镑的价钱卖掉了。我答应不揭发他,只要他把收赃人的地址告诉我。最终,我找到了那个人,讨价还价之后,最后以每块一千英镑把绿玉赎了回来。之后我又去找了您儿子,告诉他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就这样,经过了这异常艰辛的一天,我大约两点钟才上床睡觉。"
"天哪,您这一天可是把一件有可能使整个英国都蒙羞的丑闻给避免了!"银行家站了起来说道,"我真不知该怎么感谢您。不过您会看到的,我绝不会辜负您的好意。您的本事我真是闻所未闻。现在我得去找儿子了,希望他能原谅我的过错。至于可怜的玛莉,我十分痛心,您恐怕也不知道她的去向吧?"
"我觉得可以肯定地说,乔治·潘维尔在哪儿她就在哪儿。同样,我还可以断定,不论她犯了什么罪,不久之后都将受到严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