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穿越重生 > 青山抹烟云

下卷:闯江湖 第八十九章闲散日子散心情

书名:青山抹烟云 作者:亲情一 本章字数:5570

更新时间:2011年06月23日 17:06


日子过得似乎散漫起来,几日以来,钟沁将夏之兮给的医术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偶尔碰着几个生疏的名词,便去请教夏之兮。恁是何时,他都十分耐着性子地一一解答,钟沁偶尔走神,叹着若是夏之兮去现代当个老师啥的,定然深受欢迎。

天气好时,她去夏之兮院落里引来了些许草药种子,在自己的院子里扒了个小坑,埋下根部。因冬天天气偏干燥,她看书看乏了,便提着个小水桶去双月楼西侧的水塘里打水回来浇水。路上来回,总能遇见几个楼中之人,她每每见着一个时,便忍不住嘟囔,原是这楼中的人个个生得这般好看,女者花容月秀,男者玉树临风。

不期然,那日遇上紫烟,钟沁正提着水桶,紫烟远远走近,遇着对方时两人皆是一愣。钟沁抢先一步开口道:“许久不见了。紫烟姑娘。”

紫烟见她这般言语,亦瞬间恢复静然,微微点头,只是稍后便略有犹豫道:“郡主不是……”她不解地看向她,并未将话说完。

钟沁微微一笑,道:“这事说来话长,不过往后没有什么郡主不郡主的,往后只有钟沁。”她弯身将手中的重量搁置在一旁,又抬起头来:“紫烟,往后我们同样是百姓。”

钟沁一直都不大明白一个人的忌讳可以短暂性改变人的性子,较之常人,她确乎豁达许多。

紫烟见她笑着看过来,颇为不自然地微微转开目光。她心中亦微有茫然,那时于公子府上,得知钟沁的身份,她只觉得心中压抑的难受,念及父母,念及林林总总的不堪侮辱。只是,她当真厌恶钟沁?或许她自己亦不知。

她将目光自旁处撤回,慢慢看向钟沁:“我,知道了。”

钟沁一笑,自是提起水桶,上前走了几步,直至紫烟身旁,她腾出左手拍拍对方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几分愉悦:“往后,我们可以慢慢地相互了解。我这儿有许多趣事儿呢。你若是哪日想听,便来训我。”她复又将左手往东侧一指,道:“我住在‘东阁’,就那处,有一片矮墙的。你住在这儿的时间比我长,应该也晓得这里的路子。”

紫烟神色微滞,半响只是默默地低着头,她心中如同翻了五味,一时挑不清嘴里的味道。

自然,钟沁是不知的。古代人在这方面终究不同于现代。古人对于这般亲热的来往,大抵只算在已然是交好之人,然则,对于现代人而言,只消得相处几日,便能顺溜着相互往来。

钟沁几句已出,便觉得手中沉得厉害,赶忙道别,她走了几步,似又记起甚的,侧过脑袋,笑道:“对了,方才忘记与你说,改天若是你有空,可否教我做几道菜?”

紫烟怔然,似有几分木讷似的点头,口中已然道:“好的。”

钟沁道了声谢谢,便提起水桶往东侧而去。紫烟懵然片刻,方才回神,她嘴角动了动,终究不曾发出一个音节。

古代的医术偏于经验理论,又因每个字眼语义皆不止两三种,多时能译出个七八种,虽是夏之兮给的药理不过是打基础,钟沁也算是读了个磕磕碰碰,看到最后几页,言语越发简明,却越发难懂,钟沁忍不住道一句:“要是现代我一天就能把它看个彻底。”

夏之兮闻言不由莞尔,如玉的面上淡出几分笑容:“同样是医术,如何你们那处的,便能理解得这般快?”

钟沁听得他这般问,立马来了兴致,她一指手上的书卷,道:“我们那里啊,写的文章,大抵如同常人交流的语言,平白而叙,但凡你知道认识字,便也可以读文章了。哪来这般多的者啊也啊的。一个字得琢磨个时候,方才能悟出来甚的意思来。”若非她颇为喜欢古文关子,时常嚼嚼诗赋,大概便是一个词儿也看不进去。

夏之兮微微笑:“如此,想必你们那里与这个时代多有不同之处。”

“那是了。这不同之处,怎能用一个多字形容的出来?”钟沁不由地胸中气概起来,仿若有那么一点点的自豪,面上颜色绚丽:“我们那个时代叫做高科技时代,交通工具,天上飞的,地上跑的皆有,且比及你们这儿的马车,不知快上多少配。且不说这,马车遇上坑洼的路子,颠簸得还这般厉害、、、、、”谈及此,她倏然又收住话茬,继而抬首微微笑了笑,“每次说起,我总是刹不住车。”

夏之兮浅浅笑,慢慢道一句:“想是钟姑娘念家了。”

声音犹然清雅,钟沁听着一怔,如今她对于这个家字,总是存有这么几分的回避,她只是心中告诉自己,既然重生便少不得除去往事,人生何其短暂,虽不免念及现代的老爸老妈,她却强忍地压制住,硬逼着自己稳住心态。她自小对亲情深深纳于怀中,自小在父母爷爷奶奶抚慰下长大,猝不及防地失去这般珍贵的东西,她如何会不难受?只是,她时常念着生命的来之不易,便时常高度自己,如今,活着便好。

钟沁垂首,却微微笑起来:“想也好,不想也好。日子还是要过的。与其纠结地渡完一生,倒不如活的自在些。”

夏之兮笑一声,曼声道:“钟姑娘这般的豁达倒也叫人佩服。”

“那么,公子你呢?”钟沁忽而侧头,抬起眸光看向那抹雪白的身影,她手指扣着书卷,微笑道:“公子何尝不是豁达之人?依钟沁看来,我的豁达比及公子,还算不上甚的。”

夏之兮笑了笑,修长的十指拂过一旁落在枝头的梅花,笑容清雅,衬着高雅的梅花,带几许尘然出净之味。

“只是人所求不同罢了,倒未尝算得上是豁达。”他言简意赅,说的极为轻描淡写。

钟沁却听得犹然入耳,字字极为合乎。大概确乎如此,人总归是站在这么一个高度,只是有人欢喜站在平地上看风景,有人欢喜站在高山上领略一览众山小的回味。仅此而已罢了。

钟沁忽而心中若有所失,仿若有这么一点点的怅惘。她心头一紧,赶忙将思绪撤回来,稳住心神。

钟沁忽而笑一声,又道:“那日公子是如何解脱的?钟沁委实是好奇了。”

夏之兮拂去落在衣襟上的花瓣,抬首微微笑道:“那日厮杀之际,遇上悬崖,坠崖之际,方才躲过一劫。”

“这么说来,要是没有呀悬崖,便难以保命?”钟沁一时微有惧意,她以为夏之兮是做足了准备,方才亲自上阵的。她心中即便不安,却是十分信他。这样的一个人,助夏景阳登位后却全身隐退,亦不留半点风声,这样的人,如何会这般甘心死去?她自然是不信的。

“我原是以为你做好全身而退的策划的……”钟沁口中喃喃道,忍不住又道:“你,怎么能这般冒险?”

她问的颇为急切,语调里亦带些许慌张,夏之兮微微一怔,旋即柔声笑道:“既是打仗,又如何能不冒险?”他面上静然,浅浅而笑:“之兮又非神仙,即便猜中了过程亦不能全然料到结局如何。”

钟沁听得片刻默然,她方才过于激动,以至于说话不曾留心。然而,方才她当真恐慌了,就如同昔日听得爷爷住院落下病情恶化的消息一般。她不由地拂去不宁,不敢深入。她心中暗道,想是自己觉得这般的人死了过于可惜。她大概是极为钦佩他的。

旋即,她将顺卷翻至末页,口中道:“公子这处我不大懂,可否帮我解释一下?”

夏之兮应

一声,慢慢移步过来,他今日未曾穿狐裘,只罩了一件外衫,他微微侧首,慢慢开口,声音清雅低缓,钟沁几近能闻得对方身上淡淡的药香,她细细听着,嘴角不由地轻轻上扬。若是如此,当真也是件畅快的事儿。

彼时,卷起的花瓣纷纷扬扬,因昨夜起了大风,今日的花瓣在地上铺了一层,如今只消得微风轻拂,便能卷起一片,落至钟沁发间,又落至夏之兮衣领上。

钟沁听他讲透了,方才舒一口气:“原是药理也这般冗杂,我本以为只消得临床经验,原来林林总总的都得逐字逐句记着。”

夏之兮含笑道:“总归有些东西要记得熟稔,就如同习武一般。一招一式,皆少不得背的熟悉。”

谈及习武,钟沁忍不住心中痒痒,她自如双月楼许久不曾动用内息,亦不敢施展轻功,怕内伤未好,又伤及深处。

“公子瞧我这病是不是好得差不多了?还能不能习武?”

夏之兮淡淡笑道:“钟姑娘你内伤未曾复原,还须得养上些时日。过了冬入春之时,大概便能练武了。”

入春之时?钟沁瞪大眼睛,委实有些难以想象,她如今自觉得手脚灵活,也不曾有胸口发闷的情形,各处皆十分利索,怎还要这般长的时候?

钟沁方要再说几句,一人自梅林中的小道而来,脚步轻缓,落地无声。钟沁见着那人的面目时,才发觉时暮夜,然而,此番她便也不觉得奇怪了。想必公子府中的每一位公子都入了双月楼,公子府既是少了主子,便也算散人吧。

暮夜见着钟沁,唇边一笑,倒似是知她在楼中住下,只是笑道一句:“钟姑娘。”

钟沁笑着回应一声,继而方才明白对方喊她钟姑娘,她只是微有讶然,旋即便抹去了。既是楼中的事,楼中的人怎会不知?

暮夜行至夏之兮身旁,微微俯身道:“公子,扬州一事已差凤寒办妥,不过,贾家的老爷想要见上公子一面,却说要与公子亲自谈谈,方才应下。”

夏之兮撩了撩袖口,笑道:“如此,便挨上几日。你差人去回应道,若是贾老爷愿意,可否等上半月。”

暮夜应一声,却又蹙眉道:“公子这般可当真要前去扬州?”

夏之兮淡笑道:“贾老爷好歹也是夏国第一大贾,见上一面,倒未曾不是一件坏事。”

暮夜微有异议,神色微忧:“这一路去扬州少说亦得半月,公子身子已大不如往常,如何能撑得住?韩先生交代过,公子不得长途跋涉。”

夏之兮摆摆手,微微笑道:“你莫忧心,韩先生这般说也不过是吓唬吓唬你们,何来虚弱至及之说?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再清楚不过。”

暮夜顿住,须臾方道:“好,暮夜这就差人去办理。”

钟沁在座椅上扯着书页,思绪已然晃至二人言语间,暮夜却与她又招呼一声:“钟姑娘若是不介意,可否让韩先生教你医术?韩先生医术高明,定然能助姑娘。”

钟沁听着一愣,半响才明白,对方大概是觉得自己日日烦着夏之兮,恐是累着夏之兮,她立马点点头,应下来:“好的。”

暮夜一笑,道:“那暮夜且去与韩先生说一说,往后钟姑娘若是有何不懂的,便可去青园请教先生。”

待钟沁又点头,他方才离去。

钟沁将目光转至夏之兮处,心中不免起了几分歉意:“真对不住,我忘了你身子还不大好。还老是寻你。”

夏之兮闻言不由莞尔,颇为漫不经心:“无碍。若是连提点人的精力都没了,之兮岂不成了废人?”

钟沁收起书卷,站起身来:“无论如何,是我疏忽了。”她笑了笑,又说:“往后我虽不来请教你医理,若是闲暇,可否允我来公子院中走走?”她环顾一周,补充道:“公子的别院叫人生出几许安宁,委实让钟沁喜欢。”

夏之兮不可置否,唇边带笑:“自然。钟姑娘若是欢喜,随时可来。”他素来不计较何人进入他的院子,人来多了,反倒还能添上几分生气。他是个随意之人,从不计较,只是心中永远都有一扇清亮的镜子,他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至于无关紧要的,便恁是如何,也与他无关了。

钟沁不知道自己是鬼使神差般,又似千方百计般,想着与夏之兮走近些。她是欢喜与他相处的,那是一种难有的恬适。仿若周遭只剩下一片静然的氛围,只因他清雅的眉目,含笑的神色,温润如玉的面庞。

入夜时分,寒月高挂,折射的月光宛若银带,点点铺散开来,如一乳黄汁水般,点缀于漆黑的夜空中,荡开一圈圈光晕。

寒风又起,拉动树木摇摆,一身着白衫之人缓步而行,约莫七八步后,那人倏尔停住步子,面上柔和一笑,声音温雅:“何方朋友,既是来了,又为何不现身?”

只听得簌簌几声,一白色布条缠着匕首自梅林间突而射出,白衫之人左手微抬,两只便将匕首夹在其中,紧接着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亦出轻功而至,面上带些许焦虑:“公子!”再见到夏之兮手中的匕首时,面色犹然大变。

夏之兮微微笑,将缠在匕首上的白布取下来,他看一眼,面上依旧平静,亦初移步而至,,口中道:“公子可是出了甚事?方才亦初见着有一道影子自公子梅林间闪过,”他似想着措辞,稍稍顿了顿方才道,“那人身手不凡,亦初才追几步,便已然追不到对方的踪影。”

夏之兮叹一声,道:“原是武林中还有这般的高手,那人武功高你一倍,你自然追不上他。”

亦初一怔,他的武功在江湖中已算得上高手辈分,若是高他一倍,他委实不敢想象。“也难怪他能进得了楼中。”亦初看一眼夏之兮手中的布条,忍不住道:“那人要公子做什么?”

夏之兮将布条交至亦初手中,亦初将布条摊开,却是面色大变:“公子,这是……”

夏之兮微微笑,淡淡道:“我以为得隔上些时日,想不然来的这般快。”他唇边轻轻勾了勾,似是自语般:“三个月,倒也不算太短。”

亦初执着布条,神色凝重:“公子,武林中三大门派力量并非小觑,他等联合,必是有后备。”

夏之兮负手而立,淡笑道:“当日灭门水天派时,便已料到他等联手,天水派毕竟乃武林中大派,这般被铲平,如何不叫他等恐慌?”他眉眼清雅,月下面如玉雕琢一般:“三个月的时间,去一趟扬州,倒也不算匆忙。”

亦初听他这般言语,便已然不知该说些甚的,默然而立。须臾,才听得夏之兮道:“明日一早,你将暮夜唤来我房中。”

亦初一怔,却道:“公子可要提早去扬州?”

夏之兮淡笑道:“恩,恐是得赶些时候。你便不要去了,留在楼中。”

亦初抿嘴,道:“公子又将亦初撇下。”

夏之兮笑了笑,道:“楼中少不得一人把持,便是要委屈你劳顿了。”

亦初听不得这般的话,却仍是忧心三大门派“请”公子与各堂主走一遭武当山,他再笨也明白其中的厉害的关系,话说擒贼先擒王,这武当山走一遭,想必是想着将双月楼一网打尽。然则,他并不再多问,公子做事素来讲究时事与分寸的。

“公子要何时动身去扬州?”

“再隔五六日吧。”

下载APP看小说 不要钱!
(←快捷键)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快捷键→)
游戏二维码

扫描二维码 下载畅读书城

下载APP 天天领福利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