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9月29日 07:56
抖,肿胀的脸火辣辣的痛,头晕晕沉沉,仿佛有了一千斤重。走廊的尽头有一个窗户,她站到窗前,抬眼看着天空,眼里噙满了泪水,她仰着头,想把眼泪倾倒回去,那泪水却顺着眼角汹涌决堤,她伏在窗台上,无声的啜泣起来。
程康和邹玲玲拖着行李箱从她身边转弯下楼,他看到正在哭泣的柳曼,看着她单薄颤抖得背影,看着她伤心耸动的肩膀,心就像被铁锤击中一般,痛得不能呼吸,他想冲过去,把她揽在怀里,他想不顾一切留下,和她长相厮守,但是他的脚却像被钉子钉住了一般,迈不过去。
“走吧,程康哥哥。”邹玲玲牵着他的手下了楼梯。
程康把手从邹玲玲手里抽出,大步往前走。
他没有回头,他不敢回头,他怕看心爱的人那双悲伤的泪眼。说过要给她幸福的,到头来却什么也给不了,他恨老天无常,更恨自己无用,不能坚守,他想狂奔,逃出她的视线,一路狂奔下去,至死!
柳曼听到了他们走过去的声音,没有动,也没有回头,她在窗户前站着,看着他们走出了医院的大门,背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渐行渐远,直至淹没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再也看不见了。
他没有回头,他居然没有回头!寒冷的风从窗户外吹进来,她从头到脚已没有了知觉,身体、心、眼泪全都结了冰。
“小曼!小曼!你在哪里?”柳致远气喘吁吁的跑上楼梯,四处张望。
“哥哥。”柳曼弱弱地叫了一句,两腿一软,便坐在地下。
“小曼!你怎么样了?你的脸怎么这么肿?额头怎么这么好烫?”柳致远跑过去扶住她,一叠声地问她。
“我头好晕,浑身没劲。”柳曼软软地倒在哥哥的怀里,闭着眼睛像昏睡了一般。
柳致远忙抱着她往急诊室跑。
“病人高烧,拍片结果显示肺部有阴影,可能是感冒引发肺部感染了。”医生给她量了体温后,看着她的X光片诊断。
“这个姑娘今天在医院呆了半天了,下午为了阻拦别人打她男友,还被人踢了一脚呢,只是她那个男朋友呀,却提着行李和另外一个女孩子走了。”柳曼似乎昏沉沉地睡着了,一个给她打针的护士说。
柳致远是接到父亲的电话说程康出事了,妹妹和他在医院,要他来看看,具体什么事情他也不甚清楚,他听护士这么说,忙问:“被撞伤的人严重吗?到底闹得什么程度,怎么连我妹妹都被打了?”
“一死两伤,能不闹吗?男孩子的父亲都中风了,现在还在楼上抢救呢,我们是在外面隐约听到他母亲逼着他和另外一个女孩子走了,具体为什么也不甚清楚。”护士说。
“怎么会这样呢?”柳致远虽然没有完全明白事情经过,但也看得出妹妹今天受了多大的打击,他心疼地抚摸着她的额头,想起她早些天那沉浸于幸福中的样子,深深叹了口气。
“不要再说了,求你们都不要再说了。”柳曼突然坐起来虚弱地制止他们的谈话,一个血淋淋的伤口,再生生地剥开给人看看,那种疼痛更加令人难以忍受。她说完后又躺下去,闭上眼睛,两行泪从眼角流下。
“哥哥,今天是哪一天?”她轻声问。
“元月一十九日。”
“元月一十九日。”她重复了一次,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