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5月19日 17:51
又等了一个时辰,房世杰再没见有秦家的人过来,就宽了心下了峁梁。晚间,房世杰悄悄叫了双应去了三眼寡妇家,说了些自己看到的和想到的,又叮咛他们花钱小心之类的话,就走了。
清明上坟,秦霸川没有亲自去,只派了管家和疤贵去了趟。往年,都是大少爷和二少爷回来上坟的,今年谁也没回来,也没稍个信,这让秦霸川感到有些莫名的惆怅。
金山自从上次碰了房世杰的硬钉子后,做事也就小心谨慎起来。这几天,他试着找了双应几回,可不是碰上门闩着,就是远远瞧见房世杰在,心里就虚虚的,不知如何是好。说来也巧,这天金山吃罢早饭刚从大门出来,远远瞧见双应挑着一担箩筐正朝村外走,慌得追了上去,拽住扁担问:“双应,挑着箩筐去哪搭?”双应回头见是金山,没好气地说了声:“去镇上,怎了?”金山嘿嘿一笑说:“我也正准备去白狐镇集市上买些箩筐回来呢!哎,双应,要不这样,你把箩筐挑到秦家大院去,我都买了,既省得你去镇上卖,也省得我去镇上买,价钱你说咋就是咋,行不行?”双应抬起眼皮问:“都要?价钱我说咋就咋?”金山堆着笑脸说:“都要,都要,你说说看,秦家那么大的家产,就你这几个还怕不够用呢!价钱也好说,由你要也要不了多少,你就宽心吧!”金山一边说一边往回拉双应。双应本不想去,可转念一想,你狗日的秦霸川有的是钱,这个竹杠不敲白不敲,你不出个好价钱我就走人。想罢,就挑着箩筐随金山去了秦家大院。
到下院,金山叫疤贵收了箩筐,又引着双应往上院走。经过四姨太的院子时,迎面碰上了正要去五姨太窑里的小翠。双应停下来笑笑说:“翠,忙着呀!”小翠心里“咯噔”了一下,惊奇地问:“你做甚来哩?”双应见金山在前面叫唤,晃了晃手里的扁担说了声:“卖箩筐。”就赶紧撵去。
小翠狐疑地站在那儿看着金山引着双应走了,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摇了摇头,就去找五姨太可儿。
金山引着双应到了书房外。金山停下来对双应说:“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和老爷说说就来。”一会,金山从里面出来,对双应说:“走,进去吧,秦老爷想见见你!”双应一听说秦霸川要见自己,就想起挖墓的事,心就有些熊了,“咚咚咚”的乱跳,脸涨得通红了。金山见状,咧嘴笑笑,又说:“走,进去吧!”双应心事重重地推开了门,一眼就看见秦霸川像鹰一样伏在案上,瞪着鹰眼看着自己,就不自觉的有些哆嗦起来。金山进来后把门闭上,站在一边。秦霸川低沉着嗓子说:“双应,来啦!”双应小心地问:“秦老爷,有事吗?”秦霸川依旧低沉地说,但话里又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有一事我想问个明白,我想你是不会不说的,是吧?”双应的心“咚咚”地跳,试探地问:“甚事?”心里却直怪房世杰,你不说是秦家的人没发觉挖墓吗,咋就叼上我了?秦霸川语气有些加重了,鹰眼直逼双应:“有人在卧虎焉沟里见过你和房世杰埋过个死人,真有此事?”双应一听秦霸川是问埋死人的事,心一下子放宽了,就照实说:“哦,是这事!有有有,是我告诉他的,他说去看看,到了沟里,看了半天,觉得碍眼,就埋了。”秦霸川若有所思地问:“哦,是你告诉他的?”双应忙说:“我到卧虎焉沟里担水时碰见了,回来就告诉了他。”秦霸川想牵着双应的鼻子好好走走:“埋时你们就没发现有甚贵重的东西?比如一块白玉。”双应慌得直摇头:“没见,真的没见,秦老爷。”秦霸川鼻子一哼说:“哼,不会吧!那个人偷了我家的白玉就趁天黑跑了,结果人生地不熟的,就掉崖下跌死了,你说没见,那白玉跑哪搭了,难不成它自己长脚跑了?”双应极力辩解,生怕秦霸川不相信:“哎呀,秦老爷,真没见的,谁要哄你了就驴日谁家的婆姨。”秦霸川忽地站起来,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双应,高声问道:“甚也没见到?”双应从小被人欺负惯了,一听别人大声吆喝,就会下意识地浑身发抖,连说话也变得有些结巴了:“哦,好像有点,是,是一个铁牌牌的东西。”秦霸川抬眼看着金山:“铁牌牌,甚铁牌牌?”金山慌忙说:“就是巴掌大小的一块铁牌,上面刻着个虎头和几个字,我不认得字,以为没甚用,就撂一边了。”秦霸川紧盯着双应问:“那块铁牌呢?”双应没加思索地说:“房三觉得好玩,就拾起揣怀里了。”他觉得没必要大惊小怪的,不就是一块破铁牌吗,给你说不定你还不要。
秦霸川见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些甚了,就示意金山带双应下去。金山就带着双应去帐房取了一块银洋给了双应,双应接了银洋,称心地出了秦家大院。
金山见双应走了,转身又上了书房。秦霸川阴着脸把金山数落了一通,说了他些遇事不长脑子之类的话后,叫他把管家也叫了过来,就在书房里安排起他俩近几天来要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