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5月08日 21:23
方才收了刀子,后退几步,冷冷地看着钟沁:“你给我好生呆着,莫给我耍花样,否则,我让六哥哥拔了你的皮。”
言毕,一甩帐帘便出去。下一秒,钟沁一下子连连后退,直至退到软榻边,才幽幽半躺下来。
前世活了那么多年,向来平平安安,这如今一下子出了那么多事,一下下敲在自己的脑袋瓜上,她怎能不怕?她是怕,然而,这越怕,越发激起生存的欲望。
这如今夏之兮不敢动她,希望那珉王爷亦能随他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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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营帐内,白衣男子掩嘴轻咳,白色的唇边不沾一丝血色,苍白的面孔上很是削瘦,下巴都尖锐几分,然而,这乌黑雪衣,却衬得面容越发秀美,不染一丝尘埃。
本是寂静的帐内只发出沙沙的翻书声响,冷不防一疾呼闯进来,掀起的帐帘随着来人晃动起来。
“夏公子,夏公子可睡了?”君怜踏步进来,微微喘气。
夏之兮侧躺在软榻上,见着来人,微微笑,苍白的面色随着散发色泽:“五公主作甚了?怎的这般着急?”
君怜上前一步,站立在软榻前,稍稍平了气息方才软软出声:“夏公子,你早就知道曹沁在军营内?为何不告诉君怜?”
夏之兮拢起微微敞开的外衣,又披上裘皮大衣,笑道:“我倒是以为甚事,原来是为郡主之事。且说五公主,你方才做甚了?”
君怜一下子不敢出声,她知道夏之兮素来温婉,无论自己闯甚的祸,他都不加多语,然而也不做任何言语,只是那般含笑看她。
“我方才去了曹沁的营帐,见着她一下子想起曹潜,差点没忍住,杀了她。”
夏之兮轻笑起来,连着带了点轻咳:“咳,咳……呵呵,你倒还有几分自制力,我本以为你还少了那份自制力。”
君怜听着嘀咕一声:“我本来是一刀下去了,哪知她一句话让我软了手。我是冲了点,一时忘了夏公子你的棋盘。”
夏之兮微微笑:“好了,我自是知道,公主也莫多说了。”
话说了一半,夏之兮又轻咳起来,一声一声荡在营帐里。君怜一下子慌了神,赶忙上前几步,拍拍夏之兮的后背:“夏公子你怎么了?”
夏之兮拂开对方的手,轻声道:“无妨,大概是受了点寒。你自取歇着吧。郡主那处的事,我自会处理,还望公主莫多插手了。”
君怜应一声,离了软榻,走了几步,又回头望了一眼床榻上之人,忍不住又退回问了句:“夏公子,你这病可是……”
她说了一半,接不下去,十四岁那年她第一眼见他,他的病便不曾好过,她拜他为师,虽是医术已是精湛,然而对于他的病根依旧找不出头绪。
夏之兮抬起眉眼,微微笑道:“这病我自是知晓,公主莫忧心,这日子还早,尚且死不了。拖上一年半载亦非难事。”
君怜默默低头,这一声声的公主在他口里从来都不离,只是在外人面前,不得已掩盖自己的身份,他方才以“阿怜”唤之。
夏之兮摆摆手:“公主下去歇着吧,明日还有伤员,又得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