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4月26日 14:01
亦不过是栀子,水仙,鸡冠花,梅花。逢年夏天,栀子开得异常浓郁,姥姥种植的又多,总能飘香整坐屋子。还夹杂着屋后小池塘里的荷花淡香。姥姥总要些弄花草装饰屋子,绿色的羊齿,栀子,水仙。逢人来坐。并觉得清雅。后屋还有着小片的竹林,那是姥爷所致。至于那颗榕树,已有莫大的年轮。姥爷说他在小时候,那棵树就在。它是值得功勋的树。为一家人做出了莫大的贡献。躲在她的下面的确是纳凉的佳地。
今年夏天可以在待在清镇度过,对于子影来说,真是件值得愉悦的事。她这才想起安儿说是姥姥告诉他们她今天回。何以姥姥知道呢?她大胆地猜测了一结论,却也不愿相信。便问道姥姥。
哦,是锦泽打来电话。咿呀,都忘了,他让你回个电话过去的,真是,我怎么给忘了……姥姥续道。
是泽叔,果然是他,也只能是他吧。子影心里隐楚地想着。
姥姥接下的话却打断了这绪想法。姥姥还奇怪着,我在后院摘薄荷,听到电话声响立马跑来,也没看号码就接了,大概是姥姥的幻听,感觉好像是妍儿,你妈压制着弱微的泣声…可是半响也没人出声。我便挂了,不一会你泽叔又打来了。我一说,他便说刚才是手机出了点问题……
姥姥说的缓慢,子影忍不住地打断道,姥姥姥爷,我先去回个电话,怕妈,他们担心。
其实,子影亦是鼓起好大的勇气问其,听到后终是忍不住,怕自己在他们面前落下眼泪来。
妍儿,你妈。妍儿,你妈。妍儿,你妈。
妍儿,你妈……她才以薄膜缝上的伤口。实在禁不起那两个词的触碰。她本觉得自己的眼泪该完全over了。可是却不想一下便被涌破。
她躲到楼上隔间,也不开灯。拿着姥姥的手机,半响不愿动及。她想或许发个信息好些。便打上,子影已安全到达,一切甚好,请勿担心。该发给谁?
她想到,妍。她又禁不住在请勿担心前加上母亲两字。且觉得娇作,又全部删掉了。
后碾转回叙,改为:子影已安好。请勿担心。
她在手机通讯录里来回转动在女儿妍,与锦泽之间。最终选择了后者。她还是想到了那句锤心的话
但是这个结果,已经快让我崩溃了。她曾经这样说。曾经这样斩钉截铁地说过。子影又怎么还好意思去叫她,母亲,给她信息呢。
彼時的章锦泽正环抱着妍。妍自看到子影的信件便待在她床沿上甚久,章锦泽一直陪着她。委婉地叫她給子影电话。或是清镇家里。可是妍卻碍于自己多年的决绝不愿如此主动。刚好章锦泽环视到子影落下的电话。看来她有意不带走他们給的一切,生活物质。对她来讲在昨夜似乎已经毫无意义。张锦泽知道妍已心軟,索性拿此来说服妍。
子影头一次独自出远门,路程又这么远。一個女孩子。连手机都沒带。怎么联系清镇的亲人。況且五年来,你都未開口让她回去探望一次。路是否还記得呢。
亲爱的妍,莫等小影真出了事,一切都晚了。即使你向梓穎忏悔。
毫无疑問,章锦泽的話分量很重。妍已然失色。嗚咽得泪流不止。她終掏出了手机,想就连子影的号码她都不知道,又不禁慚愧地流了好一串滚烫的泪儿。妍只得拨打清镇家里的电话,好久电话才通,她努力調整的情緒在听到自己母亲的声音后終忍不住再狠狠悲泣開来。
她想到一直以来因梓穎的事对家人耿耿于怀冷顏漠語以对。可他们卻一如既往的念挂着她。妍不知道怎么的,今天似乎是自己對以往的狠狠忏悔。她一瞬間,便不能接受这态度的莫大发差。
其实就是如此,好多事情不外乎早就明白,只是不愿接受。就算已然接受,也不愿轻易去改变。
她的手无力地頹敗下来。她轻吟了声妈,可能她母亲并听不見。她只是已然发不出声了。叫母亲時亦想到了子影,这孩子敏感地很少唤她。
张锦泽卻惊住了。莫非真的出事呢?他並不是单纯地劝妍,而是打心底里心疼,喜欢這个缄默的女孩。张锦泽托住妍软下来的纤细身子問道,怎么地?
妍已泣不成声趴在张锦泽宽阔的肩膀上。断续道。锦泽,你去打…打給我,母亲。
章锦泽紧紧地抱住怀里柔嫣的女子,就是哭泣她也是如此媚人。毫无疑問,他很生疼,毕竟妍很少在他面前动情地哭泣。她狠狠地抽搐。他亦隨着她心底狠狠荡起涟漪。
他轻抚他的发丝她的纤腰
他把自己的脸貼在她的右項
这样,眼泪並不会留到她心腔
他可以与她一同感知这苦涩
他轻軟地舔咀那透明的流液
直到,妍哭得不那么欲断魂。渐而只是流眼泪。靜靜地。
他開始摸索自己的手机,卻剛好被妍轻压住。他也不唤她,只是换个方式抚抱她,继而便能拿到自己的手机。这个男人,若想,的确能得到很多女子。凭他的细腻。技巧。内敛。
待他愀然地打电话,妍又开始嗚咽起来,隐忍着。他感知到。简明地通了話。便得体地結束。
他长叹了口气,在妍耳际嗅着她发丝揚言,会好的。妍。你一定要相信。
……
可是这些子影都看不見。只有张锦泽。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