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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临危请命枵腹杀敌不愧忠勇(下)

书名:六姐下凡 作者:天民长子 本章字数:9458

更新时间:2011年06月03日 20:40


齐澄宇谢过王帅后,再问:“一年前澄宇在台州之时,不知为何未曾见到过王都头?”

王帅似乎不好意思作答。

“怎么,不好意思回答了?”齐母笑着插话道。“好,老身代你作答。”说罢,高声向兵士、义勇们问:“前线苦战立功,后方义勇支援而来的将士、义勇们,你们可曾见到过,每逢大雷雨天气,就顶风冒雨往坟山里跑的人吗?他不是得了疯病,而是一片感天动地的大孝!而这位大孝子,就是站在你们面前的王帅王都头!”

霹雳阵阵,暴雨倾盆,九级以上的大风逼得街上路上行人人人都往家中奔跑避雨。只有王帅慌慌张张朝户外急奔。其妻问他:“相公,你这是-----?”

王帅边跑边回答:“我要去坟地陪我母亲大人!”

郊外一座旧坟前,王帅跪在墓碑前,流着泪向坟内亡灵慰籍:“母亲大人,孩儿不知道这场雷雨来的这等突然,给您老陪伴壮胆来迟了!母亲,孩儿知道,您为善一生,众**赞,雷是绝对不会伤害您老人家的。可是您患有严重的心脏疾病,雷声一响,您就心悸气喘。哪怕这厚厚的坟土恐怕也隔不断雷声的惊扰。不要紧,母亲,孩儿来陪您说说话,给您讲讲你爱听的故事,您就会忘了惊雷的恐怖,不会引发您的心脏疾病的了。今天,孩儿我接着给您讲我们台州原来的参将齐继光大人,率领台州义勇和官兵,在海滨前线浴血奋战英勇剿灭倭寇的动人事迹。------”

齐母继续对齐家军战士们介绍王帅的孝行与对国家的忠心:“勇士们!这位在**中安慰母亲的亡灵,陪着母亲聊天的人,就是你们眼前这位32岁的大孝子王帅王都头。十二年前他母亲病故后,十二年如一日,无论昼夜,不管是严冬还是酷暑,只要打雷下雨,他都会跑到他母亲坟前,陪他生前患有心脏疾病怕听雷声的母亲,讲故事,说笑话,减轻雷声对他母亲身心的惊扰。你们想,十二年,该有过多少个雷雨天哪!有好多次他自己被冬天冰凉的雨水,刺骨的寒风伤害的病倒了。可是只要雷声一响,雨点一落下地,他又精神百倍地跪在了他母亲坟前,照样声情并茂地讲故事说笑话,为他母亲解除对雷声的恐怖。直到今年春,皇上下了崇尚孝道的圣旨,台州知府才看重了他的孝行,又见他武艺高强,命他当了县衙的都头。十二年来,尽管他家中生活拮据。有人劝他出外经商或打工挣钱养家,他都说:‘我走了,在风雷雨天,雷声惊发了我母亲的心脏疾病怎么办?’一直留在台州过着极其清贫的日子。可是这次,他听说了齐家军在前线缺粮,需要补充兵员,他立即向府台大人请缨前来送粮,决心留在抗倭前线,不全歼倭寇决不回家。人们问他,以前他为何不肯离家外出?他说,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他已经去他母亲坟前禀告,得到了老人家的批准。------”

齐母还要讲述下去,如雷的欢呼声将老人的话声掩盖住了。

齐澄宇紧紧握住王帅的手,说:“王都头,你能够加入抗倭的行列,是你的骄傲,是沿海百姓的幸运,是我齐家军的光荣!”接着,他拉过来董将军,向王帅介绍:“这位董继先董将军,是当年卖身葬父的大孝子先贤董永老大人的第五代后裔,有了你们,我齐家军不仅有英勇善战的武德,又加上了至爱大孝的美德了!”

又是一番热烈的欢呼。

也许有哪位读者想问,董永是山东博兴县的人,他的后代董继先怎么会到浙江来的呢?

董继先一家原来本是住在山东,他母亲刘氏十二岁时被坏人拐卖进了妓院,后来由董继先的父亲赎身救出火坑,两人正是结了婚生下了继先。小继先9岁时父亲患疾病而亡,他叔父想把继先送进本族举办的公学继续读书,族长却说他母亲出身青楼,孩子不配进公学。9岁的小继先跑进族中公学,当着二十多位前辈老人,侃侃而言,说他母亲是幼年遭人拐卖,是个应受同情的受苦人,不该受到歧视。激怒了族长,要按家法处罚以下犯上的狂妄小儿。小继先干脆拉上母亲跑出了公学,并且离开了山东,跟着一位跑生意的长辈到了浙江。他十二岁时母亲突患重病,小继先上街叫卖油条果子挣钱给母亲治病,方圆百里乡亲们都夸他不愧是大孝子董永的后代。

董继先的身世简单地介绍到此,该书归正传讲讲另一个孝子常诚生了。

常诚生是齐家军中的小队长。这天听了齐母向大家介绍王帅的孝行,突然跑了过来,跪在齐母膝前狠狠地抽了自己十多个耳光,痛哭流涕地哭诉道:

“齐老夫人,我常诚生有罪,罪该万死呀!”

接下来,常诚生悔恨交加地坦白交代了他的罪恶。

常诚生本是本地一名剃头匠,父亲早在他十岁时便患急病去世,当时,他母亲才30岁,为了不让他将来受继父的歧视,立誓守寡将他抚养成人。每晚他母亲在灯下给人补衣,挣几个钱维持母子俩生活,他就在母亲身边苦读三字经、千家文、幼学琼林。16岁起他就学着给人剃头,到24岁时已成为一名手艺呱呱叫的待诏师傅,常母方才免去了夤夜为人补衣贴补家用的劳苦。一年前,倭寇焚毁了他的常记剃头店,他将母亲安顿在表兄陈凡名家,自己参加了齐家军,因为心怀家庭被毁之恨,作战勇敢,当上了小队长。

半年前,陈凡名来找常诚生,流着泪告诉他,他母亲被倭寇抓去了。临走时倭寇首领让陈凡名给他传话,他必须在齐家军内当卧底,随时将齐家军中的情报,通过陈凡名转告给龟田一郎,否则倭寇就会一天剁他母亲的一只手指送来给他。他母亲辛辛苦苦守寡十多年,将他抚养成人,刚刚过了两三年好一点的日子,又遭到了倭寇的绑架。他虽然痛恨倭寇的惨无人道,但又担心母亲受到残害,于是不得不给倭寇当了卧底,出卖了齐家军的不少机密。刚才听了王帅将军对他母亲的至爱大孝,和忠孝不能两全毅然来前线杀倭寇的行动,令他惭愧悔恨到了极点,这才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听了常诚生的忏悔,齐母感动地将他拉起,安慰说:“好了,好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既然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罪过,就应该痛改前非,为歼灭倭寇尽一份力,争取以后将功折罪。”常诚生使劲搽干眼泪,朝着海上跪下叩了三个头,喊着他的母亲发誓道:“母亲大人,非是孩儿不孝,实在是孩儿已经认识到了给倭寇当卧底,出卖齐家军,帮助倭寇残害父老乡亲的大罪,决心迷途知返重新做人。望母亲大人原谅孩儿的忠孝不能两全,我一定跟着齐少帅努力杀尽倭寇,为您和被残害的父老乡亲们报仇雪恨!”说罢再次向海上叩头谢罪。齐澄宇赶紧将他拉起,说:“你放心,倭寇要杀尽,令堂大人也一定要救。走,我们一起进大帐去,你给我们说说你所知道的倭寇内部情况,大家商议如何引倭寇出巢,救令堂大人脱险。”

王帅将卸粮事务作了交待,和大家一同进了齐家军中军大帐。齐澄宇首先说:“诸位将军,现在台州父老虽然给我军送来了粮食,但不过是杯水车薪,必须赶紧想出诱敌出战一举歼敌之策,不然眼下困境仍然无法摆脱。”说了这几句开场白,然后对常诚生说:“常诚生,你把你所知道的倭寇内部的情况,对大家说说!”

常诚生站起身答了一声:“是,少帅!”齐澄宇说:“你坐下说吧!”常诚生又答了一声“是!”,但还是站着说道:“我虽然给倭寇当了这么久的卧底,其实从来没跟真正的倭寇见过面,对他们内部的情况一无所知。不过,当初我表哥陈凡名拉我给倭寇做事时,曾经说过这样一些话。他说:‘别看齐家军现在打了那么多胜仗,倭寇也退到海岛上不敢出战,可往后齐家军就会厄运当头了。因为他们倭寇不出战,只是一种策略,只等杭州的高官们不给齐家军发粮饷,饿得齐家军军心涣散,一个个连兵器都拿不起了,太平正雄首领就会率领人马杀回海滨,像宰瘟鸡一样的把齐家军宰个干干净净。你要是不给他们当卧底,到时候不但你母亲的老命保不住,连你也会跟着齐家军一起完蛋。’------”他的话还没说完,齐澄宇便插话问道:“慢着,陈凡名他说倭寇是在等杭州方面不给齐家军发粮饷?”常诚生回答道:“对,少帅,他就是这么说的!”

常诚生的话落实了齐澄宇对倭寇退不出战是阴谋诡计的推断,却没想到这阴谋还是与杭州方面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左营将军董继先狠狠地骂道:“少帅,你对当前局势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我们眼下的困境就是倭寇勾结杭州的贪官合谋造成的!哼!我们齐家军在前线拼死卖命消灭倭寇,他们那些贪官污吏却在我们背后使绊子,克扣我们的粮饷,反过来帮助倭寇来消灭我们!这,他们这样做还配当中国人吗!”右营将军赵德胜接着说:“眼前的问题已经完全明朗了,可以确凿地认定这是贪官与倭寇勾结犯罪的结果。可是,杭州那边,我们没法掌握他们里通倭寇的证据,不可能向朝廷奏本。倭寇这边呢,我们又没有战船能够出海歼敌,而他们不等到我们齐家军全部趴下是不会出战的。所以我们绝不能等着饿趴下饿死,必须设法引诱倭寇离开海岛上岸来,将他们一举全歼。”

赵德胜的主意得到了全体与会者的赞同,可是用什么办法才能引诱倭寇离开海岛上岸来呢?这可又是一道大大的难题。一时间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中。

“诸位将军!”齐母突然开了口。“老身倒是有一个建议。倭寇不是妄想乘我军缺粮,龟缩海岛不出战,等待我军军心涣散后,再来攻打我们吗?他们在我齐家军内不是有常诚生这个卧底吗?我们何不利用常诚生,给他们传递假情报,说我军不但得到了台州送来的几十万担粮草,纯安、滨州等地还将有大量粮草运来,叫倭寇死了等待我因缺粮军心不稳兵力减弱的野心,不得不寻找有利机会袭击我军。另外,还可让常诚生告诉他们,老身我将在什么时候返回台州,诱使他们出兵途中劫持我,用以要挟你们的齐少帅。你们呢,就布下天罗地网,等他们上钩,然后一举歼之!”

“好计!好计!”齐老夫人话音未落,会场中便响起了一片夸赞声。

过了十几秒钟,王帅却说道:“只是,以老夫人做诱饵,未免风险太大!”众人也觉着这是个大问题,会场上再次静默起来。

“母亲大人,”齐澄宇为母亲舍己献身诱敌的崇高精神感到振奋,也引以为荣,他是个最知道母亲性格的大孝子,完全知道母亲既然想定了这个计划,不达目的老人家是绝不会改变主意的。于是说道。“您老人家的分析的确精准。这一两月我军缺粮,倭寇他们没有出来抢掠,同样会粮食匮乏,长期这样对峙下去,只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他们也一定想找个有利机会打击我们。所以您说的以您为诱饵,引诱他们劫持您的计划,完全可行。至于风险么,孩儿想,您是绝不会害怕的!”

听见儿子如此理解母亲,做母亲的满意地笑了,眼含着热泪夸奖道:“行!这才真有几分平倭副元帅的模样了!”

“这------”董、赵、王等人齐声表示不妥。齐澄宇这个少帅一挥手,大声说:“就这么定了!啊!还有一件大事。台州不是送来了一批粮食么,虽然只是‘杯水’,但也能暂解燃眉之急。不过,我们的眼光不能仅看到我们的战士,眼下断炊接近饿死的乡亲日益增多,我建议,咱们军队再把裤带勒紧一些,匀出部分粮食接济断了炊的乡亲。不知诸位是否觉得应该这么做?”

“乡亲们是齐家军的父母,儿女能眼看父母饿死而不顾吗?”少帅的话得到了全体与会者的赞同。

齐母的一双眼眶再也蓄不了滚滚向外流出的热泪,她一边拭泪一边连连点头,在心里称赞儿子:“好儿子!你真个长大成人了!简直赶上你父帅了!”

散会之后,齐少帅留下董继先、赵德胜、王帅三人,具体分工诱敌之策。

“董将军,你马上组织人力,开设粥厂,让乡亲们都来喝粥充饥。”齐澄宇交给董继先开粥厂的任务后,又对王帅说:“王都头,请你尽快通知台州运粮来的义士们,暂时不急着参军作战,继续当几天运粮民工。”

“少帅,台州运来的粮食已经全部办了移交妥当,他们还到哪里去运粮啊?”王帅不解地问道。

“王都头,请你告诉他们,今晚将台州运来的粮食重新装车,车轴里

抹上油,半夜里分南北两处方向远行至少二十里,运粮车上换插上‘纯安’、‘滨州’字样小旗,天大亮后再大张旗鼓地运回大营。”齐澄宇说出了他的计划。

“哦哦!我明白了。”王帅恍然大悟。“这回我们不再是台州人,而是从纯安、滨州来支援齐家军抗倭的运粮队!让倭寇知道齐家军有了至少可以维持三个月的军粮,而且还新添了几百名抗倭生力军。好,我们就再推一天运粮车,然后换拿杀倭寇的枪刀。”

“不,王都头,你们可不能仅仅再推一天运粮车,起码还要推上三五天。而且还得照样夜出日归,每次都得换插上不同地区的小旗。不然,齐家军怎么能有维持三个月的军粮哪!”齐少帅给台州来的义勇们布置了任务,再说:“请告诉大家,等完成了这次任务,我齐澄宇一定亲手发给他们兵器,欢迎他们参加这次全歼太平正雄所部的战斗。”

“好哇!英明神武的齐少帅,王帅跟上你算是绝对正确了!”王帅向齐澄宇深深行了个鞠躬礼,旋即转身而跑,边跑边回头说:“少帅,王帅保证完成任务!”

王帅去给义勇们传达齐少帅的英明决策了,齐澄宇对赵德胜说:“赵将军,你去找常诚生,跟他好好说说该怎样去对他表哥送假情报。”

四天后,在一处断墙下,常诚生向陈凡名传递情报:“台州、纯安、滨州好几个府县,给齐家军送来了几十万担军粮,不但军营将士们不会再挨饿有充沛精力练兵杀敌,还拨出了十多万担粮食救济受倭寇之害的穷苦百姓。表哥你说,太平正雄他们等着齐家军全部饿死的计划,还会有用吗?”

“唉!”陈凡名叹了一口气,才说。“这几天四面八方给齐家军送来军粮的车队我也全都看到了,你表嫂她们都也去齐家军办的粥厂喝了粥。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支援齐家军!人算不如天算哪!这个情报我得赶紧去向龟田一郎报告。”他转身走了几步,常诚生又把他叫住,说:“表哥,你再向龟田报告一个绝密消息。齐澄宇的老母齐老夫人已经决定三日后启程返回台州。为了不分散兵力,齐老夫人决定只带几名随从秘密上路,不准她儿子派兵护送。问问他们是不是可以在半道上抓住齐老婆子,逼迫齐澄宇就范?”

常诚生的表哥陈凡名,曾在杭州巡抚衙内当过卫士,李文军对他有过提拔之恩,他对李巡抚胜过对爹娘的感激尊敬。在杨金水、李文军接受太平正雄贿赂,杨李二人暗地帮助倭寇逃脱齐家军的围歼,正式与倭寇有了秘密合作关系后,李文军便派陈凡名假借犯了错误被开除的名义,回到了齐澄宇军营所在地他的老家中,暗地充当与龟田一郎单线联系的密使。陈凡名发展常诚生当卧底,龟田一郎获得了不少重要情报后,陈凡名更立了大功,得到了李文军的重赏。太平正雄和龟田一郎对他的情报也就深信不疑。所以这次龟田一郎得到了齐家军有了充足的军粮,和齐母要回台州的情报,立即向太平正雄作了汇报。因为这情报对他们和杨李二人商议好了的困死齐家军的计划,是个重重的打击,所以两个倭寇大首领立即关起密室门紧急商议对策。

“一郎,你说这齐家军得到了充足粮食支援的事,是真还是齐澄宇的诡计?”太平正雄太老奸巨猾,对陈凡名送来的情报半信半疑。

“陈凡名是李文军的心腹,他给我们送来的情报没有一次不是千真万确,这次如此重要的情报,难道他还敢谎报军情邀功请赏不成!”龟田一郎百分之百相信陈凡名。

“看来,靠杨金水他们卡死齐澄宇的路子一时间难以走通了。这半月多来,咱们岛上囤积的粮食也已消耗过半,再这样対峙下去,他齐家军会饿死,咱们也会饿的只剩下一张皮,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齐澄宇。假如齐澄宇的母亲秘密返回台州的消息真实可靠,这倒是个大好制服齐澄宇的机会。”

“这是常诚生送出的情报,不会有假。我也曾派出三路探子,探得的消息全是一个样。我看,应该不会有诈。”龟田一郎还是对陈凡名深信不疑。

太平正雄右拳朝桌上一捶,下决心道:“拖垮齐家军是一条妙计,现在我们拖不过他们了,再不能在这一棵树上吊死了。现在听我命令,马上兵分两路,一路摸清齐家老婆子回台州的时间路线,将她擒获,要挟齐澄宇退兵。另一路人马则埋伏到齐家军大营附近。只等齐澄宇领兵去救他母亲,便乘机杀出,端了他齐家军老巢。即使不能杀掉齐家母子,也要叫他齐家军土崩瓦解,再也不能重整旗鼓与我为敌!”

“妙计!妙计!兵分两路,擒母亲,杀儿子,端他的老巢!大首领真是赛过中国的诸葛孔明多多了!好!就这样定了!我这就去派兵安排,并且亲自带兵去擒那个齐老婆子!”龟田一郎大拍太平正雄之马屁。

两天后,陈凡名又送来了更详细具体的情报,太平正雄、龟田一郎各带领一股倭寇兵分两路离开了海岛。

龟田一郎带领一百多名倭寇,埋伏在陈凡名提供的齐母回台州的必经道上。不多久,齐母果然只带着3名随从,悄悄地来了。龟田一声令下,一百多名倭寇蜂拥而出,轻轻松松地将齐母和三名随从全部拿住。

太平正雄带领着另一路倭寇,埋伏在齐家军大营附近,得到探子报告,齐澄宇听到齐母被龟田一郎捉去的急报,乱了心智,立刻忙调兵遣将,亲自带队前去营救了。太平正雄高兴得仰天大笑了一两分钟,然后指挥人马冲进齐家军大营,但是见道德却只是一座空帐,方才惊觉中了计,正要下令撤退,但为时已晚,赵德胜带领的五百多名齐家军精兵,早已将他们团团围住。太平正雄经过一番死战,留下了一百多具倭寇尸首,带着一百多名重伤伤兵,和遍体是伤的身子逃上了海岛。等到受惊的魂魄稍稍安定下来后,素来多疑的他,一面后悔这一次不该轻信龟田一郎的怂恿,遭此大败。接着又想起龟田一郎早在拉拢部下培植亲信,企图赶他下台自己坐上大首领位置的事实,不由得不认定这次行动,完全是龟田伙同陈凡名搞的阴谋诡计,于是跳起双脚大骂龟田狼子野心。不料龟田一郎也浑身鲜血由四名小兵抬了回来,方才证明这次大败绝非龟田背地搞的鬼。

龟田一郎不是轻轻易易抓住了齐母,凯旋归岛了的吗?怎么又受了致命重伤被抬回来了哪?

原来,龟田一郎意外轻易地得手后,高兴得几乎笑断了气。眼前仿佛看到了太平正雄已经失去了众多小首领的拥护被赶下了台,自己则众望所归登上了大首领的宝座------突然,一阵连珠炮响,一片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按照事先定好的计划,董继先、王帅带领着大队精兵,从四面八方将他和他的部下杀了个人仰马翻,尸横遍地。穷凶极恶的他,为了活命挟持着齐母准备化装逃走,齐母却抱住他大声呼喊:“齐家军快过来,龟田贼子在这里!”龟田恨得咬碎了两三颗牙齿,用淬了剧毒的毒剑,刺伤了齐母后,趁董继先他们急救齐母的空子,逃之夭夭了。

齐母所中龟田一郎剑上剧毒,是东瀛三大剧毒之一的“无救蛇涎毒”,除了龟田一人保藏着的解药,任何药物都不能彻底解除毒性。虽然经过齐家军中几名军医会诊,也只能保住她心脉不被毒侵,勉强能够说话认识熟人。齐澄宇一个时辰内脸庞瘦了一圈。

常诚生领着他被陈凡名软禁在地下室内的母亲来向齐母问好了。他们母子只听说齐母以身为饵引诱倭寇倾巢而出,惨败而逃,不知道齐母受了极其严重的毒伤。进到齐母所在病房后才知道真相。常母命儿子跪在齐母病床前,自己向齐母流泪感谢齐家军救了常诚生让他由鬼重新转为了人,说齐母这样能与岳飞之母媲美的贤德母亲,必定会吉人天相,早日康健。齐母完全不提自己的毒伤,说道:“老姐姐快莫这样说,令郎虽然走了一段弯路,那也都是他对你的孝心所致。好在他能够迷途知返,这次还立了大功。往后啊,只要他能够堂堂正正做人,当一名完全合格的齐家军,就对我们是最大的感谢了!”

常母和常诚生走后,齐母因为强撑着跟常母说了一会儿话,累的晕了过去。经过两名军医合力急救后,才苏醒过来。其中一个对齐澄宇说:

“少帅,令堂大人所中剑伤未伤及心肺,并无大碍,只是倭贼剑上所涂奇毒,我等从未见过。虽然暂时保住了老人家性命,但也不能保证毒伤不再恶化。必须送她老人家去杭州延请名医诊治,方能化险为夷。”

听见军医说得如此严重,在场众人莫不忧心如焚,但又都无话可说。倒是刚刚清醒的齐母反而安慰大家:“你们这是干什么,只要你们重重打击了了太平正雄这股最顽强的倭寇,即使我中毒而死了,我也欣慰。因为我这个糟老婆子居然也尽到了诱敌入网的职责,虽死犹荣。能治就治,万一------也就算了!”

“不能!万万不能也万万不会有那种结果!”王帅这个大孝子,这些日子受到齐母崇高精神的感召,早已把齐母当成了自己的亲生慈母,泪流满面地说:“您老人家为了能歼灭倭寇,以身为饵,建立了莫大功勋,我们就是用嘴吸吮出毒液,也必定让您老人家健健康康地活到百岁!”

董继先也有着同样的感受,对齐澄宇说道:“是啊,少帅,让我第一个为老人家吸吮毒液!”说着就要弯腰吸吮毒液。王帅却抢到了他前面,争着第一个吮毒。

齐澄宇慌忙拉开董王二人,说:“二位将军别急,不需吸吮毒液也能救我母亲之命。”转对母亲请问:“母亲大人,您是否还记得,您那没过门的媳妇吕月娥的舅父,就有能治各种奇毒的秘方秘药,他们家就在附近不远的兴波县内。孩儿我这就立刻送您去那里求治,保证能药到病除!”

齐母眼里现出了喜悦的光彩,说:“记得,为娘记得。不过你军务重要,万万不可分身,随便派个人送我去就行了。”

王帅急忙安慰齐母:“老夫人尽管放心,太平正雄刚刚惨败,绝不会有所行动,齐少帅完全有时间送您去兴波。”

“是啊。老夫人,您就让齐少帅送您前去求医治疗毒伤,军营之事我与王将军完全可以暂时负责。”董继先则向齐母打了包票。

齐澄宇救母心切,只好同意:“既然两位将军如此说,澄宇也就放心了。军中之事就全托付给二位了!”

王帅、董继先同声:“少帅尽管放心!军中万一有何紧急要事,我们必定及时飞马禀告!”

齐母这一去吕庄,能否彻底治愈毒伤呢?虽然暂时不得而知,但却有四句打油诗可提供线索:

岳母刺字烁今古,

齐母舍身震古今。

不经毒疮代考卷,

怎得贤媳夺头名!

五.青囊何尘仁心孝行特殊通便

魑魅魍魉奸狡狠毒偷袭掳人

六姐从张妈口中知道了齐澄宇和他的母亲这一双贤母孝子,吕月娥则在闺房中满怀真情全神贯注凭着记忆画一幅齐澄宇的肖像,画成了,她退后几步像欣赏一幅名画似的进行品评:“齐郎啊,好几载没见你了,我曾经不知多少回凭着儿时记忆想给你画一幅肖像,可是画成之后没有一幅令我满意,当然更不会得到你的赞扬了,于是我把它们全都毁掉了。只有今天这一幅,我自己觉这还差强人意,你看看,你这双眼,是否比以前更炯炯有神,能否表现出了你平倭少帅的威武神勇?”她正在自我陶醉。丫鬟云儿突然兴冲冲跑了进来一进门便高声报喜:

“小姐,小姐,你不要再一边回忆一边画了,真真的活生生的齐姑爷他上门看你来了!”

“死蹄子,又在乱嚼舌根了!”吕月娥从陶醉中被惊扰得满心不快,骂了一声,接着说:“你家齐姑爷身为平倭副帅,日理万机,哪有闲空来看我!”

“嘻嘻!”云儿虽然被骂仍然嘻嘻笑道:“小姐,云儿这回可绝不是乱嚼舌根,不但齐姑爷来了,你那位没过门的婆母老大人也来了哩!”

吕月娥被这些年的相思病困扰的太苦了,所以对眼前的喜讯还是半信半疑:“这么说是当真的了?”云儿回了一句:“不信你自己去亲眼看看吧!”她立刻将画笔一扔,往外就跑,跑到房门口又回到梳妆台前,理了理云鬓,往脸上加涂了了一层香粉,这才跑了出去。云儿望着她的背影呼喊:“哎哟小姐,慢点慢点,小心下楼时摔倒呀!”在这个小丫鬟关心的叮嘱声中,慌忙下楼的小姐虽未摔倒,却也几乎崴了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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