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15日 11:21
为什么要给猴子发丧?你们随随便便兴出这样的规矩,怎么能行?!
德摩诗匹一看,是讨厌的绿头苍蝇,又深情地哭了一声:
呸!
不许你扰乱我念经,要耍你到别处去耍,念经的地方不许你耍!要吃你去别的地方去吃,发丧的地方,没有绿头苍蝇吃的饭!我,高能的诗匹站在这里,所有的鬼都要远远地绕开走,你的样子这样丑,怎么能配和我德摩诗匹,站在一排!
呸——
呸呸——
呸呸呸——
绿头苍蝇生气了,满脸的唾沫没有顾的擦一擦,怒火攻心地飞回天上,一样一样地说摆出来,大神烟沙的大火起来了!
天兵天将风风火火地从三层高天上下来,怒气冲冲地把做怪的人带走了!
打猎的策宛策赞拿来了,打棺材的俄可八森拿来了,念经的德摩诗匹拿来了,猎人的阿舅也拿来了!
为什么把猎人的阿舅也带来了呢?
因为哭得最凶的最响的人就是这个人!
大神烟沙堆起不高兴的脸色问德摩诗匹:你!大神喜欢的诗匹!你!九生九死的诗匹!你!能分出人和鬼的诗匹!
为什么要来发丧?
为什么要把送魂的竹筒敲响?
我,大神烟沙说下死人的话,为什么你就敢立下发丧的规矩?
德摩诗匹头也不敢抬,吞吞吐吐地说:阿波烟沙,贝玛工匠是一个娘生的,兄弟如果不帮助兄弟,世上就找不见帮忙的人了嘛。
工匠俄可八森砍下滑亮的棺材,把发丧的大礼兴出来,我是有嘴有舌的诗匹,送神送鬼是我的本份啊。
发丧不单要棺材,还要杀牛的诗匹。不是诗匹来主持,死人的十二个魂走不远;不是诗匹来念经,死人的十二个魂不肯走!
哆哆哆地敲响竹筒,把送魂的大词来念,哭葬的声音那样长,好像河水淌过九山,送葬的调子那样低,嗯——哼——一声,就把死人送到了七天的路上。
九个寨子的人都来了,象蚂蚁一样多的人来送葬,送葬的人就像江鱼,一个跟着一个来。
送葬的歌又低又凄凉,送葬的话又多又悲伤。三个高音传上了高天,三句好话飘进大神的耳朵,木鼓的声音震动了天庭,硭锣的声音惊动了神王!
阿波,我德摩诗匹生着七个人的聪明,我德摩诗匹生着七个人的巧嘴,心再灵不敢兴出新规,嘴巧也不敢兴出新矩!
大神烟沙又来问俄可八森:你!一天打三把镰刀的工匠!你!一天打三把锄头的工匠!你!一天的一尖斗谷子的工匠!
为什么砍下装死人的棺材?
为什么要兴出发丧的规矩?
我,大神烟沙还没有开口,你为什么要开出死人的路来?
吓得哆哆嗦嗦的哈尼工匠俄可八森说:亲亲的阿波,给我一双巧手的烟沙!我是人间的工匠,不是耍弄大神的疯子;我是世上的俄可八森,不是敢立下新规矩的人;我是砍棺材的师傅,我不敢去当开死人路的头人;我是钉棺材的人,可不敢做头一个发丧的人;是猎人策宛策赞的家里死了老人,向我要送葬的裤子和衣裳。
他要一条最厚的裤子,来遮光脚的死人;还要一件最牢的衣裳,来盖光着身子的死人。棉花裤子最厚了,三天不到就会烂;麻布衣裳最牢了,三碗不到也会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