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01日 14:52
畏惧,当真是了得!
张启之虽然还无法做到六合,但是运转起来也是行云流水,舞动起来星光点点,令人眼花缭乱,颇有看头,引得众少年不住欢呼喝彩,甚至那不关万事万物的李姓少年也睁开了眼睛,露出了惊讶赞许的表情。
看到自己的启之哥哥耍得如此威风凛凛,马莺儿更是欢喜的不得了。刘哥儿更是不断拍手叫好,心道,这秀才却也是不一般,竟然有如此出奇的武艺,以前也不曾见他耍过,今天算是大开眼见了,只是这枪术虽然惊奇,但毕竟张启之修习的时间过短,比不得自己常年累月磨练出来的拳法,因而在刘哥儿眼中这枪法虽然出奇,也就是花样多了些,并不觉得比自己的拳法强上多少。
那山梨子枝桠仿佛成了张启之身体的一部分,在张启之手里行走如游龙电蛇一般,带起道道残影,运转间发出呼呼风声,抨击石台的时候声若惊雷,迅若电火。
张启之虽然身子骨软弱,却不想将这六合枪法耍的如此气势磅礴,雷霆万钧,周围的少年大都收起了轻视的心思。
或许空手搏击张启之敌不过众少年中的大部分,但若真给他一支长枪,诸少年就是使用任何兵器也少有人能在张启之手底讨到便宜。
这张启之将一套六合枪法耍完之后已经是没有多少力气了,行走起来脚步也有些虚浮。张启之收了枪法,朝众少年一拱手便跳下了石台,又是赢得一片喝彩声。
张启之徒步来到马莺儿身旁,马莺儿一边用那白杨叶子给张启之扇着风儿,一边兴高采烈地直夸张启之枪法独到,有种侠客风范。
张启之听马莺儿如此夸他,也甚是高兴,见周围少年看他的目光也不像以前那么轻视,心里陡然升起一股豪情,心道,原来在别人面前耍威风是那么的舒畅,怪不得那刘哥儿那么愿意出风头呢。马莺儿待要夸些什么,却见张启之手里有些鲜血,便惊道:“启之哥哥你的手却是怎么了,怎么出血了?”
张启之摊开手望去,确实是右手手指被什么划开一道口子,刚才光顾着得意了,竟也不觉得疼,现在发觉才感觉隐隐发痛。
张启之看了一下手里的山梨子枝桠,心里已经了然,这山梨子枝桠上满是刺儿,虽说刚才匆忙间被张启之削去一些,却还是有些剩存的,张启之以这山梨子枝桠为枪耍弄起来自然不能避免会被刺伤。
不过张启之也是乡野少年的出身,平时出点血便如家常便饭一般,不甚放在心上,随手往那褂子上一摸也就算完了。只是张启之往身上摸血的时候却不曾注意,摸到了昨天捡到的石头上少许,那粘在石头上的鲜血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着,张启之自然是没有发现。马莺儿见张启之虽然手指出血却浑然不在乎更是佩服。
张启之见马莺儿这般崇拜也是自得。正得意间听得一少年高声叫道:“大伙都各自走了一套拳法,就剩刘哥了,刘哥何不给大伙露个劈山堂的内家拳法,让兄弟们开开眼见!”
其余少年听得那少年这般说法也都纷纷附和,要那刘哥儿露一手劈山堂的内家拳法出来。
一是这些少年修习的大都是民间流传下来的三四流拳术,即便是拼了力气也只能学得一些粗浅的皮毛,与那真正的江湖高手无缘,观看刘哥儿走一套劈山堂的内家拳法虽然学不得多少真谛,却也能够体悟到诸多好处。
二来这劈山堂乃江湖大帮大派,其依仗的拳术自然也是精彩绝伦的那种,诸少年皆是武痴一般的性子,自然想一睹江湖大派的风采,以后碰见那相识的也好有得吹嘘。
刘哥儿本就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物,先前一直没出手,其实是想等等看马莺儿那个丫头会不会露两手。见那丫头一直偎依在张启之旁边没有丝毫出手的意思,虽然有些失望却也没办法,总不能逼着人家一个女孩子出手,现在见众少年都想一睹其拳术之风采,也就不再做作,一个空翻跃上石台,抱了抱拳便走起了一套劈山堂的内家拳法,劈山掌。
刘哥儿一连串动作流畅迅速,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自然也是赢得一片热烈的掌声。
这劈山掌乃是劈山堂的基础拳法,虽称不上是上乘,但在江湖上也算是二流的拳术了,其威力和精彩程度,自然比众少年耍弄的三四流拳术要强上诸多倍。
而且刘哥儿练习武艺也算有些年头,体格也壮实,耍弄起来更是有种劈山裂石的气势,纵使是三两个普通的成年汉子也难得近其周身。刘哥儿这劈山掌也甚是奇特,手掌出处,似是撕裂空气一般,带起一道劲风来,张启之估计,手腕粗细的杨树也难经得起这一掌。
马莺儿本是对这群少年的拳脚不屑一顾,但是看刘哥儿耍这套劈山掌,却难得的露出惊讶的表情来。
这套劈山掌共有三十六式,每一式都甚是巧妙,再加上刘哥儿深厚的内功底蕴,每一式打出都是有那势如虹,长河贯月般的震撼力,令众少年啧啧称奇。刘哥儿将这三十六式走完也是老大一会了,停手的时候本想听那喝彩声的,却发觉竟没有一人喝彩。
刘哥儿这面皮似是有些挂不住,心道,难不成刘哥儿我这拳法仅有威力却没看头?放眼望去的时候发现这群少年竟都看呆了。等那刘哥儿走完劈山掌好一会儿,众少年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叫好。
听到众少年的喝彩之声刘哥儿脸色才缓过劲来,心道,幸亏没有翻脸,否则这面子可就丢大了。
刘哥儿这套劈山掌走的众少年大开眼界,心里一阵羡慕,同时也陡然升起些许英雄豪杰的气概。一群少年叽叽喳喳,讨论的好不热闹,自然,也免不得要拍那刘哥儿的马屁。
那个极爱出风头的黑炭头却阴沉着脸,似是有些沮丧,本想除了刘哥儿自己的那套黑线拳怎么着也算是上等货色,不想这群少年里武艺超群之人竟然大有人在,即便是那自己最看不起的秀才张启之,虽然年龄颇小,内力不济,但是走起的一套六合枪法似乎也比自己的拳法略占上乘。自己这耀武扬威的法子似乎行不通。
正当这群少年吃桃论英雄的时候却听到一声音道:“咱也算是莒州英雄聚会,哪能只是舞刀弄棒,这与一介武夫有甚区别?既是煮酒论英雄,自是少不了那诗词歌赋来助兴!”
那刘哥儿正得意间,听得这不着边际的话儿不禁愣了一下,心道,诗词歌赋自个倒是喜欢的紧,不过那也要在自己灵感爆发的时候,现在若是让自己凭空硬拼出几首诗来,似乎有些难度啊,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子,竟然提出这等没水准的把戏!
刘哥儿抬头望去,见是与那张启之最好的狗蛋,这厮四书五经念得比自己还差劲,竟然提什么诗词歌赋,还真当自己是块上等的玉璞了,便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狗蛋兄弟,难不成狗蛋兄弟诗兴大发,要与众兄弟们露两手?”听刘哥儿一说,狗蛋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俺…俺倒是想,只是俺连先生教的三字经都记不住,不要说自己念叨了。”
众少年听得狗蛋这话儿顿时一阵哄笑。像那刘哥儿、黑炭头等人提起这诸般多的比试娱乐之法是因为这些人本就擅长此道,不仅能够博得众人愉悦,更能够在大伙面前一展雄姿,独领风骚,而这狗蛋屁事儿不懂就在那里乱出主意,却最终只能落得一个笑柄。
其实这狗蛋也是见众少年玩的不亦乐乎,自己刚才走了套不入流的拳法却也博得一片喝彩之声,一时豪情陡起,出这卖弄文采的点子,寻思着自个诗词歌赋不行却还有那秀才撑腰,总不会落个冷场,再说了那刘哥儿平日里也经常念叨几句歪诗,想必对这也有浓厚的兴趣,顺便拍个马屁,不想这马屁拍错了地方,拍到那马腿上了。
刘哥儿固然平时喜欢念叨几句歪诗,但那是刘哥儿突发奇想的时候,论起来真正的诗词歌赋却连四五流的角色都算不上,要不然昨天也不会要求张启之以后在私塾课堂上帮衬帮衬他。
见被众少年耻笑,狗蛋脸面却也挂不住了,面皮憋的通红,张启之见状寻思道,这狗蛋四书五经进嘴之后没往那脑门上蹿径直进了食道,没想到却提这诗词歌赋的主意,若不是抽风想必是想让自己这个朋友出出风头,既然狗蛋是为了他,张启之自然不能让众少年这般奚落,刚要出言帮衬却听旁边的马莺儿道:“狗蛋哥哥虽然没有多大的学问,但是他的话也不无道理,咱这莒地的英雄儿女却也不是那些粗莽的武夫,若想成得了行走天下的侠客必然在形象气质上不输于人,难不成诸位跟着私塾老先生这几年不曾学得一文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