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7月17日 19:04
:“此事,便交由我处置吧。”
“不行!”我用力得摇摇头:“干爹,现在是他们违规在先,用‘玄裔’扰乱了常人战争,理应由我们出面。况且……懵洛不是一般的军队可以对付得了的……”
“蕊儿……”寒末平静打断:“抓梵焰不急于一时,此地不宜久留,现在我们又都有伤在身,先回去调息,慢慢再作打算。”
“嗯,或许懵洛的用意就是引你上钩,还是考虑清楚比较保险。”初离拍了拍我的肩:“你们先回殿,我陪皇上留在这里善后,宫里留下的部队总得有个指示,流域千的百姓可能一时不愿归顺,还有很多事需要平定,所以……”她有些担忧得看着我:“答应我,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好么?”
我轻轻扫过庙里每一张脸,终于……点了点头。
懵洛,只好请你,再等我一下。很快,我很快就回到你身边!
回到殿内休养了几天,受伤的门徒基本已经恢复,我和寒末当然也不在话下,妈妈继续陪着凝辙在流域千内善后。只是……懵洛和佑刃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一直没有动静。
我该去找他么?我独自一人坐在秋千上,心里的思念像雨后春笋一样直窜而上。想见他,发疯一样得想见他。我触过他在我心里根深蒂固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丝眼神,从初见,直到暗生情愫。
懵洛,他的愤怒、失落、暴躁、温柔。长达八年的相处,这个让我遍体鳞伤却只为了让我活下去的男人、这个在失手错伤我之后一蹶不振的男人、这个每年生日在天台上独自抽烟的男人、这个害怕失去却不敢承认的男人,他……渗入我的骨血,成为我的一切一切。
我要怎样靠近他?怎样让他想起,我就是他的炼羽?
我要见他——就算他不记得我,就算决一死战,就算不共戴天你死我活,就算死在他手里,也……一定要见!
懵洛似乎也是这样想的。于是就在我苦思冥想找借口说服寒末让我去找他的时候,他……等不及了。
门徒传来消息,他号令所有“玄裔”人出动,一夕间抓了几十个初末门人,并高调宣称,要我这个少主立刻独自过去交换人质。晚一天杀一个。
虽然我很想为他的勇气鼓掌,可是……变态啊变态!本性,劣根性,“绝底”根性!始终都这么变态。
好吧,玄清谷,懵洛,我来了!
我敢打赌,古往今来没一个人像我这样欢天喜地跑去当人质的。我提极步速,遇山跨山遇水渡水,兴奋得要命。快一点,再快一点!
噌——
呼,幸好我出手快。“冰魂”瞬间出鞘,堪堪架住“凝风”的刀势。
“佑刃!”我有些不满得瞪着他,心里猛得一抽——这眼神……摄魂?!这可怕的念头不仅勒住我的心,还勒住了我的身体,使我僵持在格挡的姿势,完全无法下一步动作。
懵洛,他也对佑刃摄魂?也要他杀我?也有……时限?!到最终,一切都无法改变么?佑刃……还是会走到那一步?!
不,不!如果非要这样,那么……我死。
心里的恐惧随着这熟悉的一幕蔓延至每个细胞,这让我秫秫战栗,几乎无法思考——我怎么能承受再一次眼睁睁得看着他在我面前消失?我颤抖着抬起头,凝视他暗沉的双眸。“佑刃……”我自己都没有发现,我的语气带着这么深的哀求:“佑刃……佑刃……”
他依然面无表情得架着“凝风”,在我一声声的呼唤里,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
我的心,悄然碎为烟尘。懵洛……你要我死,甚至不屑亲自动手,不屑见我最后一面。你利用我心里最深的不忍,要我……不再抵抗。
那么,我……成全你。
我勾着嘴角,瞬间撤去所有防御性结界,也收回“冰魂”。“凝风”的刀刃唰得划过我的肩膀,深可见骨的伤,我……在血泊中倒下。
“蕊儿!”佑刃的手一震,砰得仍开“凝风”,“为何不躲?为何不反抗?!”他不解得,甚至有些生气得看着我。肩头传来他熟悉的气息,而那双深黑的眸,泻出一如既往的疚痛和挣扎。
我看着他的眼睛,怔神——不像是……受过摄魂咒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没有受操控?”我完全不顾自己受伤的左肩,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那你的眼神为什么直愣愣的?为什么直接对我出手?”
“操控?”他抿了半天的唇终于动了动:“玄主待我亲入手足,又怎会施以摄魂?”
“呼……”我长吁一口气:“大哥,你打我就打我,眼神别跟丢了魂似的啊,吓死我了……”
“少主?”他不解,歪着头看了看我,又有些生硬得撇开眼神。
噢,他叫我“少主”,那就代表他在生气。原来……他还在为我那时说的“没有感情”而生气,原来他那样的眼神,是因为赌气?呃……佑刃啊佑刃,你的七情六欲之间的区别能不能稍微明显一点?
“你没事就好。”我努力努嘴,不以为然得重新催动灵息为自己治愈。
“寒蕊少主,欢迎。”懵洛几乎是从天而降,比绅士更绅士,比贵族更贵族,无比优雅得站稳在我面前,一手握拳抵着心口,身体微微前倾。
我抬起头,仰视这个在我心里像神一样的男人。落日在他背后漾着红色余辉,这一幕,美如幻境。
“呵……呵呵呵……”我傻傻得笑着,吸了吸口水:“懵洛玄主,你好。”
他在我莫名其妙的笑容里怔神一秒,冰蓝的双眸中闪出丝丝缕缕的……好奇。“咳……”他撇开眼,轻咳一声:“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
“嗯。”我点点头,肩上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知道啊,人质嘛。其实……就算你们不来这一手,我也会来找你们。”
“噢?”他表情沉着,瞳孔却细微得一收:“是为了……王?”
“不。”我不以为然得摇摇头,正对他站直:“为了见你们。我想你们。”最后一夕余光轻轻落在我的脸上,映出我眼中灼灼的笑意。我从容得,淡定得看着他的眼睛,仿佛说出一句理所应当的话,轻描淡写毫无修饰得告诉他我想他。
毫无意外得,他的“魔爪”一瞬出击,扼住我的喉咙——哎,懵洛,看来这个动作对你来说,真的很本能啊。
“你又要耍什么花招?”愤怒的蓝眸几乎想射穿我的心,明明受了撼动,却又迅速催定。这是……他心底的“绝底”之根。
“我是真心的。”我扯了扯嘴角,“你不信的话,欢迎读心。”
“哼……”他的手紧了紧,倏地甩开背过身去:“你不是说,你对我们‘没有丝毫感情’么?现在……”
“噢,那是骗你们的。”我轻松得打断,仿佛揭开一个有趣的谜底:“那时为了让你们放我去翼邦,只好气气你们,借机逃走。现在……”我不置可否得耸了耸肩:“流域千玩完了,我也被你们弄来了。放了那些无辜的门徒吧,我不是来跟你们打仗的,而是来解决问题的。”
哈!懵洛吃瘪的表情真是太可爱了!他傻傻得愣神,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又迷惑,又释然。
他注意到我含笑的观察,有些窘迫得恼羞:“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你舍不得。”我自信得勾着嘴角:“否则也不会每次一伤到我就紧张兮兮得救我,不是么?”
他脸上的窘迫更深了一些,眼神一瞟,带出一抹红晕:“你到底是谁?”
“我说我就是炼羽你信么?”我眼角带着挑逗的笑,看着他一阵惊诧一阵惶惑,心里涌出蜜样的喜悦——懵洛,我很想把一切都告诉你,可是……这对你来说并不是“别人的故事”,必须由你……自己想起来。请你,一定要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