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纠缠，顾明晰这一觉睡得像是看了一部毫无逻辑的恐怖片。车祸、地震、海啸，所有能想到的灾难一起在梦境中出现，然后往他的身上涌。

刚睁开眼睛，一张放大了数倍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顾明晰脑子一白，身体条件反射，抬手就一巴掌抽了过去。

“哇呀”一声，杨成捂着自己的脸跳开，怪叫道：“你你你干什么呢！”

“你想干什么？凑这么近不就是找抽么！”顾明晰撑着脑袋倚在桌上，脑子里还是噩梦中自己死亡的情形。他努力的镇定心情缓神，不去理会杨成在一旁的怪叫。

杨成自己哇啦啦的喊了一会儿，见顾明晰没有搭理自己，他也不再自讨没趣儿，收了声，跳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又等了一会儿，发现顾明晰依旧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他才又打量了一下顾明晰的脸色。

“你没事儿吧？脸色苍白，低血糖？”杨成一皱眉头，又一次凑上前去。

“没有，你老实一点。”顾明晰立刻又嫌弃的往后挪了挪。

杨成一把拨开顾明晰撑着脑袋的手，自己探手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体温正常，不是低血糖，也没发烧。你没睡好？卧槽，顾总顾总，您是董事长，睡不好就打声招呼，别带病上班啊！”

“没有大碍。我不想错过今天的早会。”顾明晰揉着眉头。

就听杨成不屑的嗛了一声：“别扯了，早会时间早过去了，我替你开的！”

此话一出，顾明晰一阵尴尬。随后又揉了揉眉头：“你到底大早上找我什么事情？”

“这应该问问你，顾明晰，这里没外人，你没事儿吧？”杨成双手撑桌，居高临下看着顾明晰，那认真的神色是少有的痞笑后的真正态度。

“我没事。”顾明晰依旧是这三个字。

从半年前开始，他就一直是这三个字，不论有事还是没事，最后都是没事。

杨成眯起眼睛，认真的打量眼前的伙伴：“你如果有什么事儿就说出来。你现在这样子可不像是昨天晚上约会。精尽人亡还有快感呢，你现在给我的只有你快死的感觉！”

“什么精尽人亡？你小子脑子里成天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顾明晰一皱眉头，抬手就要再赏他一巴掌。

杨成这次也不多，嘿嘿一笑：“你昨儿晚上第一次在咱们三个的饭局上早退，那不就是去找董千金了嘛！你放一百个心，我不会乱说的，我们是兄弟，懂得，懂得！”

“你懂个什么！”顾明晰瞪了他一眼，这才想起来，昨晚邹星用董茜的名字敷衍过去了自己的早退行为，“那是工作上的事情，和私人感情没关系。”

“行了行了，解释就是掩饰。其实我不介意的，也没人会介意。只是现在时间还不长，所以……有些人会很难接受。不过时间会冲淡一切，只要你愿意等。”杨成又对着顾明晰扬起笑容。

顾明晰却翻了个大白眼，不想说话。

杨成却又不依不饶，继续问：“所以说，顾明晰，我们虽然是上下级的关系，但好歹也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你有事情就说出来，我一定可以帮你分担。”

“可是我真没什么事情。”顾明晰也抬头，认真的看着杨成的眼睛。他知道，只要是和自己对视，杨成过不了三秒，就会立刻软下来。

“那你昨儿晚上早退，今天早上又早来……侯杰还以为你抓包他把柄要把他开除呢……”果然，杨成态度一转，立刻换上了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顾明晰烦躁的一拍桌：“知道你们关系好，你们不要胡闹就行，不然，我连带着你一起踹出去！”

　　眸底微微闪动，瞬间又归为宁静。

　　“成成成！我保证，接下来一个月我们俩努力加班少扯皮，奋力工作不撩妹！”杨成委屈的瘪瘪嘴，他和侯杰其实也没什么毛病，就是喜欢骚扰公司的漂亮女职员。

　　他虽然皮，但最多就是拉个小手，出格的事情他一点不做。

顾明晰没经历和他扯皮，一摆手示意杨成没事就出去，杨成连忙点头。

刚走到门口，他忽然又转过身来：“那个……虽然不方便多问，但是毕竟月晴还是跟我们关系很好的，你还是……去说明一下？就算随便编一个理由也可以，总比什么都不说的好。”

这一次，换做顾明晰眼中异光闪动：“季月晴已经来了？”

杨成看看手表，摇摇头：“还没，不过快了。昨天晚上我们俩回去的也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