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11日 16:00
了一惊,眼前就浮现出染坊里的那个花裤衩来。看看车上的二哥,再看看大搜,说:“大嫂,咱不说了,回家吧,女丫不管是谁的亲闺女,只要是咱老房家的就行。”
可儿叫疤贵带着人马歇在街外,自己和紫芍药跟着房世杰进了院里。
娘还在蒲团上坐着,房世杰拉开门看了看,又退了出来,转身对可儿说:“可儿姐,要不你带着弟兄们先回山寨吧,埋葬我二哥他们也得几天功夫,总不能老叫弟兄们在街外站着吧!”紫芍药也说:“先回山寨吧,秦少奎没死,还的提防他。”可儿说:“人都走了,万一秦少奎来了咋办?”紫芍药说:“放心吧,估计这会正在挨县长的训,再说,人少了反而目标小。”房世杰说:“等安顿好家里后,就去山寨找你。”可儿点点头说:“也使得,你们小心些。”说完,招呼了疤贵,带着王老婆山寨下来弟兄回山寨去了。
村里的人们见队伍少时间又都走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有了第一个胆大的引路,其他的人也就陆续续的来到了房家街门上看个究竟。
房世杰把他们请进院子来,“扑通”一声跪下来连磕三个响头。
进来的人们没料到房世杰会这样,慌得说也不是,不说过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抖抖索索的不知如何是好。
房世杰嗑罢头起来对着大伙说:“乡亲们,我房世杰今儿个要求大家伙了。”场外有一老者问:“都是一个村里的,就不用说求不求的,有甚事你就说吧!”又有人说:“说吧,如今秦霸川叫你断了根子,没人再欺负咱了。”房世杰说:“好,既然大伙都念我是一个村里的,那我就说了,今有两个外乡的兄弟跟着我没享上福,先走一步了,虽说是弟兄,丢人得是我还晓不得他们是哪搭的人,所以我没法子叫他们魂归故里,落叶归根。他们都是跟着我房世杰出生入死的好弟兄,我不能叫他们死后都没个葬身的地方,因此上,我想把他们埋在咱村的黄土地上,日后要是我房世杰不在了,就麻烦众位乡亲逢年过节给自家老人上坟的时候,也给他们坟头上添一把土,倒一杯水酒,好叫他们在地下不孤单。”众人听罢,纷纷说:“好说,好说,捎来带去的事,你就放心好了。”房世杰抱拳作揖深深鞠了一躬说:“我替死去的两位弟兄谢过乡亲们了!”
众人见死了好几个人,除了几个想留下了帮忙的后生外,其他人觉得留下来也是给人家添乱,就在一片嘘嘘哀叹声中陆陆续续的走了。
房世杰简单摆设了灵堂,叫赫赫岩山的一个兄弟骑马到外村请来阴阳先生看了几块坟地,又在众位弟兄和乡亲们得帮忙下,把二哥埋在了祖坟里,双应和婆姨肉肉重新选了块坟地合葬到一块,薛不刃和络腮胡子埋在了高高的山梁上。
小翠没有过门,不能进房家的祖坟,房世杰就把她埋在不远的土坡上,立了一块石碑,写上“未婚妻小翠”五个字。
湫水河畔的槐花开得正浓。这是一个槐花飘香的季节,那丝丝缕缕的幽香随风穿街过巷,附在了窑洞的脑畔上,附在了院里的枣树上,附在了人们不满皱纹的额头上,也钻进人们的心扉里。
花腊梅抱着女丫坐在房世英的坟前,默无声息地从槐树枝上揪下白格生生的花儿来,一朵一朵地轻放在墓石上。
女丫牙牙学语,嬉笑着叫唤,好像在一声声的喊着:“爹,走好,爹,走好……”
三天后,房世杰看了眼坐在蒲团上数珠子的娘,跪在门外磕了三个响头,和紫芍药以及赫赫岩山的几个弟兄离开了秦家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