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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一 龙头大哥巧接应

书名:柳三哥传奇 作者:鬼谷寒生 本章字数:6933

更新时间:2011年06月10日 18:54


当时,监狱大院内巡逻的官兵跑来,齐亮刀枪,围住了柳三哥等三人。

为首的长官问:“有知府的令箭吗?”

柳三哥将令箭递给他,道:“给,要不信,啥话也别说,带我们去见知府便可,办点事,真罗嗦。”

那长官仔细端详后,交还给柳三哥,道:“大哥,这是例行公事,请多多见谅。”

便将手一挥,兵卒们让出一条道来,长官道:“要马车么?”柳三哥道:“多谢。不劳军爷了。”

长官又问:“要护卫么?”

柳三哥道:“算了,担架上的犯人连话都说不了,还怕他跑了。多谢军爷关照,哪天咱弟兄俩喝一杯去。”

长官道:“敢情好,我请客,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柳三哥与长官攀着近乎,一行数人及担架向大门走去。到了门口,长官对管门的看守道:“开门,开门,知府大人提犯人庭审,不得迟延。”

看守道:“是,老爷。”边说边掏出钥匙,将监狱沉重的大门嘎吱吱打开了一扇。

柳三哥看着郭忠诚二人抬着丁飘蓬出了监狱的门,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出门右拐,便是条小街,往左一折,是条小巷,小巷内黑古隆冬,走了百十来步,跳出两个蒙面人来,不声不响,夺过担架。

柳三哥道:“两位老弟辛苦了,我的人来接了,到此为止吧。”说着飞快出手,点了两人穴道,两人古咚古咚坐倒在地。

柳三哥蹲下身,问郭忠诚道:“是谁派你谋杀丁飘蓬的?”

原来,他只点了狱卒的哑穴,郭忠诚的却没点。郭忠诚道:“大哥饶命,大哥饶命,小人是受知府大人之命去干这勾当的,若是不去,小人的命也就不保了,小人不得不去呀。”

柳三哥道:“这次暂且饶你不死,若下回再干坏事,撞在我手里,决不轻饶。”随即出手,将郭忠诚的哑穴也点了。

正在此时,街口传来一片马蹄声,铁面神捕乔万全中气十足的嗓音在沉声指挥:“你等四人,分别去东南西北四城门,持刑部紧急火漆赤色腰牌,通知守城官,增加人手,紧闭城门,无论何种情况,均不准放人出城。邯郸府的任何令箭、腰牌,最近五天内,均作无效处理。违者按紧急情况处置,先斩后奏。”

只听得一迭声的“是、是”。

柳三哥对两个蒙面人道:“快走,按第二方案进行。”

一行三人,匆匆消失在深巷里。

天下三十六条水道总舵的总瓢把子,倒海翻江老龙头,是千变万化柳三哥的换命朋友。那两个抬担架的蒙面人,便是他自己与他的孙子小龙头。

想当初,武汉分舵的长江七鳄甜言蜜语,将他骗到九江浔阳楼头喝酒,酒过三巡,突然翻脸,以刀兵相加,逼其退位。他岂肯退让,双方苦斗不休,奈何寡不敌众,身受重伤,若不是柳三哥拔刀相助,不但总舵之位不保,他那条老命,连同他一大家子性命,也将全部难逃一死。

江湖太凶险,江湖上讲究的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千变万化柳三哥正巧在浔阳楼头喝酒,他坐在临窗的一角,欣赏江上的波光帆影,据说,宋江便是在这楼头题了反诗,吃了官司;白乐天就曾在这附近的江上,邂逅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琵琶女。正当他浮想联翩时,那一桌好好喝酒的江湖豪客,便掀翻酒桌,刀兵相见了。

当时喝酒的游客全跑了,只有他依旧把盏临风,神情泰然,象欣赏江上风光似的欣赏这一场血战。没有人去注意这个瘦瘦的白面书生,没有人会去在意这个一脸书卷气的年轻人,常言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嘛。

至多,是一芥不怕死的读书读呆了的书生。在江湖上,有时不怕死是没用的,你千万别想,不怕死会活得更长些,通常,不怕死会死得更快。

当时,倒海翻江老龙头身中七刀,鲜血淋漓,被逼在酒楼一角,长江七鳄也有五鳄中了他的龙头拐杖,几乎倒下,唯独七鳄的老大、老二虽则肩头臂膀受了伤,却无大碍,他俩手执鬼头刀、鱼叉,准备发起最后的扑击。

倒海翻江老龙头已实在没有力量发起反击了,那精钢打铸,重达二十七斤的龙头拐杖,平时,他耍弄起来象一茎芦苇般轻巧,如今,能不能举起拐杖都成了问题。当时,他自杀的念头都有了,正准备一掌拍向天灵盖,做个了断之际,柳三哥从长江七鳄头顶掠过,挡在了老龙头身前。

眨眼间,这个白面书生,手中多了一柄长剑,柳三哥的剑寒气逼人,迫人眉睫,他道:“各位爷们,见好就收吧,得饶人时且饶人,若是定要缠斗下去,在下说不得,就只有出剑了。”

一芥书生,清瘦文弱,只有那双眼睛特别有神,目光鄙夷而轻篾,握着剑柄的手背,青筋绽起。

刚才,书生露了一手轻功,从他们头顶飒然掠过,直到站在他们面前才惊觉,本来他们也该见难而退了,奈何,胜利在望,他们被即将到来的巨大胜利冲昏了头脑,早已忘乎所以了,不知今夕是何年,是以,所有的判断都成了错误。

七鳄的老大鬼头鳄曹阿元高大雄壮、老二尖嘴鳄应摸彩精瘦结实,他俩相视一笑,老大鬼头鳄曹阿元对柳三哥道:“哈,你算什么东西?活得不耐烦了!”

老二尖嘴鳄应摸彩道:“大约是想陪龙老爷子去阴曹地府报到!”

俩人使个眼色,一声呐喊,一人挥起鬼头刀,一人扬起鱼叉,向柳三哥身上招呼,柳三哥长剑斜削,一式“兄弟分金”,当当两响,老大、老二震得虎口出血,胸中气血翻涌,突突突,连退三步,鱼叉、鬼头刀脱手飞出,鱼叉扎在横梁上,鬼头刀扎在旁边的酒桌上,还一个劲的颤悠呢。

他俩说什么也不信,这个二十来岁的白面书生,竟有如此浑厚的内力,能将他俩手中的兵器震飞,就是赫赫有名的翻江倒海老龙头,也没有这样的修为。

柳三哥的剑不仅真气沛然,而且,快,快得你根本就看不清剑的走势。倏忽之间,一个滑步,他的剑尖不知何时,已顶在长江七鳄老大鬼头鳄曹阿元的脖子上,喝道:“滚出去。”

所有的人全惊呆了,如此炫目惊心的剑术,他们今儿个是头一次看见,不,根本就看不清。

鬼头鳄曹阿元一跺脚,道:“哎,此乃天意,走,咱们走着瞧。”

老大、老二扶着受伤的弟兄,下了浔阳楼。

此后,倒海翻江老龙头定要将天下三十六条水道总舵的位子让给柳三哥,柳三哥谢绝了。他道,自己是闲云野鹤,最受不得规矩约束,你就饶了我吧。

从此,二人就成了拜把子弟兄,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与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结成拜把子弟兄,倒也成了江湖上一件极其少见的美谈。

接下来的事可以想见,武汉分舵自然被整个儿端了,长江七鳄惨遭追杀,七鳄几乎被斩尽杀绝,老大鬼头鳄曹阿元与老二尖嘴鳄应摸彩侥幸逃脱,至今杳无音信,不知所踪。

长江武汉分舵已由老龙头的长子劈波斩浪龙长江接管,整个武汉沿长江、汉水的所有码头,现在都姓了“龙”。

柳三哥是老龙头的兄弟,柳三哥要救的人,就是老龙头想救的人。何况,飞天侠盗丁飘蓬早已蜚声大江南北,老龙头最看重的就是“仁义礼智信”的人,飞天侠盗当然也是他心目中的英雄。

老龙头认为朝代可以更替,“仁义礼智信”如日月一般亘古不变。

他深恶痛绝的就是那些口蜜腹剑,背信弃义,不仁不义的渣滓、败类。

当时,老龙头和孙子龙东海亲自扮成蒙面人,抬着担架,将柳三哥与丁飘蓬安置在邯郸回车巷97号的一个院子里。

97,即“救急”的谐音。

那是邯郸分舵所属的秘密据点。水道的每个分舵,都有一个秘密据点,除了总舵舵主外,只许分舵舵主一个人知道。以防发生不测之事时,可作应急之用。

回车巷97号的院门不大,院墙却极高,院内种着些花草树木,三进深,十来间房舍,两个后门,分别通向后院的两条不同的巷子。97号处于闹市,却十分背静。

邯郸分舵舵主早已在院内等候,将丁飘蓬安置在一间内房后,又将客人引到客厅,打开食盒,将酒菜摆了一桌。他默默做着这些,既不细看,更不多问,做罢,便笔挺的站在一边。老龙头对他点头一笑,道:“很好。”头一摆,分舵舵主立即会意,躬身告退,离开了97号。

三十六条水道规矩之森严,可见一斑。

这时,天光已亮。

柳三哥、老龙头、其孙小龙头在用餐其间,隐隐听得墙外哨声、口令声杂沓而起。

见柳三哥神色间颇有些不安,老龙头道:“兄弟大可放心,这儿是为兄的地盘,非常安全。如一旦事急,尚有地道通向城外的滏阳河岸,附近自有小船接应。地道便在安置丁大侠的内房床下。”

柳三哥大喜,道:“一切仰仗兄长,看来,乔万全不会善罢干休,知道丁飘蓬就在城中,他会将邯郸城搞个掘地三尺,

鸡犬不宁。”

用罢餐,老龙对小龙头道:“你在这儿照料一切,不得偷懒,我去市井间灵灵市面。”

小龙头道:“爷爷放心去就是了,这儿有我呢。”

内室床上躺着丁飘蓬,柳三哥叫小龙头去烧来热水,解开衣裤,为其清洗伤口,取出金创药缚上。又取出白瓷瓶,将“昆仑雪莲还阳液”滴了三滴在丁飘蓬口中,丁飘蓬缓缓苏醒,一笑,道:“三哥,这是死牢么?”

柳三哥道:“不是。我们已经逃出了死牢。”

丁飘蓬问:“是买通了狱卒么?”

柳三哥道:“不是,象你这样的钦犯,没人敢纳贿放行。”

丁飘蓬道:“是打出来的么?”

柳三哥道:“也不是,耍了个小小的花招。”

小龙头道:“是连骗带打,连唬带哄,狱卒官兵送出来的。”

丁飘蓬见小龙头在一旁插话,他问:“这位小兄弟是谁?”

柳三哥道:“不知你听说过没有,江湖上有位武功高强、水性极好的少年英雄,他叫乘风破浪龙东海,俗称小龙头。”

丁飘蓬道:“听说过,听说过,在水中如蛟龙一般,是老龙头的孙子。”

柳三哥道:“对,对,他就是小龙头。”

小龙头笑笑,露出两颗虎牙,道:“江湖上的传说不算数,尽瞎吹。”小龙头又道:“丁大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去做。”

丁飘蓬道:“你不说倒没啥,你一说倒真饿了。”

小龙头早就做好了稀粥,立即去厨下端来一碗红枣稀粥,喂丁飘蓬下肚。

不一会儿,丁飘蓬便又沉沉睡去。他实在太累了,流的血也太多了,若没有及时治疗,早就不在人世了。

如今,若能静养一段时日,看来康复是没有问题的。

得知丁飘蓬逃脱,最着急的有一个人,不是铁面神捕乔万全,而是知府茅青云。

据说,派去的郭忠诚与狱卒一并失踪。虽然,人不是他故意放跑的,若是追究起来,这中间便有知府的令箭,到时候,任凭你有千张嘴也休想说得清楚。在事发的第一时间,他已将邯郸余总捕头派了出去,暗中交待,在全城大搜捕时,若抓到郭忠诚与狱卒时,要不与分说将他俩做了,否则,可就是件要命的事。

茅青云的心早已黑了,他已不是当初乡间农家的读书郎了,他的心早已被权、钱、色薰得漆黑漆黑了,杀个把人,就象杀只鸡。

正当他在书房来回徘徊时,余总捕头急冲冲地进来了,道:“知府大人,不好了,郭忠诚与狱卒已先一步被刑部捕头抓走了。”

茅青云跌坐在交椅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时,仆人进来,道:“知府大人,刑部总捕头乔大人求见。”

茅青云忙道:“请,请乔大人到书房叙谈。”

话音刚落,乔万全已管自大大咧咧的进来了,毕竟是京官,不把知府看在眼里,他也不客套,一屁股在客座上落了坐,见余总捕头也在,道:“正好,知府大人、余总捕头都在。”

茅青云一脸尴尬,不知如何开口。

乔万全见状,开门见山,一本正经,道:“劫狱案犯郭忠诚与狱卒,已被我手下逮着了,知府大人还有何话可说?”

茅青云一时作难,不知从何说起,道:“这,这个,不,不是,这个……”

乔万全噗哧一声,乐了,道:“郭青云已如实交待,是知府大人派去结果丁飘蓬的,想不到知府大人也如此痛恨丁犯,可惜,晚了一步,被柳三哥做了手脚,将丁飘蓬劫出了大牢。”

茅青云见乔万全没有责怪的意思,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道:“乔总捕头聪明睿智,洞察一切,本官也就放心了。千万不可误会了,本官乃朝庭命官,吃的是皇粮,为朝庭效力,理所应当。丁犯无法无天,麻城暴动,火烧县衙,仇官杀官,劫库抢粮,以致胆大包天,竟敢闯到京城撒野,天子脚下,残杀皇侄,如此作恶多端,着实可恨,本想了结他性命,免得夜长梦多,岂料为贼人所趁,实属憾事。”

乔万全道:“这事,在下已讯问清楚,郭忠诚与狱卒是被柳三哥胁迫,也是万不得已之事,不知大人有何打算?”

茅青云讶异道:“柳三哥?就是那个千变万化柳三哥?”

茅青云也早就听说过柳三哥的传说,据说,那个柳三哥当今武林剑术第一,是武林的后起之秀,行侠仗义,非常了得。一个丁飘蓬已经够难缠了,如今,又出来一个柳三哥,那可要仔细了,惹恼了他,性命交关。

乔万全察颜观色,已知其意,道:“知府大人不必担忧,现在,丁飘蓬生死不明,随时有死的可能,柳三哥若是想救丁飘蓬,他就只有藏着掖着,不敢张扬放肆。如今,在下手下的四大金刚已全部到齐,力量雄厚,柳三哥若是自己要逃出邯郸城,那是谁也拦不住他,若是想带着丁飘蓬出逃,哼,在下看他,没那个能耐。”

茅青云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乔万全又道:“只是,在下京城的事儿实在繁杂,已搁置太久,在邯郸只能再呆五天,五天后,如还是抓不到丁飘蓬,就只有撤了。所以,这五天中,还须知府大人、余总捕头多多协助,以期一举捕获钦犯丁飘蓬。”

茅青云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刚才乔兄说郭忠诚与狱卒均已被抓,不知能否交还本官。手下的人,办事不力,如此简单的事都办不了,以致被柳三哥所趁,本官须好好责罚责罚郭忠诚。”

乔万全道:“不行,此二人在下还不能还给知府大人,在下自有用处。至于责罚嘛,那就免了吧,不是郭忠诚无能,是柳三哥实在太狡猾。”

想起柳三哥易容改扮,冒充捕快毛毛虫的事儿,竟骗过了所有人,若传将出去,那还了得。

乔万全郑重道:“在下有件私事要与知府大人个别谈谈。”

茅青云将手一挥,余总捕头与伺候的下人俱各退下。茅青云关上书房的门窗,道:“乔总捕头有事,尽管吩咐。”

乔万全脸色一绷,淡眉下一双小眼瞪得溜圆,目光中隐藏杀机,沉下脸,低声道:“知府大人,有一事相商,关于柳三哥劫狱之事,如上头问起,便说,此乃传说,绝无此事。狱中所有当班人的口都得封严喽,包括狱卒及巡值的官兵,该调走人的就赶紧把他调走,不可靠的人,该消失的就让他赶紧消失,这可是你的活儿啊;丁飘蓬大闹学步桥之事,如上头问起,也说,此乃坊间引浆提壶者所造,绝无此事。在下那边,捕快的口,与在下负责封堵。否则,知府大人与郭忠诚可都脱不了干系哟,其中的厉害关系,也不用在下赘述了。记住,郭忠诚与狱卒均在在下手中,供词均已画押。到时候,不要说在下不顾情面,出手太辣喔。”

茅青云连连点头,道:“好,好,放心放心,本官立即照办,乔总捕头思虑周密,佩服佩服。”

乔万全随即哈哈一笑,脸上阴霾顿时一扫而光,接着道:“那就好那就好,有知府大人这句话,在下就放心了。噢,在下应将昨夜的事向知府大人汇报一下,当时,在下处置还算及时,柳三哥等刚出大牢不久,在下已率捕快赶到,并严令守住各处城门,估计尚在城中。知府大人可有什么妙计擒贼?”

茅青云见乔万全神态前后判若两人,暗暗惊心,知道姓乔的是个厉害角色,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对付,当时嗫嚅道:“本官哪有乔总捕头精明啊,吃的又不是这碗饭,哪有乔总捕头专业,一时倒也拿不出好办法来。”

乔万全道:“在下初来乍到,情况不明,邯郸的事,还要仰仗知府大人了。柳三哥、丁飘蓬肯定还在邯郸,邯郸必定有柳三哥的藏身之处,谁竟敢冒死藏匿钦犯呢?平头百姓没有那么大的胆量,那些江湖上的人,就难说了,不知邯郸有哪些江湖帮会组织?”

茅青云道:“邯郸有三个镖局,不过规模都很小,四海镖局的分号在保定,保定与邯郸较近,也许有些他们的朋友;邯郸最大的帮会是滏阳河分舵,主营水上客货运输,也开些酒店客栈,隶属三十六条水道总瓢把子老龙头,……”

以前的斧头帮,他就不提了,龙头老大可是知府大人呵。

乔万全陡然一惊,道:“慢,老龙头?倒海翻江老龙头是千变万化柳三哥的把兄。三年前,柳三哥在九江浔阳楼救了老龙头一命,他俩从此结拜成弟兄,此事成了江湖奇谈。对,最有可能,就是滏阳河分舵的人,把丁飘蓬藏了起来。当然,也不能放松对四海镖局的监视,不知滏阳河分舵设在何处?”

茅青云道:“分舵就设在邯郸城内,负责处理日常帮务与办理客货运手续,在邯郸闹市还有些酒店客栈,在城外滏阳河码头上,分舵也有一个办事地点,一个骡马车队大院及几个大仓库。”

乔万全道:“多谢知府大人指教,这些天可要辛苦你了,请你交待余总捕头及邯郸捕快,带领我的弟兄们,化装成便衣,对滏阳河分舵的所有活动地点,日夜严加监视。做到外松内紧,麻痹柳三哥,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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