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12月07日 21:55
是小弟鲁莽了。”
陆翊说着,嘴角抽搐了几下,眼泪瞬间滚落。“我做了该做的事,也做了想做的事,我堂堂七尺男儿竟沦落到这步田地,”啜泣了半晌,接着说道:“她没错。荣华富贵自是人人追求,只怪我没本事,都怪我,是我一个人的错。”
李瑾见他情绪渐渐激动起来,担心他再做什么冲动的事情,赶紧说道:“陆兄,已近正午,伯母还在家等待你呢,万不可让她担心才是。”
听到母亲,陆翊精神一震,用袖子使劲擦了擦眼泪鼻涕。
“只可惜包子掉了,要不然,哎,”陆翊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回去吧。”
二人复骑上马,超家中奔去。
再说陆母见他们迟迟不回,做好了饭菜后就到门外山路上翘首以盼。
远远地听到马蹄声,心中自是欢喜,想是两人一起回来了。陆母揉了揉因为寒风吹的红胀疼痛的眼睛,咧着嘴只顾笑。
李瑾坐在前面,先看到前面门口的陆母,低声嘱咐了陆翊万不可将今天之事告知与她,免得她老人家接受不了这个比投奔豪门更残酷的事实。陆翊心下自然也是明白的。两人遂达成协议,决口不提今日之事。
快到家门前时,下了马,陆母颤颤巍巍地迎了过来。
陆翊赶紧去搀扶。
“娘,外面寒气重,怎么这样站在雪地里?当心感染了风寒。”
陆母用手整理了一下陆翊因为风吹乱的头发笑道:“我的儿,只要看到你回来,管它风寒湿寒的都进不了为娘的身子呢。”说完看着李瑾道:“李公子,赶紧进来吃午饭吧,忙了一上午,定是饿坏了吧。”
李瑾鼻子一酸,担心被她看出端倪遂陪笑道:“又要劳烦伯母一日了。”
陆母笑着拉着他们两个就进了院子。
席间,二人皆闷闷的,陆翊想着自己这辈子只杀过野鸡野鸟,何曾杀过人呢,再说,也不知那秦豹知不知道自己的家,万一他咽不下去那口气带人前来寻事,到时候该如何是好呢?
李瑾想着,,秦豹如此嚣张之人,挨了打怎会就此罢手,定会寻到这里来,不是今晚就是明天,所以得想办法尽快阻止这件事发生。看来只好拿出自己的身份来了。
原本他最讨厌的官场官官相压,如今自己不正是已经踏上了这条路上吗?果然是人生处处皆是无奈。
想到这里李瑾无意识地叹了口气,陆母在吃饭,突然听到这声叹息,赶紧问道:“怎么?是不是饭菜烧的不合胃口?”
李瑾遂意识到时自己失态了,赶紧陪笑道:“伯母烧的饭菜自然是极好吃的,只是感慨自己从小是个孤儿,没有母亲陪伴疼爱,更没有人会这样烧出这样的饭菜来,所以一时走神,还让伯母误会,真是罪过!”
陆母一听信以为真,皱着眉头伸手去抚摸李瑾的头,叹息道:“原来也是苦命的人啊!可怜的孩子,你既没有娘亲,伯母以后就是你的娘亲,再莫要伤心了,知道吗?”
李瑾一听,心中温暖,赶紧站起来扣手道:“如此深情,李瑾自当铭记于心。”
说完便深深叩首,拜了一拜。
陆翊也被他们从思绪中挣扎出来,见他们这样,心里也是欢喜,遂抛开烦恼暂且不议。
再说楚云裳,自从广宁公主知道自己是子木的结拜妹妹,还和他在山中有一段时光后更是天天缠着楚云裳打听子木的点点滴滴。
原本已经封存的记忆如今被别人像剥桔子一样拨开,那段记忆仿佛变得越发美好起来,之前是自己一直逃避回忆,想来自己穿越到唐朝已经一年有余,除开岐王府那段,最数山上的最美好,只是这中间发生的点点滴滴和如今比起来都美好的不知多少倍,皇宫就像是现代社会的毒品,不了解时只是好奇新鲜,但凡只要接触,就算再后悔也为时晚矣。
而子木的音容笑貌也渐渐在脑海中清晰起来,从没在意过他相貌如何,从没在意过他是哪种人,从没想过会像现在一样一遍一遍被迫着回忆他的点点滴滴,越回忆越发现,很多次,子木的目光和语言都写满了太多、太多深层的含义。
“看他回来我不笑他,原来曾经他是这个一个小混混模样的人啊。”广宁听到俞瑶讲述了一些他们还在山上的时候发生的一些小故事,广宁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地拍手叫笑,楚云裳一边听在耳朵里,一下下敲打着自己的心。
“这也奇怪,为何那样一个人,如今又完全变了这样一个人?”广宁前后一对比越发的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俞瑶也不烦,便喝着茶便天马行空胡编乱造,广宁听着开心,自己也解了闷儿。
这日后,每逢广宁来,楚云裳几乎都是去贞梅苑的,所以也很少再遇见。
这一日,楚云裳又被梅妃召唤到贞梅苑。
天晴了些,也没那么寒冷了。
梅妃只带着红绸与楚云裳进了梅林,绿芜则留下守着,绿芜素来喜静,倒乐意一个人静静地做些针线,也不想着到外面去挨冻。
见绿芜每次都乐意地接受,倒是红绸无法理解了,时而问为什么每次都带她而不是带绿芜,时而问她们进了梅林做了什么。
梅妃也不理会,待问烦了就说,下次定要换了绿芜来,也不再带这只学舌鹦鹉了。吓得红绸立刻闭了嘴。
楚云裳只是笑,并不理会。
要说到梅林之事。其实是梅妃的一个算计。自打上次在宴会上自己被迫为众人跳惊鸿舞,这个念头就越发坚定了。
如今人人知道皇上最宠爱杨玉环,而那杨玉环生不仅有闭月羞花之貌,又通音律,与皇上琴瑟相合,自然情深,但是梅妃的惊鸿舞却是无人能敌的,凭那杨玉环再怎样,也无法替代惊鸿舞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只可惜如今红颜已老,皇恩不再。梅妃偶然听闻楚云裳有舞蹈的功底,心下琢磨着要将惊鸿舞传授与她,皇上对她的心思她也是有所察觉的,所以这正合了梅妃的心意。
“云裳,往日教习的你今日可否舞来我看?”
梅妃将红绸安排在梅林外把受,自己带了楚云裳进了梅林中赏梅亭后问道。
楚云裳沉思了一回,轻轻地点点头。
“云裳愚钝,不对之处还请娘娘指教。”
梅妃微笑颔首。
楚云裳凭着记忆将往日里梅妃所传授惊鸿舞一点一点地舞出来,梅妃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或者叹息。
此时不远处的墙角处有一个脑袋从树后探出来。正好看见梅妃和楚云裳正在赏梅亭里演习惊鸿舞,嘴角狠狠地抿了一下,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梅妃二人丝毫没有察觉,依旧交流着,梅妃指出不足,楚云裳诚恳地领教,但同时也加入自己的想法,可行的自然是得到了梅妃的认可。
“你能记住这些也难为你,”梅妃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只要能赶在陛下生辰之日练成也就行了。”
楚云裳轻轻地缴着衣袖轻轻地皱着眉头,细细回味刚才梅妃所指出的缺陷不足,正发呆,梅妃问道:
“只顾教习你,却从未问过你,你可真心喜欢这只舞蹈么?若不喜欢,也不勉强。只怕委屈了你。”
楚云裳一听,立刻站起来急急地说道:“娘娘何出此言呢,娘娘将如此倾世独创舞蹈单单传授与我,云裳感激不尽,怎敢心生埋怨呢?况且云裳自幼也是爱舞蹈的,所以有点根底,不然想学惊鸿舞是万万不能够的。”
楚云裳一席话仿佛给梅妃吃了一颗定心丸,看到自己一手栽培起来的苗子,梅妃的嘴角略过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