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5月28日 13:05
么多年,楚链极少见她脸红,即便与人斗气,也是面色淡然,如今他不过戳破了她的一个小小的伎俩,却让她红晕顿生。
他不由生出几分趣味。
月夜想着开口,却怕自个儿越抹越黑,她索性闭嘴不语。实则,楚链猜对了大半,她虽想随他一道进宫,那也不过是想想,这半夜来,原是自己也睡不着,且这碧螺春气息幽香,她一时有些许冲动,才泡了过来。
楚链轻笑起来,又一次勾起她的下巴,月夜低垂着眼帘,长长地睫毛轻轻晃动。
“既是想去,便与我说,你何时这般没胆气了?往常别人不敢多言,你倒是面不改色,一句一句说的头头是道。”
楚链微微悠长的气息扑在她的面颊上,月夜说不出话来。一时间所有的情绪仿若都被冻结,鼓在心里头。
楚链的威严一直让手下的不敢大声喘息,月夜初见时,亦是十分毕恭毕敬,做事异常小心,唯恐出了差池。
然而,时日一长,她刚毅的性格又冒出来,凡事若是她觉得委实超乎自己的论理范围,她便忍不住挑起话头,却是每每能将利害分析得头头是道,引得楚链每每重新思略。
楚链不知她自小出自武林世家,江湖上杂七杂八的事儿亦如同朝中变动,都想玩个厉害的。虽是江湖问题与朝中问题迥然不同,然而,若是论及手段,又有何区别?
是以,楚链方才重新正视自己身边的这位女子,好比如另眼相待。
月夜心头参杂着理不清的头绪,五年以来,除却这次出去的半年,她几近日日尾随。欢喜楚链的姑娘,便是十分不顺眼,想着法子切断她这跟狗尾巴。
奈何,她月夜虽是独身一人,却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她自己心里头本是有准则,人不犯我,我便绕到走,人若犯我,亦休怪她无情。一次尚且可以,若是几次三番,她便是硬着非让她等求饶不可。
“除却这事,月夜还有何事?”顿了顿,楚链方才又绕回正题。
经方才这么一来,月夜本是想着道一句的赴宴小心,都给收了回去,她低低头,再抬起头来时,又是面色清冷,只是微微摇头:“无事。”
她继而后退一步,又道:“爷早些睡,月夜先退下了。”
出来后,女子仰首看向那一汪清月,她记起初次见着楚链时,那个夜晚的月光亦如这般清亮,只是那时,她一身血迹,一手握着长剑,人却半跪着,抬眸,却见紫衣男子正瞧着她,一双手慢慢伸过来,她看了半响,依旧没有上前握住,只是自己摇晃着站起来。
彼时,仇家已逼近,父母的血迹尤在身上,她本欲自裁,却让一把扇子挡了下来,那双眸子的主人笑的极为妖媚,他道:“人生乐趣何其多,姑娘怎能这般不吝惜?”
她本是强弩之末,尤见得父母为她挡住一剑,巴望着她能速速逃离,她握着剑的手颤抖起来,父母用性命换来的她的一命,她怎能这般糟蹋?
只是,撑到那时,她已无力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