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5月11日 23:00
妹的。
悦冉拉着他的袖子,忍着激动和哽咽,说:“李叔叔,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是,是冉冉。”
“你”李史隽略一沉疑,便露出温和的表情,“我已经知道了,晓晓呢?”
“晓晓她……”悦冉便把路上的经过都告诉了李史隽。李史隽叹道:“路上我看到了你,就有所怀疑,上个月我收到老师的信,就立马赶来了,没想到还是来迟了,没有见到老师的最后一面。你放心,我一定会派人去寻找晓晓的,很快就应该有她的消息。”
“嗯。”悦冉噙着泪水,心里很是担忧。
李史隽派人找了三天三夜,在被打劫地点的方圆百里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悦晓的消息。
悦晓从坡上滚下的时候,坡上碎石很多,悦晓多处撞伤,昏迷不醒。
正巧路过一樵夫,看到呼啦啦滚下一人,吓了一跳,走过去一看,发现一个穿着男装的小姑娘,模样很是清秀,过去一探,还活着,这丫头能卖一好价钱啊,正好可以给他在封州开风月楼的老鸨姐姐送去,顿时丢了柴火,扛起她就走。
樵夫回家捡起一个麻布袋子,将悦晓装进袋子里,穿过一条无人知晓的僻静小道,直奔封州去了。
封州是个山水环绕的富饶之地,烟花柳巷在整个沐朝最为人津津乐道,所以素有眠柳城之称,走失的姑娘大多数时候都会被卖到这里,一旦入了这条深巷,便无法回头了。
一路上,樵夫都把她放进袋子里,扛在肩上,看到官兵就躲起来了,毕竟他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心里会发虚。
十几天过去了,那个袋子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樵夫打开过几回,还有口气。
来到了封州城,一家风月楼的后院柴房里,樵夫正在跟他的老鸨姐姐验货,打开袋子的时候,发现悦晓已经手脚冰冷,没有了呼吸。
樵夫大骂倒霉,他的老鸨姐姐瞟了他一眼说道:“你从哪儿弄来的,瞧这小摸样,调养些时日,必定能挂个头牌,真是可惜了呢。”
樵夫重新系好了麻袋,骂道:“他娘的晦气,这个东西现在该怎么办?”
“从哪儿弄来的放回哪儿去。”老鸨轻松地说道,好像在谈论的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件衣服,樵夫脸色顿时白了,扛过来已经废了很大的周折了,还要扛回去?她见他当真了,才又说道:“附近找个山埋了。”
樵夫重新背上麻袋,找了最近的一个山,见四下无人,便开始奋力挖土,嘴里还不停咒骂着。
就在这个时候,悦晓忽然睁开眼睛,看着那个樵夫活动的身影。
“这是阴曹地府么?”睁开眼睛的花悦晓幽幽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个樵夫缓缓回头,看到花悦晓正睁着眼睛看着他,大叫一声:“诈尸啊~~~~”,丢魂似的跑掉了,连铲子麻袋都忘了带走。
看着远去的樵夫,花悦晓起身看了一下周围,心里思忖,这是到阴曹地府了还是做梦呢?又看了一下衣裳,原来我还在梦里啊,刚刚好像见到了牛头马面,我还以为我会回到那张雪白的病床上,等待着下一次的化疗,或者是死亡。
还记得最后一次终于抵不住骨癌的扩散,无奈地看着母亲的眼泪,慢慢闭上了双眼,慢慢失去了意识,落入一个漆黑的地方,静的可怕,我不停地奔跑,心里充满了恐惧,渐渐看到远处的一丝光亮,于是就朝着光亮跑过去,一直跑,一直跑,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清晰,是一顶帐子……
一个小女孩趴在旁边,还有一个看起来很慈爱的老爷爷。
伸出自己的双手看了看,这双手分明小很多,披散着头发,这个我是谁?
小女孩瞅着她,然后对着老爷爷说道:“外公,晓晓好像真的不认识我们了。”
老爷爷只是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脑袋:“没关系,以后她一定会记得。”
“嗯。”小女孩伸出手,握住她的,软软的,小小的手,让人的心里暖暖的。
于是她和这个小姐姐,还有这个外公一起生活了,直到外公过世,让她们去找李史隽。
花悦晓看看周围,便沿着樵夫逃走的方向走去,不久就到了封州城内。封州繁华似锦,秀美怡人,一条玉湖流淌着多少青衣歌妓的轻音美乐,周围来往的人群都穿着和自己一样的衣服,梳着各种发式。
其实这个梦挺好的,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是另一个完整的世界。
她走到玉湖边,将脑袋探了过去,水中的倒影映着一张清秀的脸,尤其是那双灵动的眼睛。
这个梦好真实,有记忆,有感觉,一切都像是活生生的,或许老天爷见她死得那么年轻,又给了她另一个生命,让她在另一个世界里生活下去。
长嘘了一口气,对着阳光努力地笑着,那就这样继续我的人生吧。
十几天过去了,一直没有悦晓的消息,李史隽在这里不能逗留太久,必须回京复命了,不得不带上悦冉踏上回京之路,悦冉哭了很久,但是心里也是很清楚的,只能默默祈祷悦晓能转危为安。
自此,她们的命运之轮也开始向着各自的方向慢慢启动了,等待着齿轮交汇的那一天,就像日食发生时,太阳和月亮,地球的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