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年02月16日 12:48
拥抱却来得如此猝不及防,令人束手无措慌乱如林中小鹿,是来得有点太快,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沈沫睁开眼睛,窗口有一盆仙人掌,仙人掌开花了,是一朵黄色的大花,鲜艳欲滴的颜色,在月光下还是显得如此耀眼,有点像林泽那张嚣张的脸。不,应该是一张玩世不恭的脸。
对,林泽就是那盆仙人掌,浑身都有刺,所以今晚自己才睡不着,被他的刺给伤着了,所以才左翻右翻都找不到一个舒服的位置。
令人讨厌的林泽!
可是,为什么自己竟会如此眷恋,是眷恋他孩童般美好如斯的笑脸,还是眷恋他一本不正经男孩子的邪恶?
自己也被自己搞糊涂了,所以不想了。
听说睡不着就数绵羊。
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三只绵羊······沉沉的倦意渐渐袭来,梦似花轻轻飞来。
卷卷的羊角,卷卷的羊毛,看起来暖绵绵的,卷卷的,更像一只很大很大的蜗牛,由蜗牛组成的绵羊,一只跟着一只,不掉队,每一只都让人舒心。一大群羊群,更像是身在棉絮中,不,更像是躺在厚厚的云层中,像棉花糖的云层中,多美好啊!
一只跟着一只,接着,最后竟出现了林泽,眼带笑意,嘴角上一抹拭不去的勾子,张开手臂,像只大鸟般靠近。
沈沫猛地一醒:原来,只是个梦。
一看闹钟,已经七点了,赶紧跳下床。
这件事于林泽倒没有掀起何种风浪,就算有风浪,亦不过是两三张高的大浪头,载着波皱的白帽子,气势汹涌直向岩石上扑撞,这浪头最终只不过变成一片银白色的水沫,一阵带咸味的雾雨。
他依旧是斜背着包,满脸的春日夏阳,微笑起来亦如是无烦无恼,至于沈沫答不答应并不大放在心上。不答应,依旧嘻嘻笑笑优哉游哉享受每一日的阳光雨露;答应,当然很好,可以十指相扣天荒地老海角天涯。但心中还是有些许牵忧,不放心吧。
“艺绡,你一个人么?”从车棚中走来,恰巧看到艺绡也从车棚中走出来,走过去给她打个招呼,大大的笑容,大的可以包容下整个太阳。
昨晚,她也没睡好。早上起床时,也是哈欠不停不舍得离开温暖的大床。骑自行车时也都快睡着了,半睁着眼半眯着眼,一路上竟也安全度过。听到林泽的声音,看到林泽向自己走过来,听到他对自己说“你一个人么?”
你一个人么?问句中虽然自己是主语,可却并不是提问的主要内容,而是另外一个,沈沫。他想说的应该是“沈沫呢?”
“沈沫在后面。”不敢抬头看他,看着地面,也不敢和他并肩走,所以赶紧抬起脚步往前迈,狼狈的落荒而逃。
林泽奇怪的看着她慌慌张张的离去,眉头皱起,她这是怎么了?然而看到沈沫骑着自行车打着清脆的铃声驶过来时,折起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挂起一弯倒悬的月牙儿,右半边依旧是深深地可以盛下满世界阳关的酒窝。
“沈沫。”空气里都是甜蜜的因子,围绕着被阳光环绕着女生。柔顺的长发在空中飞舞,如樱花飘洒;白皙的皮肤更显得透明而富有光泽,只是不一会儿又染上夕阳的余辉;嘴角荡漾开来,但即时又抿得很紧,如里面有璀璨珍珠而紧闭的蚌壳。
“你们都是这样锁车吗?”沈沫把自己的车锁和艺绡的相扣在一起,不禁有些好奇。
“恩。”从鼻子里发出的音,嘴巴还是紧闭。
是不好意思开口,还是不愿开口,抑或是其他什么的。
“艺绡今天怎么了,很奇怪哦。”纯粹是没话找话,一路上伴着沈沫走,她不开口,而自己亦找不出可以引起她兴趣的话题。
“不知道。”原来,他关心的那个人是艺绡。难道他就没有关注到自己今天也很奇怪吗?想到艺绡,心里不知为什么又咯噔一下。
原来,昨晚一直绕不过去的弯,不只有林泽一个人而已,还有一个,艺绡。
她记得他给艺绡冲药时,眼底的关心担忧怜爱,还有每一次他看她时的宠溺,那时他瞳孔的该满是她的颜色,容不下自己的影子吧!
所以,怎么教自己相信他是真心真意,而不是虚情假意儿童般的恶作剧呢。
“你看,古城和艺绡,他们俩又走到一起了。”林泽指着前方,艺绡和古城走在前面,但并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
古城走在左边,艺绡右边,中间还有一个凌夜雪。
沈沫顺着他的指引,看见凌夜雪挽着艺绡的手。三个人一路上在说些什么吧。
“艺绡,你哪个考场啊?”
“第一考场。”被凌夜雪挽着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总会使她想起那天后操场时的情景,伴君如伴虎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不提防又被一口吞进肚子里。
“是吗?”语气充满疑问,但同时又有浓浓的醋味,“古城也是第一考场哦。”
她抬起头看古城,恰巧碰上古城的视线。“哦,我不知道。”
“是吗?”凌夜雪停下来,定定看着她。怎么能够相信在同一个考场考试一天了,竟然会不知道,是故意装作不告诉自己骗自己的吧。
沈沫看见他们停下来:难道艺绡是喜欢古城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