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8月21日 00:05
连说漏嘴都不可以,知道吗?”见他们俩睁着大眼睛,点点头,悦晓才放开手。
“可是,为什么呀?”谨儿先问出来。
“你说呢?”悦晓反问道。沐予谨乌溜溜的眼睛闪动着,带着歉意低下了头,沐予娴看了一下弟弟,心里也略微明白,也低下了头。悦晓拍了拍他们的脑袋:“大人的事情,由大人自己负责,小孩子呢就负责小孩子的事情,好好学习,学知识,学做人,将来做个让你们爹爹骄傲的人,知道吗?”
娴儿点点头,谨儿伸手搂着悦晓脖子,在她耳边很小的声音说道:“对不起!”小到连悦晓都以为是错觉。这两个孩子真的是泰王府的两个宝贝,有他们在,即使我永远不在,远熙应该也不会太难过吧,应该可以很快就忘了吧,他可是无比强大的人啊,似乎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沐远熙的生活有着自己的规律,哪怕知道悦晓马上要去南竹了,白天依然会去处理公务,直到晚上才会来初晓轩。
他不可能不来,悦晓坐在软榻上等着,他仿佛安装了定时器似的,按时来到,坐在软榻的另一端,隔着榻上的小桌,好像这两个位子就一直是这么安排着,悦晓永远坐在这边一个,另一个永远等待着他来。
悦晓直接问道:“为什么把师傅他们都带到京城?”悦晓知道只要她问,他就一定给出他心里所想的东西,从不欺骗。
“因为只有他们留在京城,你才会回来京城!”沐远熙望着她的眼神中有伤痛,那是得到她死去的消息时心口上划过的伤。
“你要留他们做人质?”悦晓激动地趴在桌子上,紧张地盯着他。
“未尝不可!”
“如果我不回来呢?皇上要的只是南竹的资料,我记录下来派人送到皇上面前,我的任务就完成了,皇上就不会为难他们。”悦晓理智地分析道,言外之意是皇上会放了所有人。
沐远熙冷冷道:“但是父皇不会负责他们会不会遇到天灾!”
“你!”悦晓咬了咬嘴唇,平复了一下愤怒,狠狠道:“我远在南竹,与世隔绝,他们出没出事我并不知道,又怎么会在意?如果你想做什么也影响不了我。”
“是吗?”沐远熙轻轻说道,嘴角勾起一丝凄楚的苦笑,平日里清冷自信的语气全然没有了,声音黯淡,带着许多无奈和伤痛:“你放心,我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只要是你不喜欢不愿意的,我都不做,没想到,为了离开我,你不但用诈死的方式,现在连他们的安危都不顾,把我撇得那么远那么干净。”
悦晓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指甲狠狠掐进皮肉里,控制住想要拥抱他安慰他的冲动,一个面对任何人任何情况都面不改色,清冷如斯的人,突然在你面前露出如此颓然的神情,淡淡地说出那么无可奈何的一段话来,不浪漫,却如誓言般震撼人心。
沐远熙低垂着眼帘,轻靠在一旁的软枕上,浑身卸了力气,没有了一贯清冷自傲的气势,看起来如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个被人遗弃需要人呵护的小孩。悦晓艰难地挪开视线,既然决定了要离开,绝对要忍住,一定要漠然,要无视!拳头捏得更紧,指甲更深一分地扎入肉里,很疼,但是可以让人保持清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漠:“是,所以你放了我吧。”
沐远熙看着悦晓决然的表情,苦笑着扶住了额头,幽幽地说道:“当听到你坠崖身亡的时候,我的心都不跳了,那一刻如果不是父皇把我唤去,我想象不出我会做出什么来,对你的在乎已经超出了自我的控制,你总能很轻易地扰乱了我的思维,这对我来说不是一件好事情,不似以前对你只是简单的喜欢,就像喜欢这个扇坠一样,还自认为可以让你把自己的心交给我,如今却发现我失败了,不但没有得到你的心,还把自己的给丢了,想拿都没有能力拿回来,如果可以,我也想放了你,但是放不下了,再也放不下了。”语气中淡淡的叹息如同从深渊的底部发出来那般,让悦晓的心不住地颤抖。
悦晓也快要撑不住了,这是他第一次将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对于这个少言寡语,冷漠淡情的泰王爷来说,是一件多么不易的事情,就像六十年一遇的彗星那般,终极一生才能一见。悦晓不曾想伤他,也一直以为这个太过冷情又太过坚毅的人是不会被伤害到的,可现在他这副受伤的样子,悦晓的心比手要痛上百倍,她的心早就偷偷溜到他那里去了,在他带她看晓园的时候,她真的有打算放弃自由;在他迎娶伊娜的时候,她打翻了醋坛子;在她知道他让自己临摹他的字时,她很乐意也很勤奋地这么做了;在他威胁她不许说谨儿娴儿不是的时候,她怪他不够重视她;在他从那些乞丐手里将她救下的时候,她的心和他在一起……原来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只是她从来没有认真回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