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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人的古今 第七十九章 丧葬(2)

书名:哈尼族远古神话 作者:小家雀儿 本章字数:2645

更新时间:2011年06月14日 17:00


哈尼猎人悲伤了,策宛策赞流泪了。

哈尼猎人悲伤是悲伤哪样?

哈尼猎人悲伤是悲伤猴子的脸,一边悲伤一边喊:猴子啊,你的脸皮这样皱,就像我阿爸的那张脸……

阿爸苦了一辈子,吃是吃不得,穿也穿不得,一辈子的苦在脸上,一辈子的累在脸上

策宛策赞哭是哭哪样?

策宛策赞哭是哭猴子的手,一边哭一边喊:猴子啊,你的手这样皱,老实象我阿妈的手……

阿妈苦了一辈子,吃也吃不得,穿也穿不得,一辈子的苦在手上,一辈子的累在手上!

哈尼猎人触景生情,想到了苦了一辈子的苦阿爸;策宛策赞触景伤情,想到了苦了一辈子的苦阿妈;哈尼猎人感到自己射杀的,就是自己的亲阿爸;策宛策赞觉得自己打死的就是亲阿妈。

唉,过去嘛,猴肉吃也吃的,猴皮穿也穿的;现在呢,吃也吃不得了,穿也穿不得了!

有孝心的哈尼猎人,要把自己杀死的猴子埋起来;有孝心的策宛策赞,要把猴子当做自己的亲阿爸阿妈好好的埋起来。

哈尼猎人说:猴子啊,你爬过千万棵大树,一条裤子也没有剩下来吗?你爬过千万棵小树,一件衣裳有没有剩下来吗?

今天我来埋你,厚厚的裤子给你一条;今天我来敬你,牢牢的衣裳给你一件!

可是啊,厚厚的裤子在哪里呢?厚厚的裤子找不到。可是啊,牢牢的衣裳在哪里?牢牢的衣裳找不见。

哈尼猎人有个朋友,是哈尼工匠俄可八森,他的主意象胡子一样多。听了策宛策赞的问话,回答说:最厚的裤子是棉花裤子,最牢的衣裳是麻布衣。要找棉花你下河坎,要做麻布衣你上半山嘛!

哈尼猎人说:棉花裤子穿起来,穿不了三天就会破呢;麻布衣裳穿起来,穿不了三天就会烂呢!

俄可八森问:不要棉花裤子,要不要铁打的裤子?不要麻布衣,要不要铜打的衣裳?

策宛策赞说:铁打的裤子,耐是耐了,可是不出三天就会锈了;铜打的衣裳牢是牢了,可是不出三晚就会绿了!

俄可八森回答说:不锈的东西有一样,不绿的东西有一样。你到九山的老林里,看见手指一样直排排的大树,树根埋进土里面,十年过去也不会绣;树根钻进泥里面,百年过去也不绿;树是厚厚的裤子料,树是最牢的衣裳料!

高能的工匠砍来半山的黄心树,三拃厚的棺材做的又齐又好看,亮亮的棺材象星星发光,发光的棺材做猴子的裤子和衣裳。

策宛策赞还请来了德摩诗匹,哆哆哆地敲着竹筒为猴子发丧。德摩诗匹的快嘴含着七句最好的话,这七句话是天神放在他的舌根根上。

德摩诗匹念着发丧的颂词,象沉闷的滚雷,滚过九山九岭,发出惊天动地的回声,整个寨子里的村民们,都知道了策宛策赞的心意,都来送葬。想起胡子象柴花一样的老人,十个伙子也伤心;想起脸皮象树皮一样皱起来的人,十个姑娘流下了痛苦地泪水。

穿白戴孝的来了七个寨子的人,来哭来唱的哈尼人齐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人。

七月的雨水没有人的泪水大,三月的雷声不如的人哭声响!

泪水象江水冲到江尾,天柱也被冲动了;哭声象打鼓响到地尾,地柱也被震动了!

大神烟沙坐在三层高天的阎罗神殿里,天柱动了,烟沙的胡子也震了;大神烟沙歇在支着金三

角的火塘边,地柱一抖,烟沙的眼皮也抖起来了。

烟沙紧张地喊来力大的战神,叫他赶紧吹起紧急的号令,震天的大号吹过三遍,招来四面八方的四眼乌麾。

烟沙紧张地说:乌麾兄弟,快快睁开你们厚厚的眼皮,快快放下你们手里的东西,快快用你们金子打的眼睛,东边瞧一下;再用你们银子打的眼睛,西边瞧一下;再用你们玉石打的眼睛,南边瞧一下;又用你们玛瑙打的眼睛,北边瞧一下!

乌麾兄弟,快快支起你们的金子打的耳朵,前边听一下;快快支起你们的银子打的耳朵,后边听一下;快快支起你们的玉石打的耳朵,左边听一下;快快支起你们的玛瑙打的耳朵,右边听一下!

是不是,太阳神又生出了两个儿子?是不是,月亮神又生出了两个儿子?是不是,大地又被烤的象蜂蜡一样?是不是,天塌地陷的日子又要来了?

乌麾兄弟,快快去呀,快快去呀!

快去听听,快去瞧瞧,快去看看!

是不是,恶神密搓搓玛又生气了?是不是,密搓搓玛又在搬动鱼娘的尾巴?是不是,一天又要发三回冷水?是不是,一夜又要发三回热水?是不是,大水淹天的日子又要到了?

神秘兮兮的乌麾呼呼啦啦地全出去了!

乌麾去瞧了,去看了,不是太阳神生出了小儿子,不是月亮神生出了小儿子,原来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人在发丧呢,是泪水冲动了天柱!

乌麾去听了,去听了前边后边,去听了左边右边,不是恶神密搓搓玛在搬动鱼娘的鱼尾,不是洪水淹齐了天门,原来是九个寨子里的人在送葬,哭声晃动了地柱!

哎哟,这就怪了!

永生不死的米鲁姑娘已经嫁给了人神,怎么还会死人呢?

哎哟哟,这就不对了!

永生不死的人种已经到了世上,为什么还会发丧呢?

大神烟沙发出话来了,叫飞的最快的老鹰去打听,人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分昼夜地唱哀歌?

老鹰飞出烟沙的神殿,来到下边转了两转。头转飞过老林的树尖,二转绕过寨子的上边。

只见策宛策赞家的门前,高高的挂起死人的魂幡,招魂的白布排起三排,老老小小男男女女的哈尼人来来去去,象下雨前蚂蚁搬家那么匆匆忙忙。

漫山遍野都是人,人们裹起五拃的白布包头,一声接一声,哭的伤心伤肝;一个挨一个,哭的死去活来。

黄心木打成的棺材,被哭哭啼啼的悲哀的人围了个紧,老鹰的眼再尖,也看不见里面装着什么人。

四齐四亮的黄心木棺材,见不着一丝丝细缝;平头平尾的棺材,看不见一个眼眼,老鹰白白生着尖眼,看不穿五拃厚的棺材。

老鹰抖抖一身黑灰,飞回烟沙的三层高天,老老实实讲出了下面的事情。

老鹰说:烟沙阿波,下边哭的那么厉害,我生出眼睛以来没有见过。下边的人闹闹嚷嚷,又好像是在过六月年!

他们哭嘛,是在哭那死去的人;他们喊嘛,是在喊那死去的人!杀鸡杀鸭,不是去敬神,是去祭献死去的人!杀牛杀羊,也不是去送鬼,是去送给死去的人!

站在高处的是德摩诗匹,她来主持抬人的事情。

头戴三拃的宽布,打着家谱念经!

大神问:你的眼睛这样见,可看见葬的是什么人?世上人的寿命是我掌管,哪个敢不得到我的许可就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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