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回到公司的时候，顾明晰还沉浸在前两日的放松之中。前一个月的疲惫感全然被这两日的惬意冲散。杨成推门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发现顾明晰居然倒在办公椅里面打瞌睡，都快冒出鼻涕泡了。

“哎哎哎！我说，就算是每季第一个月过去，你也不能这么怠惰吧！”杨成摇了摇顾明晰，顾明晰还是一副不愿意醒过来的样子。

杨成啪啪两个小耳光就抽他脸上：“醒醒醒醒！被别人看见老板上班的时候睡成这样，你这威望往哪儿搁！”

“敢对我这么无礼并且不敲门就进我办公室的，除了一个姓杨的，好像没别人。”顾明晰揉着眼睛，睁开眼反盯着杨成。

“呃……这个……”杨成一阵尴尬，沉吟着想狡辩些什么。不过思索了许久，忽然发现自己没什么可辩解的，立刻又仰起头来，理直气壮的朝着顾明晰“嗯”了一声。

“说吧，大早上往我的办公室里面钻，到底有什么事儿？”顾明晰问道。

杨成这孙猴子一样的性格可不是能坐的住的主儿。平日里他连自己的办公室都待不了一个小时，不是出去和公司其他的女职员搭讪，就是去找侯杰或者其他的高管聊天。

杨成老实，非穷即错。

穷的时候，是来找顾明晰借零钱。错的时候是来让顾明晰帮忙收摊子。

“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花儿要订什么样儿的。还有其他的要准备么？”杨成脸上的痞笑收敛。

顾明晰愣了愣，心下一算，忽而一笑：“已经到这个日子了……你不说我差点忽视了。按照往年的定吧，对了，再给我加订一束红色的玫瑰。玫瑰我回头直接去店里拿。”

“红玫瑰？”杨成一愣，随即痞笑又现出，“什么情况，顾总有新目标了？还是说要去跟董家千金道歉？”

“少胡扯！”顾明晰严肃得低喝一声，随即又反应过来，什么，反问道，“道什么歉？上次季月晴和她撞一起摔倒的事情你不是解决了么?”

“你不知道？”杨成瞪瞪眼睛，“我以为月晴有事情就会告诉你的，怎么她没跟你说她周末被董茜打的事情？”

话出，顾明晰眉头瞬间倒竖，杨成见顾明晰真的不知道，这才将周末在商场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顾明晰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

原本被惬意冲散的疲惫和焦虑瞬间又浮了上来。他想到了周末在商场不小心撞到自己身上的那个女生。原本他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现在听杨成这么一讲，看来他的眼神依旧那么尖锐。

等杨成说完，他的脸色早染成炭黑：“周末，在我家附近的商场里……你们两个住的地方距离我家不近，周末没事跑那么远干什么？”

杨成摇头：“药是月晴买的，我怎么知道为什么选那么远的地方。大概是路过的时候……”

“胡诌！她去哪儿都不可能路过我住的那片地方。老实交代！”顾明晰横眉冷对，他自己住的地方是城市的最边沿地带，再往南开车十分钟就能看到海了，季月晴就算是出国，都不可能路过他住的地方。

而且，周末的时候她也在商场里，不知道……

想到这儿，顾明晰微微摇头，甩掉脑袋里不好的想法。他好不容易从那场劫难之中走出来，怎么能再一次让她卷进去？绝对不可以！

“顾明晰！”杨成也是一声呵斥，可随即语气又软下来，“你别这么激动，你现在真的太敏感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总得走出来吧！”

一股烦躁自心中升腾而出。顾明晰正要暴喝，忽然杨成就双手压住了他的肩膀，硬生生逼着他又坐回椅子上，冷静下来。

“我知道你现在是什么状态，虽然我没办法体会，但是你也肯定没办法体会月晴，”杨成沉声道，“你耐下心来，谁也没有罪，你一定要明白这个道理。你不能把你自己的难过都强加在别人的身上吧！”

“月晴她没罪，她对你的感情你也知道。我知道你们两个之间有那么一条线，永远没办法逾越。但是你能不能也稍微想想她，就算不特别照顾，能不能也像对待普通人一样对待她？”

话落，杨成才松开顾明晰的肩膀。

这么大的公司，全体上下，顾明晰全部温柔以待，可唯独季月晴，只有对季月晴不一样。

胀痛感忽然又浮了上来。顾明晰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