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30日 10:05
“梵焰。”我近乎虔诚得看着他,再问一遍:“你愿意相信我么?以我在天檐的地位,最熟悉不过凝辙的弱点。这一次,我自愿帮助你,你可不可以……不以利用的心,对我没有戒备?”
他猛地一震,汹涌的双眸暴露了他剧烈挣扎的内心,又喜悦,又恐惧。我眼睁睁看着他心里两个自我相互厮杀,最终,合下双眼,向他心里的“怀疑”一刀刺下:“呵……算了。”我带着满脸的泪痕讪讪一笑,无望得看着他的眼睛:“对不起,我逾矩了。女子不得干政这个道理我懂。况且我还是这么复杂的身份。算了。你不相信我也是情理之中。”
“梵焰,勇敢一点,你一定……舍得下我。”我轻轻拥住他战栗的身体:“舍得下一次,必然也舍得下第二次。我不会怪你,也不再……违背自己的心说不爱你。梵焰,我爱你,就算命运这么残忍,注定我不能和你一起完成你的梦想,也最终……不能留在你身边。”
“可是,梵焰。你一定要记得,有一个叫炼羽的女子,宁可为你放弃自己的祖国,就算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深深爱着你。”
他的身体猛地一震,几乎是吼叫一般在我耳边:“不!朕绝不遵从命运,朕不信!羽儿,朕不再瞒你,朕允你参政,朕信你!朕定要给你全部所需,弥补以往的伤害!羽儿……”他几乎痴恋得看着我:“朕愿随你,一同与命运而战。你……果真愿意,助朕一臂之力?”
“嗯!”我扬起感激的笑容,滑下最后两行泪水又迅速擦去:“王,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据我所知,凝辙心机很深,就算他现在看来招架不住也不能放松警惕!还有,初离已经去联合‘齐烈’与‘幕玛尔’的实力,随时可能反击。”
他面容一滞,显然这些情报都是他已经知道的,我这么说几句不过是为了赢得他的信任。而他……显然在我这样跳跃性的思维,加上情感利诱双重攻击下……臣服了。
他开始与我讨论战事,甚至告诉我目前的情况。整个过程我都深催灵息在空塚的结界内沿张开更深的结界避免外界探听。其实,空塚现在一定更专注于对懵洛的监测,两个国家的事原本就不是他关心的重点。
原来在我离开的两个多星期里,凝辙已经发动全部兵马应战,他把大部分兵力集中在与流域千相邻的北面,来自“齐烈”与“幕玛尔”的兵力自然就近抵制西面入侵,两方勉强相持,东面是无际海,暂时只等翼邦舰队抵达,没有大批量的进攻。而相对防守最薄弱的南面却因为兵力不足,连遭攻破,战火长驱直入,已经没过了三个城池。
我不知道这样一来需要死伤多少百姓,也不愿去想。我为梵焰支招,分析天檐现存兵力,应该已到极致。北面既然是流域千本土,应该派更多的兵力集中进攻。况且北面离天檐京都最近,擒贼先擒王。
我心里估算时间,翼邦的舰队应该能在三天内抵达,到时候两军会合在南北角,如果翼邦顺利倒戈,直驱向北,那梵焰集中在北面的兵力就有希望成批歼灭。
关于那个“九王爷”手中的两成叛军迟迟不见动静,我不知道是凝辙已经暗中收复,还是九王爷刻意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总之,那个祸害……也留不得。
“王,为何天檐‘九王’始终未曾出手?”
梵焰显然也不知其中深意:“朕亦不知,几番催促,皆是推诿只道时辰未到。”
我猛一拍桌面:“他不可信!按理这个时候才是占尽先机的关键时刻,翼邦再强,毕竟路途遥远,不为他理清道路很难一举吞并。九王爷迟迟不动,根本就是抱着坐享其成的态度。这样就给了天檐缓和的机会,凝辙心思缜密,万一暗中派人威逼利诱,难保他不反咬流域千一口!”
梵焰面容一滞,神色有些凝重:“那……以羽儿之见?”
“再给他一次机会,调往南面由他负责总攻,如果他还不愿动手……”我眼中闪过一丝凌烈:“王主,既然南面现在大势在握,不如略动兵力除了这帮隐患。那些士兵毕竟都是天檐血脉,就算现在愿意叛国,日后难免再生事端!”
“噢?”梵焰沉思片刻,即刻按照我的提议拟定密旨派人送出。我勾了勾嘴角,在送旨人身边悄悄安置了探灵。
转眼已是深夜,我撇开眼不愿再看眼前的战势图,心里再度感叹——梵焰,凭你这样的心思,怎么和凝辙斗?简直比被苏妲己迷惑的纣王还要蠢!虽然第四个阶段中也有部分军事课程,可是……我怎么可能会打仗?!你听我的,竟然听我的!
“羽儿,乏了?”他温柔的语声在耳边响起。
我揉了揉眼睛:“嗯,你呢?早点睡吧。”我拂过他的脸颊:“这么久没见,你都憔悴了。不用这么担心,现在我们胜券在握,只要坚持过这几天,翼邦的舰队一到,你就成功了。”
我不经意得自称“我们”,让他眼中扬起一阵感动。他轻轻把我带入怀中:“羽儿,你……当真不怨朕?”
我有些无奈得笑出声来:“要怨只怨我自己没出息,谁让我忘不了你?我只能遵从一个选择,所以只能……活脱脱当个大奸细!”
他的手臂更收紧一些,语调轻颤:“羽儿,朕……定会补偿你!”
说实话,梵焰的确不是坏人。至少就算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没有和我同床。他似乎认为对我更好的补偿之一,就是给我一个华丽丽的婚礼,然后高调得洞房花烛。
入夜,我悄悄走出房间提起灵觉寻找佑刃。在这里的行动不像翼邦那么自如,毕竟这里有空塚那个变态,我处处受制。幸好我清楚得知道,长期维持的探测不是玄裔的强项,就算他玄力再强也有停下调息的时候。
在讨论战况的间歇,我已经打听到了佑刃的情况——天牢。在我楚楚可怜的哀求下,梵焰终于答应我不伤害他。可是为了瞒过空塚,我并没有要求将他释放。
“佑刃!”我看到他全身上下都被下了咒的乌金链条锁住,无力得蜷缩在墙角,实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深动灵息打开了牢锁——这可能是我到这里以来最大的失误!空塚咒锁的门,怎么可能被我轻易打开?
佑刃抬起头看到我已经不顾一切冲进牢房,眼中忽然生出极度的惊恐:“不!!”
我没来得及收住自己为他打开锁链的灵咒,咒力在触碰乌金链条的时候瞬间反噬——神啊!向来自以为心思缜密谨慎无敌的我,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被抓了!
“咳……炼羽……!”耳边依然是佑刃慌乱的呼声,可是我……第一次在这里真正得……昏倒了。
我失去意识之前最后一个思维是:好吧,我就要看到懵洛了。我犯了这么大的错,不知道他又要怎么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