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9月13日 13:02
。便是那四五岁的小孩儿也知道呀。不管谁家要是和金盛市的鸨儿搭上了,就能发财了。可惜我爹是个死脑筋,我娘说的。”。
法正又问道:“陶哥儿,你倒是说说刚才那些人因何要打你呢”。甄源通看看法正,说:“我说了,你可不能告诉我爹我娘”,法正点点头。甄源通伸出个小拇指,“拉钩”,法正笑了,“好,我就与你拉”。甄源通才说,“我给那些人五百金铢,原是要让他们教我羌胡文字的,可是他们收了我的钱,又不教我。我去他们门上要讨回我的钱来,他们就打了我。那五百金铢是我背着爹娘偷偷拿的。要是给他们知道了,我也难免皮肉受苦”。法正道:“陶哥儿,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背着父母偷拿金钱。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你因何要用这许多的金钱去习学那羌胡文字呢?”。甄源通道:“伯伯,你也不会羌胡文字吗?”。
法正摇摇头,甄源通接着说,“伯伯,学会羌胡文字就可以去羌胡做官了呀,即便不在羌胡做官,回来家乡也能谋个好营生的”。法正道:“什么?去羌胡做官?你因何想要去羌胡做官呢?”。甄源通道:“伯伯,我小的时候就想将来做大官,那多威风啊。所以我在学官读书时十分地用功。可是后来没钱读书了,即使有钱,我也不读大汉的书了。读了书也没有用”。
法正听得十分认真,“哦,谁说读书无用啊?”。甄源通道:“还用别人说吗?学馆的先生都得去到窑娼妓馆看窑姐儿们的脸色了,有的都沿街乞讨,要饭了”。法正道:“沿街乞讨?我一路走来,俱都是兴隆的景象”。陶哥儿道:“伯伯,那是您没走到地方,你总在富人住的地方转,能看到穷人吗?其实我家以前也在这里住。后来就搬到远的地方,我娘自己种点菜蔬,就够我们吃了,不然娘说根本买不起。”。
法正听得心里好难受,怎么那书馆的先生们就都没饭吃了吗?他又问,“陶哥儿,我方才明明看到有学官在教学呀”。陶哥儿道:“伯伯,是有学馆,不过那学馆是教羌胡文,匈奴文,还有什么鲜卑,丁令的文字。那里可贵了,我读不起”。法正问道:“那些学习羌胡文字的人也都和你一样要去那里做官吗?”。甄源通道:“他们不想去羌胡做官,他们想要在这里做官。但是在此地做官的,要先有金子才好做官。所以都学习了羌胡文,多和羌胡人做买卖,等攒够了钱,再做官”。
法正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这么小的孩童竟都是这个想法了。法正让一个侍从送甄源通回去,再给他家里留下些安家的度用。可是甄源通一口回绝了,“不,伯伯。我听你的口音是外乡人。你要真可怜我这个小孩儿,真同情我爹娘,我求你带了我去,去到别的地方。爹说了,大汉的天下不都是这般无道。我若能离了此地,也不用去学那羌胡的文字”。
法正这倒是不曾想到,这个孩子会有此种想法。法正一摆手,“陶哥儿,你听伯伯的话,先回去。伯伯现在有事要办,过个一段时间,再来看你,如何啊”。甄源通满脸的苦相,可以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