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18日 00:52
自扶他起身,廖远更是吓得不轻,心底哀叹,他的一把老骨头如何受得起,忙连连退让道:“殿下亲自搀扶,微臣如何受得起。”
“沁儿年纪尚幼,说话无轻重,咳咳,廖知州切莫在意,快快请起。”没有理会廖远的惶恐,钟离瑞还是亲自把他搀了起来。
“廖知州请坐。”钟离瑞坐在桌旁,对廖远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微臣惶恐。”
“此地不是京都,不必事事都那么拘谨,请坐。”
“那,微臣谢过殿下。”廖远颤颤巍巍地隔着园形紫檀木桌坐定在钟离瑞对面。一位皇子对待臣子做到如此,可谓是齐良的福气了,只可惜当今圣上还尚未立储位,而这位皇子又太过病弱,不然……哎……
廖远很是想不明白,押送粮草的路途甚可谓是遥远,皇上又怎会让二殿下亲自来?
像是看出了廖远的疑问,钟离瑞淡笑:“廖知州可是在想押送粮草这么重要的事皇上怎会让一身是病的我来?”
“微臣不敢妄自揣测。”廖远有种被看破心思的紧张和害怕,立刻弹开身下的凳子,跪下。
“咳咳,廖知州不必紧张,我请你来也只是想问问你边关的情况而已。”他如今已是弱冠之年了,照太医之说,以他的状况是活不过二十二岁的,当初父王把知道这一情况的一干人等全部诛杀,为的是不让他知道,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还是知道了,那他是否能挨过这一年?所以他才多番请示父王由他来负责押送粮草一事,倘若他真的命结于弱冠之龄,那他也希望有生之年看看齐良的河山,二十年,他从没能出过京都一步,即便钟离墨阳有万般担忧,还是应允了他的请求。
“璋王殿下镇守漠白边关两年,城内一直相安无恙,如今依是如此。”对于那位冰冷王爷的本领,廖远还是佩服的。
“璋王今在何处?”
“回二殿下,王爷一直住在军营里,并没有住在城内。”钟离玦鲜少进入漠白城内,廖远也只是在钟离玦初来漠白城之时见过他一面,其余的消息都是派军中人转告的,“王爷一直和士兵食宿同等,体恤百姓,深得军心和民心。”这一点是全城百姓认可的。
“军营又位于何处?”
“军营位于西门外,殿下持这块令牌便可自行出入各个城门。”漠白城于国界处修建了两道城墙,设两道城门,钟离瑞的驻扎之地正位于两道城墙之间的原野,廖远从腰间取出一块银色的令牌呈上给钟离瑞。
“好。你派两个信得过的人带公主在城内各处走走,切勿泄露身份,她玩够了就先在你府上歇着。”沁儿这丫头,就让她好好地玩一回吧,难得的机会。“还有,押运粮草的军队天黑之前应该就会抵达,转告带队的刑都尉,我在军营等他们。咳咳咳咳。你退下吧。”一次说了这么多话,钟离瑞的身体似乎负荷不起,咳嗽不止。
“微臣遵命,微臣告退。”关门离开的一刻,廖远滞了滞脚步,再看看复坐回窗前椅子上因咳嗽而不住晃动的白色背影,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