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5月29日 13:07
言下之意,今日不宜用轻功。
她颇为愤慨地扶着明慧的手臂上车,直至车内才轻轻地抹一把汗。想是这曹沁从来都是跳上马车的,以至于丞相府上的人都习以为常。
好在,今日她穿裙子,能拿个借口。
实则,曹沁无论何时,都是这般上车,这穿着虽是和动武有些联系,然而,若是谈及轻功,便当真无甚的利害关系了。
约莫着几盏茶的功夫后,钟沁忍不住挑起帘子瞅瞅外头,此时,一片宫墙慢慢隐现出来,才要看个清楚,便听得有人道:“何人进宫?”
她放下帘子,却是从车门探出脑袋,将腰牌递过去,那人一见,便立马躬身道:“原是番阳郡主,郡主,请。”
马车滴滴答答进了宫内,钟沁将脑袋探回去,才坐稳,又听见给自个儿赶车的人道:“郡主,到了。”
钟沁一愣,不由困惑,不是方才进了门,怎就到了?她慢慢地跨出去,继而轻轻一跳,落下车来。
继而,趁她撩裙摆的空子,那驾车致人道一句“郡主,小的暂且告退。”言毕,便是掉转马车车头,出宫去。
钟沁亦随着恍然,大抵这宫内不允许驾车。是以,她忖了片刻,便是往西侧走。较之其他邸府,夏国皇宫内的路子委实宽敞多了,以至于每每行至一岔路,钟沁都忍不住微微缓下步子,琢磨着该赌哪一条。如今,她只知太后长居太和殿,殿位西侧。
她本是走的略有心惊,身侧有宫女时不时走过,且见着她都略略俯身行礼,她微微颔首,也不敢问路。只是硬着头皮东拐西拐。
直到觉得越走越发不对劲,才猛然刹住步子。此时,她置身处乃一偏略微凋零之地,因天气寒冷,此处杂草已打焉,一古树参天,扎在正中,时不时有几片泛黄的叶片摇曳着,冷不丁又随风坠落。
此情此景,当叫人生出些感慨。当下,钟沁立马决断原路返回。她一路来走的极快,是以返回至颇为熟稔的地方时,也不过多长时间。然而,她心头已是冒汗,这么下去,她好比走在一迷宫了,没几个时辰是怎么也颇不了口子。
是以,她放慢脚步,想着是不是该问问人。走过的宫女太监,给她行礼时都不带上称呼,只是道一句安好。她想着,是不是不认得她?
那么说来,她还可以拉个人问问。左右都不认得她,问完了,便完事了。
是以,钟沁按按手心,正打算着抓个人问问,却听得一颇为熟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那声音有几分清然,又带着几分温润。
“番阳郡主。”
钟沁顿了片刻,抬起头来,见着来人,当下展颜一笑道:“原是五王爷。”
夏景阳微微颔首,方才皱着的眉头轻轻舒展开来:“郡主可是去见太后?”
钟沁点一点头,想了想才道:“我好些时日不曾进宫,这宫内地形复杂。我这记性不大好,如今居然连路都认不清了。方才正想着往哪条路子走呢。”她扬起笑脸,目光甚为诚恳:“若是五王爷现下得空,可否为我领个路?”
夏景阳眸光轻动,俊雅的面上露出几分淡笑,他一手伸出,指向左侧:“那郡主请随我来。”
钟沁心中又喜又忧,喜得是她终于不用再兜圈子,可以早些去那太和殿,忧的是她方才那借口实在拙劣得很。想必夏景阳也十分明了,不过不点破罢了。
她面上阴晴轮换,却觉得走路这般沉默的氛围委实不大好,是以,她走至夏景阳身侧,扬唇微微笑道:“前日五王爷救我一命,还未曾答谢。若是五王爷不介意,明日我再登门拜访,如何?”
这话钟沁乃真是发自内心。她心里头对于自己这条命的看重,想必已是到了极端。且那日她因受过惊吓,没有大大的露出感激之色,是以,她心里头实在觉得有些对不住。
夏景阳微微笑道:“郡主这番委实言重。本王不过顺道。自然,若是郡主执意要谢,本王定然欣慰。”
钟沁对于这“执意要谢”四个字,听着有些不大顺耳,然而,心念着自个儿又怎能这般斤斤计较,当下便自动将其理解为,郡主答谢,甚为欣慰。
钟沁拿着余光瞅了对方几眼,心里头忍不住感叹,想是上一代的皇帝定然是个美男子,夏珉也是这副模子,不过较之夏景阳多了几分锐气。
夏景阳是个温润的男子,钟沁如是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