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8月16日 08:38
下，灰暗的颜色突然蒙上她的眼睛，又很快褪去。“这似乎有点反常了，”丛珊翻开销量统计册，“这三个月你一直都在赢。”
“可你更在乎输掉的那一方。”
“你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丛珊抬头看着她，“这不像是个突然的决定。”
“你说的没错，这三个月我一直在赢，但我扳不回已经输掉的一局，彩虹香水。如果那个时候我能赢，我就没有必要来拼这三个月了。”
“所以你现在要走了，”丛珊立刻明白她的脑子是如何盘算的了，“那如果你没有赢呢？我还会看到你的辞职信吗？”
“你已经看到了，我已经赢了，我想说别的都没有意义了。”
“你赢了才是没有意义的，”丛珊像揭皮一样地让曼晨看到自己的错误，“输赢是你可以决定的吗？你的标准在哪里？连续超过她的杂志销量三个月吗？你给自己立了一个所谓胜利的标志，然后超过了它，这也能算是赢了？那如果田青袅给自己的限度就是赢你一次，那算不算是她比你更早地赢了这场比赛？”
乐曼晨显然不接受丛珊的论调，但是，她痛苦地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反驳。
“你想证明你比田青袅强，是吗？”丛珊认真地问她。
乐曼晨不说话，算是默认吧。
“你是证明给你自己看的，还是证明给我看的？”
乐曼晨的手指轻轻缩抖了一下。
丛珊拿起乐曼晨刚刚放在桌上的辞职信，前后翻动着，“我想，你还是想证明给我看吧。”丛珊仔细地看着乐曼晨，看着她因为拘谨而微有急促呼吸的鼻子，“你想证明给我看，田青袅比不上你，她带的人也比不上你的，她取代不了你，最重要的是，我看错了人。这是你的目的吗？”
“是的。”乐曼晨紧随其后地抢答，“从你宣布田青袅有自己的编辑团队那天起，我就不想干了，不是因为我舍得，而是我知道我没法不舍得。彩虹香水，田青袅一个人真的能做到吗？你已经站到她那边去了，那为什么我还要赖着不走？”
“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赖着不走？既然决定了要离开就走得干脆一些，何必在这里玩什么三个月的把戏？你想证明给我看你比田青袅强？”丛珊露出讽刺的眼神，“你以为当初我为什么要选你接班？难道那个时候田青袅是透明的吗？不过有一点你是对的，我的确看错人了，”丛珊有些失望，“虽然我没有结论，但我有期望，我期望你能顶住我给你的压力，我期望你能从田青袅的身上反省你自己，我期望你能看到别人也有独立的思考和专业的水平，我更期望你能学会如何做一个好的领袖。直到昨天我还在为你高兴，因为我看到我的期望正在变成现实。你不再一个人做一份杂志，你没让“香水彩虹”出现第二次，我差不多就要尖叫了。”丛珊的表情有些怪异，像是在努力忍着不让某种表情显露出来，“现在我真的要尖叫了，原来你这么辛苦地改变你自己，只是为了和我赌气，你放弃了你自己的原则，却是因为一个这么幼稚的原因，”丛珊把辞职信放进抽屉里，算是收下了，然后她站起身，“我希望你不会后悔，裴闵非让我去总公司报到，”丛珊看向曼晨的眼睛，那双瞬间充满了疑惑和不安的眼睛，“我本想把这位子还给你的，可你却提前拒绝了。”
乐曼晨的眼神恍惚了一下，下意识地落到桌面上，桌面是光光的。
“信我已经收了，”丛珊表明自己的意思，“现在不是我站在她那边，是你把我推到她那边。”
乐曼晨的眼神黑下去，看不清那是后悔，失落，无奈，还是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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