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24日 20:38
哥哥初踏足修仙界,许多事情还是要慎重的好,”红参儿顿了一会道,“像虚界石,天绝剑等宝贝,轻易不要视于外人面前。而且若是有人打启之哥哥的主意,哥哥也不必过于心软,便是造些杀孽又如何?没了性命,怎谈长生?”
张启之点了点头。红参儿又对其嘱咐了许多的事情。
张启之沉默,这两个月的相处,张启之对红参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听红参儿要走,心里万般的不舍。不过红参儿既然提出,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鼻子酸酸的,不过他怕红参儿笑话,最终没将在眼眶里转着圈儿的泪水流出来。
两人回到家里,张家阿娘已然将饭菜做好了,张启之虽然回来的晚,不过张子琪竟然破天荒的什么都没有问。
一家人吃完饭,张子琪笑眯眯地对张启之道:“之儿,明日与阿爹进城去罢?阿爹应了你的十个糖人儿还不曾兑现呢。”
“可是,私塾那边?”
“我昨日里听蔡家那孩子说,不是廖老先生明天要放你们的假么?”张子琪奇怪道,“难道老先生改变了主意?”
“哦,不是,”张启之大惊,额头上冷汗涔涔,“孩儿…孩儿的意思是廖老先生布置了些许功课。”张启之暗自松了一口气,自己一个多月未曾去过私塾学堂,若是这事情被自己的阿爹知晓,便是一顿打免不了的。
张子琪哈哈一笑,“却是无妨,晚上回来便能完成。明天阿爹要将这一段时间采的草药拿去莒州县城变卖,顺便带你小子去城里面溜溜,”张子琪顿了顿,转过头来对红参儿道,“闺女,你也去吧,若是看中什么喜欢的物件,爹爹买给你。”
红参儿微微一笑,欠身道:“谢谢阿爹,不过我昨日应了陈家大爷家的彩儿姐姐,要传她阿娘教的刺绣儿,恐不好失约。”
“哦,也是,”张子琪笑道,“我家闺女就是懂事,无妨,你且说喜欢什么,阿爹进城给你买。”
“红参儿没见过多少世面,诸多的玩意儿,也不知道什么好,便是阿爹买的,红参儿都喜欢。”
红参儿这话倒也拍的张子琪欢喜异常,一家人说说笑笑,张启之本来因为红参儿要走而低落的情绪也好了许多。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张启之按照以前红参儿说的法子修炼起了清灵神目。没了大破天四元隐灵阵,张启之可不敢在自己屋子内修炼问天诀,张启之听红参儿说最近不知怎么的,莒州上空有许多个修仙者掠过,张启之听韩永说好像是莒州有异宝出世。张启之可不想修炼问天诀的时候一道红光冲天,让那些家伙以为是什么宝贝,都跑过来瞧瞧。
一路上张启之将自己体内的情况跟红参儿说过,红参儿大概估摸了下,张启之的修为应该是炼气第六层的境界,已然可以行内视之法。张启之按照法诀在体内运行了一阵,一道透明的光芒在眼角闪张启之心中一喜,忙调转混沌真气沉于丹田,同时集聚神念,仿佛有一双眼睛呆在自己的身体内一般,张启之心念微动,便可以将自己身体的各个部分看得清清楚楚。
自己的神念是一团透明的星云,周边一只火凤不断盘旋。
神念下扫,自己血脉里一股微热的火属真元贯穿在血脉之中,隐隐爆发着强横无比的力量。只是自己的经脉,张启之微微叹了一口气,确实如红参儿那般所说,里面空空如也!
八月,已经入秋,九州大地上依旧没有下过一滴雨水,许多地方已经是干涸的只剩下龟裂的河床,万物枯焦,便是人畜的饮水都困难无比。天下大旱,饿殍遍地,朝廷迟迟没有救济不说,反而因为许多地方发生暴动而加大了赋税的力度。
未到清晨,张启之便被阿爹张子琪拉了起来。张子琪装了小半车的药材,爷俩带了些干粮清水便上了路。
莒州县城离河东村距离颇远,便是起码也要两个多时辰,爷俩驾着马车估计也要近三个时辰才能到达,张启之思索了大半夜的也没弄清楚为什么自己体内那股暖流毫无踪影,一个晚上基本上都没怎么睡觉,也是困的要命,躺在马车里便睡着了。
莒州城墙高约两丈,皆是青色花岗岩的石质,不过年岁多了,经岁月风雨腐蚀和混乱年代的多次战火,已经残缺的差不多了。
张家父子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然大亮,进城的人也是非常之多,排起了一条长龙来。张启之迷迷糊糊间被噪杂的人声吵了起来,揉了揉眼睛,见前进的队伍慢腾腾的,便对自家阿爹道:“我记得上次来县城里玩,见那城门也有个一丈多宽,怎么进个城这么费劲?还要排单行的队伍进去?”
没等张子琪答话,旁边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道:“小娃儿怕是许久没进城了罢。”
张启之太头看去,见是一个穿着白衫褂儿的老头,便道:“确实如爷爷所说,上次进城的时候赶上的是腊月十三,快过年了,与阿爹来采购年货,也没等这么长的时间啊?”
那白衫褂儿的老者笑笑:“小娃子有所不知,虽是只不到一年时间,这天下变化可大着哩,不过你年纪小小,未必能够懂得这些事儿。”
“有甚事情我不懂得?”张启之却是有些不服气了,“莫看我年龄小,圣人的书也是读了不少!你且说来听听!”
旁边的张子琪见自家儿子装蒜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拍了下他的小脑袋笑骂道:“莫与爷爷吹牛皮,你小小娃儿懂个大蒜头!”
“也未必,”白衫褂儿老者笑道,“说不定这小娃儿能够懂一些,也罢,爷爷就说与你听,看你能够听出什么所以然来。”
“自今年开春以来,这九州大地却是发生了许多事情,淮南之地,直到了无人烟的南荒,暴雨连连,已是冲毁了许多的家园和水田,水灾和瘟疫横行无忌,而淮河以北,直抵川贝高原脚下却是连续五个月大旱,不曾下过一点雨水,许多地方又发生了连场的蝗灾,而川贝高原直到幽北之地大雪连绵三个月,雪厚的连只鸟都飞不进去,而朝廷非但没有体恤民情,救灾救难,反而加重赋税,搞得民怨沸腾……”
“哦,我知道了,”张启之嘿嘿一笑,“老爷爷是要说这天灾引得大伙都起来斗那皇帝老儿……”
“之儿,莫要胡说八道!”张子琪本是无心见一老一少乱说一通打发时间,见张启之口不择言,大惊之下赶忙堵住自己儿子的嘴巴。
“小儿胡言乱语,前辈只当是一阵风罢了,”张子琪对白衫褂儿老者欠身一笑,却再不允许张启之张嘴说话了。
白衫褂儿老者听张启之说出那话儿也是惊讶,但见张子琪阻了自家孩子的嘴巴,也只好微笑不语。这时候一个三十岁出头的青衣汉子走上前来,对老头儿说了几句,老头儿只是微叹一口气,不再言语。
张子琪也是炼气五六层的人物,耳力非是一般人能及,也是听到许多,面色微变。张启之被自家阿爹捂了嘴巴揽在怀里,便是连耳朵都堵住了,也没听清那两个人说些什么,不过看阿爹阴沉的脸,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爷俩到达城门口的时候日头已经上了杆头了。守城门的是七八个身穿盔甲的士兵,拿着木棍铁刀皮条鞭儿,大声呵斥着,声音比买豆腐的小贩还要高上几分。张子琪抱了张启之下来,让他们把马车大咧咧地检查了一番,正欲进城,不想却被另一个城守拿皮条鞭儿挡了下来。
张子琪疑惑不已,赔笑问道:“这位军爷,马车不是检查过了么?”
“是检查过了,”那个城守白了张子琪一眼,不冷不热道:“你是进城做买卖的吧?”
张子琪微微一怔,笑道:“小的乃是河东村的山民,平日里以采药为生,进城便是要到药铺去换些油盐钱来,好养活家里的老小……”
“那便是做买卖的了,”城守似是极不耐烦,冷冷道,“上头下了官文,凡是进城做买卖的都要缉拿人头税,一人三钱银子,你们爷俩两人共六钱!”
张子琪面色难堪,苦着脸道:“军爷,上次进城怎没这规矩?再说我这药材还没卖……”
“啪!”一声鞭响抽在了张子琪身上,那城守提着鞭子指了张子琪的鼻子大声骂道:“他奶奶的,既然交不起这人头税就不要进城,罗里啰嗦,当心爷爷剥了你的皮!”
张子琪没有防备,被这皮条鞭儿抽在身上已然冒出了一道血痕,张启之站一边儿,见那城守蛮不讲理不说,下手也是狠辣无比,自家阿爹受了平白无故的欺辱,怎能忍受的了?
也是少年心性,登时火气,微一后撤,一记冲天旋风腿贴着城守的耳边扫来。张启之本是炼气第六层修士,速度奇快无比,哪是区区一个凡人能够躲避的了得?
过,瞬时消失在瞳孔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