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5月26日 16:31
提息,仍是隐隐作痛。
“提升了灵觉,结界便自然细密了啊!”初离眼含笑意,语调柔和却是坚定:“师父,莫再这样忧虑,离儿不再任性。”
末子双眼凝向眼前扬起脸正视他的少女,和煦的阳光落上她的发,泛出细微的金黄,眉眼分明是轻松的笑着,却也有着化不开的……疼惜。——她终究是长大了,自己宁可豁出命去也要让她无忧的念头,终究是败了。他轻轻将初离揽入怀中,心下怅然。
“相公日后不可再这样独自犯险。”初离顺势搂住末子的腰间,心中一阵余悸。
“嗯?”末子一时怔神,“离儿怎又唤我‘相公’?”
“相公不喜欢?”初离将脸颊深深埋入末子的胸前,仍是觉出咒术残留的气息,心下轻扯。
末子顿觉心中一阵凌乱的悸动,呼吸微颤,却又不知为何。他抬手抚上初离的发,低语道:“离儿喜欢便好。”
令初离未曾料到的是,当她将皇帝相赠的那一对玉剑置于末子眼前时,他眼中却是闪出些微冷意——他不愿见此物?提升的灵觉让初离几是可觉出旁人心间律动的细微杂乱,时间长了,便可猜出那杂乱是因何而起。
“怎么了?”初离脱口问出,见着末子诧异的神色却是有些尴尬,自嘲道:“看来灵觉提升并非好事,离儿一时难以适应。”
末子眼神一闪,心中却仍是难以释怀——那日幻境中所见,她与皇帝正是握着这一对剑……“咳……没什么。”他随口答道。
初离扬起一抹笑意,握起雪玉剑递于末子眼前:“这可是皇帝赠予你我的贺礼呢。相公你看,这剑尾刻了‘末’字。”她将剑柄塞入末子手中:“相公可有觉出这剑中气息熟稔,仿似能与自身灵息呼应?”
末子凝向手中通体透白的雪玉剑,眼神骤然一聚——握住这柄剑的一瞬,心中涌过无数虚幻的画面,猛的溢满了心绪却抓不切实——
幽暗绵长的通道,尽头是刺眼的光亮。身影模糊的二人双手相携,逃也似的向那尽头奔走。
“泯儿,快!跟我走……”
“源……我走不动了,这一次,你先去吧……”
“那怎么可以!泯儿……再坚持一下……”
“源……快去,再不走时辰就过了,一过就是百年啊。我保证,一定赶来,一定,能找到你。”
“泯儿……”身影模糊的男子将女子紧紧搂入怀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人间,在地狱,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砰——雪玉剑从末子的手中跌落,他猛的睁开双眼,幻景消失,心间一阵凌乱的颤意——他们是谁?是凛野的“噬魂”残留的咒力么?为何心中如此感同身受?他再次将剑握于手中,除却掌间传来的淡淡暖意,再无异象。
“相公?”初离觉出末子心绪浮恍,语中忧虑。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人间,在地狱……”末子轻声呢喃,初离瞳孔骤然一收,深吸一口气淡淡接口:“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离儿……”末子双眼凝向初离同是诧异的双眸,思虑良久:“这究竟是……”——心中涌动的情愫为何?为何这样止不住得,想要将她拥入怀中?
初离却是先一步撞入怀去,同是凌乱的律动,久久不语。
时过半月,来自银发男子的气息未再出现。末子安心修习,灵息已然恢复过半。初离反复嘱他莫要越出结界,倒让他觉得此刻自己更像是她的徒儿。
君亲殿内,茹君亲终是临产,奶娘、侍女、接生嬷嬷几要将卧房挤满。初离为她断了命数,了然母子平安,倒也安下心来。
“南儿快去啊!你的长子要出世了。”初离见御书房内仍是埋头批阅奏折的皇帝,轻嗔道。
“嗯?这就去了。”皇帝抬起眼来,清淡一笑:“离儿这当干娘的,怎比我这当爹的更要着急?”
“那是龙脉啊!南儿怎能不急?虽说现下绮御临与慈和悦皆是有孕在身,可茹君亲腹中毕竟是头胎,将来可是大皇子呢。”
“离儿怎知定是皇子?”皇帝一脸好笑得走近。
“离儿自然知道!”初离带起皇帝的手臂急急行出门去,一出门,却又立刻放了手,恭敬地随于身后。
宫人传禀恰是与婴儿的啼声一并响起,皇帝接过男婴,听得众人伏跪叩拜:“恭贺皇上,喜得龙裔。”心中倒是喜乐起来。他伸出手指轻点男婴的脸颊,心下轻颤——真是当了父皇啊,复又转身向初离道:“茹君亲顺利诞下龙裔,莫相功不可没。来,为他断个命数。”
初离恭敬领命,心中却是欢喜。她由皇帝手中接过男婴,却见他眼中闪过一丝略带遗憾的情愫,不由心头一紧。男婴似是觉出抱着他的手换了旁人,小脸轻皱,呱呱哭起。
“皇子声音洪亮,日后必有所成。”初离轻笑一声,眼神柔和。手中稚嫩的婴孩像极了皇帝的相貌,想来日后必定俊美,她止不住嘟起嘴来逗弄一番。皇帝立于她身前,恰好挡住她俏皮神色,心中却是轻颤——如若这孩儿是她与自己所出,心中之喜定是更甚百倍。
片刻之后,初离将男婴交予乳母,写下命书封起告辞。回头见皇帝仍是看着自己,轻轻蹙眉。皇帝见了她的神色,扯出一抹笑意,回转身去入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