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11日 17:17
自己的阿爹学识渊博,恐是私塾里的老先生都比不得,而且身手了得,只是不明白自己的父母亲如此有才华却只是一对以采药为生的乡野村民。
自己的阿爹定然认识书卷上面的古篆文,昨晚上睡觉的时候张子琪已然发现了张启之身上的青玉笛儿和问天诀,行为便有些古怪,阿爹做那几个古怪的动作和眼里焕发出的兴奋地神情,张启之瞄着眼睛也是观察到了一些,便知道自己的父亲恐是能够读懂问天诀里面的内容。
这便是对张启之有好处了,自己本就不明白问天诀讲的什么事儿,即便是红参儿一个上千年的草木精怪也只是懂个大概,要不然昨晚一路上讲了那么久,张启之也不会基本都没弄明白问天诀上面说些什么,若是自己修炼这问天诀必然会非常艰难。
张子琪本就非常疼爱张启之,既然张子琪已经发现问天诀,而且能够弄明白,那么若是这问天诀真的是部修炼法诀,作为阿爹的张子琪自然会帮自己解答的。而且选择红参儿和阿爹两个人给自己解疑,张启之宁愿选择自己的父亲,红参儿是个草木精怪,张启之心里还是有些隔阂,不太相信的。
再就是,那石穴里的蝎子精已经被自己和李姓少年合力杀死,石室里的禁制阵法也被红参儿破去,张子琪若是想要再探石穴的话便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如果张子琪能够在里面发现更好的东西,张启之也是非常乐意看到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况且在张启之眼里自己的阿爹除了在自己做些不良影响的事情的时候有些凶巴巴的外,便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主,自然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在那石穴里遇到什么危险。
张启之讲的时候特别提到了进入洞窟时的那个深渊,那可是一个死亡陷阱,不知道有多深,即便是你有再好的身手若是掉进去也要摔个七零八碎。
张启之之所以将青玉笛儿所在地说出来的另一个缘由便是,自己也知道,青玉笛儿看上去就不像一件不值钱的破烂,若是自己说是捡的,恐是鬼都不会相信,不要说自己的阿爹了。
张启之这话说的虽大部分都是谎儿,不过倒也合情合理,等张启之说完,张子琪也只是沉默了一会,没再追问什么,过一会才认真地对张启之道:“之儿,这青玉笛儿与这书卷的事情甚为重要,莫要道与外人知晓。”
张启之心下好笑,心道,便是你要我说于外人我也不会干的,不过这等找抽的话儿张启之是不会说出来的,只是点了点头道:“爹爹放心,孩儿不说便是,这青玉笛儿和这书卷孩儿拿来也无用,先与爹爹保管吧,只是……”
见张启之似是有些话外话,张子琪只是微微一笑,问道:“只是什么?”
张启之嘿嘿一笑,道:“阿爹若是要孩儿保守秘密便要给点好处嘛!起码这个数……”说着,张启之将两只手掌的十个手指头都伸了出来,在张子琪面前比划着。
“十个糖人儿?”张子琪笑呵呵地问道。
张启之如小鸡啄米一般点了点头,又道:“只是那水蜜坊的,其他的不算数。”
张子琪哈哈大笑,戳了戳张启之的额头道:“就知道你小子敲这竹杠,本不欲给你的,今个爹爹高兴,便应了你。”
出得屋子来,张启之也是心情大爽。十个糖人儿,唤作以前,那便是半年时间父亲都不会给自己买足这个数。今天只是说了一件事便有如此待遇,怎不令张启之雀跃?
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然跃出了东边的山头,耀得天边一片红霞,张家的院子本就在一土石山坡上,因而便能看得远处的景物。虽是几个月没下雨,这一片天地已然微微泛黄,不过倒也是个好景致。
红参儿早已起来,帮着张启之的娘亲采摘药草的杂叶儿。红参儿虽然不善说话,不过却也心灵手巧,只是看着张启之的阿娘做上一遍便学到手里来,做起活儿来有模有样,甚得张母欢喜。
张云帆一大早便提着一只手腕粗细的棍子在那里演习武艺,一条木棍在他手里宛若游龙,眨眼间便能化出好几个招儿,横扫间尘土飞扬,风声萧萧,极是精彩。
张启之拿了个碗儿,喝了几口水便觉得不再有起床时的那般口渴,一边吐着泡泡一边看着张云帆耍弄棍法。
张云帆耍了一阵,见张启之坐在一旁观看,便道:“启之,若是有这兴致,便与哥哥走上两招如何?”
张启之今早睁开眼睛便得一身神力,本就高兴异常,也是想找个人来试试神通,又从阿爹那里得了十个糖人儿的许诺,更是心情爽到天上去了,见张云帆木棍耍的起劲,似乎体内的气力蠢蠢欲动,更是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如今张云帆邀自己走招儿,怎肯示弱?便道:“莫要张狂,看我怎么打的你屁滚尿流。”
说着便扔下陶瓷碗儿,顺手捡了一个棍儿,以一招直冲青天望着张云帆的脑门上劈了下来。
张云帆不屑一笑:“人不大,口气儿倒是不小,看谁打得谁屁滚尿流。”见张启之的棍子扫了过来张云帆却不慌张,一个侧身闪了开来。
张启之一棍未中,也不气馁,自家哥哥的武艺他当然知道,比自己高到哪里去了。张启之棍子待要落地的瞬间陡然变幻招式,以一招釜底抽薪朝着张云帆的脚底横扫过去。
张云帆也是讶然,张启之那一记直冲青天已是卯足了气力,落地的瞬间要转为横扫却是难度极高,这小子竟然做到了,看来几天没有与这小子过招,进步倒是不小。
虽说惊讶,但张云帆无论年龄还是武艺经验都比张启之高出不少,只是把棍子往前面一支,一个空翻便躲了过去。回转的瞬间随手一记神龙摆尾,木棍便沿着张启之手里长棍的棍身往上扫去。
张云帆这招意图非常的明显,便是要硬逼着张启之弃掉手里的木棍,其实张云帆这招神龙摆尾若是扫的高一点便可以扫到张启之的胸口,不过这兄弟俩本是玩闹,而且张云帆武艺比张启之要高上许多,便不会出些狠招,只是与自家弟弟玩玩而已。张启之也不是傻瓜,知道哥哥的意图,便将握棍的手化掌,托与棍底。
趁着张云帆的棍子走完神龙摆尾的刹那,张启之收起木棍,贴身右旋转,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飞转,这个周身旋转便凝聚起了张启之全身的气力,只是一喝,大棍横批,与张云帆使的是同样的招儿,神龙摆尾。不过张启之这招却不是卸去张云帆的气力,而是拦腰横劈过去。
张云帆不屑一笑,卯足了内力,高喝一声,直挺挺地将长棍贯于地面中。张启之的棍棒便是朝着木棍拦腰扫来。张云帆握紧了气力,心道,你一七岁的娃儿能有多大气力,莫想越过这道坎儿。
张启之长棍劈过去的瞬间猛然想到自己在房间里一跃于地面的瞬间,那踏实的地面都让自己踩了个深深地坑儿,可见自己这股神力的可怖,如今与自己的哥哥过招,若是张云帆认真对待还好,即便张启之气力大,但是张云帆身手敏捷,张启之自然讨不得好处,但是现在张云帆一副十足的不在意的样子却是未必能胜得过张启之。张家哥俩的关系非常好,张启之亦是不想伤了自己的哥哥,想通这些关窍,张启之卯足气力攻来的棍子便卸去了大部分力道。
这一棍横扫下去却是令张家哥俩都惊讶异常。只听咔嚓一声,张云帆只觉得虎口一阵疼痛,紧握棍子的右手便失去知觉一般的麻木疼痛。而张启之本以为自己的力道够小,不曾想却依旧将张云帆的棍棒劈成了两半,张家哥俩大眼瞪小眼,都是非常郁闷。
张云帆握着手里的半截木棍,宛若看怪物一般盯着张启之,惊讶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张启之憨憨一笑,心虚道:“哥哥这木棍玩的久了恐是差不多要坏掉了,不经小弟我这一棍打的。”
张启之的话语张云帆到不甚怀疑,自家弟弟手头的气力自己是知道的,便是增长,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有些气候的,只是张启之棍棒与自己的相击之时的那股力道却是当着令人敬畏的很。张云帆蹙眉想了一阵,仍旧想不通其中的关窍,这时候便听阿娘叫唤自己吃早饭。
张云帆将疑虑压了下来,兄弟俩洗漱了一把,便相约进了屋子。
吃过早饭阿爹嘱咐张启之在私塾里要好生听先生的话,莫要偷奸耍滑。张启之这才记起原来私塾老先生许下的三天避暑假已然过了,不过张启之头疼的是,貌似私塾老先生布置下来的功课,自己不曾做过。
早饭后张家阿娘将一个包裹交与张启之道:“之儿,里面便是你的书卷和阿娘做的午饭,路上慢些走,莫要将饭汤撒了出来。”
张启之应了一声便出得门来。这附近几个村子只有一个私塾,在刘哥儿所住的马家庄,离张启之居住的河东村有个五六里的距离。附近想要识字的孩童都要去那马家庄读书,虽然比较远,不过对于这些习惯了奔走于山野间的乡村少年来说却也无甚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