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04日 19:59
:“何况就算你不累,也该让人家也尽尽孝心呀!”使劲一把抢过蒲扇,使劲扇起火来。谁知她从未干过这种事,才删了几扇便差点儿把药罐打翻。
齐澄宇赶紧夺回蒲扇,说:“得了吧,你这位千金小姐几曾干过这种下人们干的粗活。还是请回房去绣你的花挑你的朵吧!”
吕月娥哪里肯走开,反而更加挨拢她的澄宇哥哥:“你为什么要急着撵人家走嘛!难道你就不想和人家在一起多呆一会儿!”
齐澄宇被缠得无可奈何只好实话实说:“咳!我的好吕小姐,此刻我这颗心里呀,一半装着我娘的毒伤,另一半装着前线的战事,那还有心思想别的哟!”幸亏药已煎好,他急忙端起,向吕月娥问道:“我要给娘喂药去了,你不是要尽孝心么,跟着去给老人家喂药吧!”
吕月娥哪敢呀,只得另找说辞:“我、该去找舅父取新药方,进城给老人家买药了!”
接下来齐澄宇喂母亲服药,给母亲擦洗身子,涂敷药膏时,吕月娥每次都站在窗外,一双眼不看齐母伤势,贪婪地紧盯住齐澄宇的脸、手。
一天,吕府后院水井旁,齐澄宇在为母洗涤染满脓血的衣裤,床单。一名仆妇争着要替他洗。
仆妇尊敬地说:“齐姑爷,您怎么又干起这种脏活儿了,快请回房去照顾老夫人,这些衣物让我来洗。”
齐澄宇衷心感谢说:“谢谢你,王大妈!这些活儿我能干,在军中我们都是自己洗自己的衣物。再说,这些上面沾满了毒血毒脓,会传染给你的。”
“瞧姑爷您说的。”齐澄宇这些话说得王妈不好意思了,也满带着真情说:“齐姑爷,齐少帅,我们生来就是干这些脏活而的下人,害怕什么传染。再说,我们怕您就不怕?”
“王大妈,我是我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这些脓血,都是我娘身上流出来的,做儿子的怕被传染,还叫儿子吗!”齐澄宇真诚地说道。
“咳!”王妈被感动的深深叹了口气,说:“齐姑爷,您这哪像是倭寇怕死了的齐家军少帅呀!”
“王大妈,”齐澄宇回答道。“这有什么像不像的。在军营中,我是少帅不假。可是在我娘亲面前我只是个儿子!永永远远是儿子!”
王妈感动得无话可说了,只能用一声长叹表示她的心情:“咳!------”
吕月娥找来了,她本来想急了过去跟心上人谈谈情说说爱,可是看到了那些染血的衣裤,又急忙恶心地躲开。
杭州总督衙后院杨金水密室里,侥幸保住了性命的龟田一郎,头上缠满绷带,拄着拐杖,又来找杨金水、李文军乞求照顾。
“我说你们东瀛人就是脑袋里少几两脑浆,怎么齐澄宇的一点点雕虫小技,就把你们骗得全军覆没了!你们自己没用,又来找我干什么?”杨总督大摆总督的架子,劈头就是一顿批评。
“是啊!”李文军也接着顺风点火。“我们杨总督这两月来,没给他齐家军拨发一两米一根马草,齐澄宇那小子早就饿得肚皮贴背心了,你们却还是怕了他,死守海岛不敢出战,一直错过了最佳取胜时机。现在你们已是穷途末路,我们又不会撒豆成兵的仙法,还能怎么帮你!”
龟田穷途末路不得不忍气吞声,竭力辩解:“杨大人,李大人。我们还有大大的兵力呀!太平正雄有个弟弟太平长生,听说他兄长遇了害,已经带领了一万人马从福建赶了过来,决心要用齐澄宇的人头替他兄长报一箭之仇。刚才我奉献给二位大人的礼品,就是他从福建带过来的。只求二位大人继续不再给齐家军调拨粮草。齐澄宇他们现在的几颗粮食很快就会吃光。到时候他们一个个饿得连刀枪都举不起了,齐澄宇的脑袋还能长在他脖子上吗!”
“好吧,你快回你的海岛,把你们的倭刀磨锋利,准备砍齐澄宇的脑袋吧!”李文军听说倭寇新添了精兵,这才松了口,不再打官腔,暗示他们会尽力给齐家军小鞋穿。
龟田一郎鞠躬作揖道了感谢,带着满怀新的希望走后,杨、李二人继续密议:
“文军兄,你看这个从福建过来的太平长生怎么样?”
“我看不一定比他兄长太平正雄要强,同样不是齐澄宇的对手。”
“你看这样行不?我们来它个双保险。一面答应龟田他们的恳求,一面点缀性地给齐家军调拨少量粮草,不让齐家军当真被打垮。毕竟他齐家军还能够替我们立功受奖嘛。”
“大帅英明!这样一来,龟田他们的孝敬照收不误,齐家军也照样存在,我们也照样可以向朝廷奏禀,打了胜仗的功劳照样是大帅运筹帷幄有方。”
“好!就请兄台大笔一挥,连夜写好奏本,将这次歼灭太平正雄所部的功劳记在你我头上。连同给言相国、吕公公的礼品,一同用八百里快马送到京城去!”
“文军得令!我这就去赶写奏章。”
海滨前线。常诚生领着几名齐家军在山上寻找草药。
一军士问:“常小队长,你说这些草药能治好齐老夫人的毒伤吗?”
常诚生不敢打包票,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以前我的几位亲戚被毒蛇咬伤,几乎死去,就是这些草药救活了的。”
军士们齐声:“那我们赶紧寻找!”
齐家军中军帐里。董董继先对常诚生下令:“好个常诚生,这回你们小队采得的草药还真不少啊,你速速将这些草药给齐少帅送去!”
常诚生快马加鞭,往吕庄疾奔。
在吕庄,时正春又开出一贴新方,对齐澄宇说:“齐少帅,这是我这几日冥思苦想想出的一剂祛毒新方子,应该有效。只是服药之后,必将有急性腹泻的反应,不知老夫人是否经受得起?”
齐澄宇想了想说:“不要紧,老人家平日身体较一般同龄人要强,应该能经受得住。”
第二天,齐母服药后,果然大泻不止。齐澄宇与王妈在齐母病床前安放了两只便桶,两人频频扶老人大便。
齐澄宇与王妈一次又一次为齐母更换被染脏的衣裤、床单。
齐澄宇在水井旁洗涤被粪便弄脏的衣物。
吕月娥又来了,她慢慢慢慢走近齐澄宇,不无胆怯地说:“澄宇哥哥,你又在替你娘洗涤脏衣脏裤呀!”齐澄宇头也不抬继续洗着,一边回话:“是啊,老人家服了清毒药,腹泻不止,一天要弄脏好多衣物。”吕月娥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两步,又说:“澄宇哥哥,要不要我也替你洗上几件?”齐澄宇这才抬起头:“不必了,谢谢!”
“瞧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你娘的什么人,还用谢吗!”吕月娥带着几分撒娇嗔怨道。
“你别在意,真的不必。”齐澄宇不好意思地解释,并且指着他正在洗涤的那些衣服,说:“你看,这上面可尽是粪水哪!还有,你别走近来,我身上也沾了粪水!”
看到那些衣服上的粪水,吕月娥几乎要呕吐了,没勇气继续呆下去,讪讪地说:“既然这样,小妹就先去厨房,吩咐他们给老人家多做几样可口的小菜。”话还没说完便慌慌张张地走远了。
齐母经过两天两夜大泻,毒伤稍有减轻,但精神变得更加萎靡。时正春又对症开了止泻新方。没想齐母服下止泻药后,又发生了严重便秘,肛门肿胀得破裂流血,却始终排不出粪便。齐澄宇、王妈两人在便桶旁照护着。老母亲每呻吟一声,儿子就心疼得脸上一阵抽搐。
“齐少帅,这可怎么办哪?老夫人体质已经极度虚弱,不能再动用剧烈通便之药,怎么办?”时正春已经尽了全力,焦急万分地对齐澄宇说。
“您都没有了良方,只能靠她老人家自身的机能排泄了!”齐澄宇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齐母的伤势一直没见好转的情报,传到了太平正雄、太平长生和龟田一郎耳中,他们将前来报告的探子叫了来,仔细询问。那名探子说:“启秉三位首领,齐澄宇的母亲毒伤始终未愈,而且愈来愈重,眼看不日就要一命归西,齐澄宇已经精神崩溃,形同废人。齐家军内没有了齐澄宇,人人心慌意乱,连军操也有几日未曾操练了。”
太平长生大喜笑道:“哈哈,天助我也!正雄大哥,我们何不乘此良机,一路去吕庄捉拿齐澄宇,砍下他脑袋熬汤为你滋补身体。另外一路,连夜行军攻打齐家军大营,将他们斩尽杀绝!”
“行啊!快快再派探子深入打探,摸清真实情况,立即两路出兵,杀他个落花流水!”太平正雄完全同意了。
太平长生所定的偷袭齐家军大营的计划被齐家军的探子侦察到了,报告给了右营将军董继先,董继先立刻派加急快马向在吕庄的齐澄宇作了汇报。齐澄宇急忙将吕母、时正春请到他母亲病房内,通报眼前紧急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