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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逃出精神病院(下)

书名:这姑娘谁喜欢谁带走 作者:公子建 本章字数:7002

更新时间:2011年04月23日 10:06


第四章逃出精神病院(下)

我最终没有去解开那个包裹,尽管有着满心的渴望。

如果说出于好奇去跟踪一个可疑的女子,还可以推卸责任于电视里肥皂剧的“教导”,那么去翻别人悄悄藏起来的包裹就有些过了,毫无疑问是在侵犯隐私了。更何况如果里面是财物,在我翻看过之后发生了丢失,那么仅凭包裹上有我留下的指纹,我就被当做盗窃犯抓捕归案……那样我岂不是倒霉透了!

我悄悄地掩上了教室的门,然后按照原路退回到园子里,此时的我已经没有了玩的心情,于是选择离开。

午后的天气燥热异常。早已经习惯了这座城市夏季的炎热,只是每次换季都会留下些许上个季节的温柔回忆。

看了一期对菲利普罗斯的专访,被他那句“老年是一场大屠杀”震撼了,此后对季节变换便带有了一些复杂的情绪,里面的主要成分是不舍、不解和不甘心,由此,我对每个季节都尽量持有相同的热爱,以避免在无知和无意之间流失掉大片光阴。

特别是在我和青春约会着的这些岁月!

……

回到家,还没进门,就听见家里一片嘈杂,但却听不见人说话的声音,只有锅碗瓢盆碰撞声和椅子搬动的声音。

我用钥匙打开了房门,走进客厅,看见七八个十一、二来岁的男孩女孩在忙碌着,有的在打扫卫生,有的从厨房进进出出。在我闪身进来的时候,他们都一起停下了脚上手上的动作,盯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小乐回来了啊!”我妈从厨房出来,看见是我,嘴里说着,手上打着手语告诉孩子们是她女儿回来了。然后便看见孩子们纷纷用手语向我表示问候,我也用手语向他们表示欢迎!我从小跟我妈学手语,能用手语和她的学生自由交流。我妈的学生就是我的弟弟妹妹,我妈对他们好,我一点儿也不妒忌。

我妈所在的盲校有四十多年的历史了,原则上只收盲人孩子,但是A市最初没有专门的聋哑学校,所以盲校渐渐地也收一些聋哑学生,这几年随着招生数量的增大,也就彻底失去“盲校”之实了。但由于盲校的名字是A市一个顶重要的人物题写的,一直以来A市政府都强调不能换校名。

可惜这名字带给外地人许多的误解!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准是我妈带他们来家里过节来了。我妈在厨房和几个孩子弄饭菜,我就在客厅里和其余的孩子打扫房间。

我注意到其中一个小女孩长得特别清秀,她的看起来年龄比其他孩子都要大一些,十二、三岁的样子,瓜子脸,长长的头发,有一抹儿留海。在弯下腰的时候,耳后的头发总会散开来,遮住脸,于是她便频频地用手去拨弄头发。

我走到女孩跟前,把腕子上的一根红色橡皮筋取下来,双手放到她脑后,把她的头发扎成马尾巴形状。女孩摸摸头发,清秀的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容,然后用手语表示谢谢!

“你叫什么名字?”我用手语比划着说。

“王晓晓!”女孩用手指在茶几上写下这个名字。

我对这个女孩喜欢得不得了。晓晓快长成一个大姑娘了,个子已经超过了一米六,如果能有一件合身的连衣裙,一定是个标致出众的女孩。

晚饭后其他孩子都跑到我妈房间里看画报去了,只有晓晓留在客厅,坐在我身边用手语和我聊着天。

我们用手语简单的聊了一会儿之后,晓晓突然变得沉默了,低着头像是有心事的样子。不知道我哪句话不小心唤起她不开心的往事。

晓晓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起身,跑到窗户边,望向窗外。

我跟了过去,站在晓晓身后。晓晓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远处那栋疗养院的大楼,看着看着,眼角竟然滑下了泪水,泪水来得越来越急,到后来竟然大滴大滴地往地上掉。

我慌了,想进屋去喊我妈,也许我妈知道她的学生遇到了什么伤心事。不料我刚走出几步,晓晓跑过来拉住了我的手。我看着晓晓,她这时候已经用手拭去了脸上的泪水。她向我摇摇头,叫我不要告诉我妈。我只好作罢。

晚上八点半刚过,我妈要带孩子们回学校了,我说想和晓晓多呆一会儿,让她看看我种的花,并承诺说一会儿我会单独把晓晓送回去。

我妈同意了,然后领着一群蹦蹦跳跳的孩子出了门。

我妈带着其他孩子刚出门没多久,我和晓晓也出发了。我觉得在户外,晓晓也许更愿意说些什么。

我俩出了楼下的巷子,上了月湖小道。湖边新安装的路灯发散的灯光让我和晓晓刚好能看见彼此打出的手语。我发现晓晓一路上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我便比划着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我想我爸爸了!”晓晓手上比划着,眼眶突然红红的,含着晶莹的泪花。

“我叫他来看你!”我用手语回应道。今天是孩子们的节日,晓晓的父母怎么会这么粗心,竟然没有来学校看望晓晓。也许,也许晓晓和刚才那些孩子都是孤儿,因为没有父母亲人来陪他们过节,我妈才把他们带回家……

晓晓却只是摇摇头,眼角挂着泪水,楚楚可怜的样子。莫非她所提到的“爸爸”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和晓晓穿过月湖小道,走到了疗养院附近,晓晓开始慢下了脚步。我以为晓晓走累了想休息,结果她只是站着,眼睛瞪着前方疗养院的围墙。在夜色中,疗养院像一座戒备森严的城堡,又像是一座古老的监狱。

“我爸爸在里面,他出不来了!”晓晓用手比划道,比划完,脸上又开始泛起泪光。

我终于明白了!

“姐姐,我好想好想见见他……我爸以前说过,他会来陪我过今年的儿童节!”晓晓用手比划着说,脸上的泪光让她看起来像只受伤的小兔子,无助极了!

可惜这个时候疗养院已经关闭了大门,如果是白天,我想我一定会带着晓晓去向医生求情,让她能见一见她爸爸。

晓晓似乎不愿意离开了,眼泪根本止不住,也不愿意用我递过去的纸巾。我看着这个小女孩流泪,心也跟着碎了。

我想起了疗养院的后门,从那里的铁栅栏,能看到疗养院的大部分区域。我打算带晓晓去疗养院的后门看看,至少她能看到她爸爸活动的地方,能多一分幻想。

我把我的意思通过手语向晓晓说了,晓晓便止住了哭泣,点点头。

疗养院的后门开在林子边,穿过林子的时候,起了大风,不知哪里有扇窗户没有关上,咣咣当当地响着,声音传到林子里来,惹得一片蛙鸣蝉噪。

晓晓径直走到后门的铁栅栏边,伸直身子向往里面探头。疗养院里面灯火通明,院子里依稀能看见有人在来回巡视。前几天的病人出逃事件让疗养院加强了值守,使得这处地方更像是一处监狱。

晓晓静静地望着,眼角又开始掉落眼泪。我在一旁静静地陪着她。在我俩周遭的空间里,时间仿佛停止了流逝,一切重新归于安静。

过了一会儿,我隐隐听到了玻璃砸在地上哐当一下成为碎片的声音,难道这就是心破碎的声音,来自晓晓的心?

我忽然看见院子角落里闪出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影,一齐向右前方的一栋房子跑去,这时候我又听到了玻璃落地的声音。我注意到玻璃是从住院大楼的七楼掉下来的,我看到七楼窗口有一只挥动的手,在疗养院的探照灯照射下,像是一面旗帜。

我不知道怎么想到了这个比喻!

很快靠近后门的左侧墙角也有了动静,不过声音很低,像是什么东西被人拖在地上,摩擦草地发出的声音。

声音就由远而近,很快就到了后院大门左边的墙根。

我紧张地盯着墙根那处阴暗的角落,那里草长得很高,足以藏下一个人。我突然有一丝不详的预感,想拉着晓晓离开这里。

但下一秒我又停住了,我看到墙根的阴影里探出来的一个人影,并且是一个熟悉的人影!

是那个叫柳艳艳的女孩!

怎么又是她,发生了什么事?

我拉着晓晓闪到一边的阴影处躲了起来,在这处地方,我能够清楚地看见柳艳艳的一举一动,但柳艳艳却看不见我们。

很快我看见柳艳艳身后又站起来一个人影!

是一个中年男人,戴着眼镜,个子很高,但整个人却很瘦,像是一根移动的杆子。中年男人身上穿着疗养院的病号服浅黄色体恤衫和米色短裤,也就是说他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中年男人背对着我们,向大楼那边张望,似乎是在观察医生和保安的动静。

他俩要干什么?

我隐隐觉得今晚的事情很不寻常,因为远处那栋房子上扔玻璃的人很明显是在给柳艳艳和中年男人打掩护。这件事情有着周密的策划!

难道柳艳艳和中年男人准备逃跑。当我脑海闪现“逃跑”两个字的时候,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竟然目睹了精神病人逃跑的过程!

我是否应该趁他们还没有成功就告发他们?要知道他们跑出来会成为社会的安全隐患!——

不多时,疗养院住院大楼楼下来来

去去跑过一群白大褂,拿着手电筒,已经闹成了一团。

柳艳艳和中年男人也停止了观望,柳艳艳转身从墙影里拖出了一件东西。是一个鼓鼓的包裹,和她那天在废弃幼儿园里藏好的包裹一个样。

中年男人弯着腰,从腰间扯出一根细长的布带,又用布带把两根短木棍捆成一个叉的形状。

接着中年男人用力一抛,捆着木棍的一头就牢牢地挂着了铁栅栏顶上。中年男人小声对柳艳艳说了句什么,就抓住绳子往上爬,脚蹬在铁栅栏的钢条上,很快就翻身上了铁栅栏,骑在铁栅栏之间的水泥柱上。

柳艳艳用力把包裹扔了上去,中年男人用双手稳稳地接住。

远处的嘈杂声已经来到了后院,一大群人打着手电开始搜索。

出人意料的是,柳艳艳竟然没有跟着爬上铁栅栏,而是向中年男人挥挥手,闪身退回了墙角的阴影之中。

中年男人把翻墙用的布带取下来扔出墙外,然后用右手拿着包裹,从水泥柱上一跃而下,身姿矫健!

我躲在阴影里大气也不敢出,担心晓晓受到惊吓发出声音,想去捂住她的嘴,又想起晓晓本来就是聋哑人,于是作罢。

我实在是太紧张了,眉心微微沁出了汗珠!这种紧张的状态这段时间已经出现过三次,一次是在湖畔看见赵莫被打出鼻血;一次是追那个小偷;还有就是现在。

中年男人在落地的时候眼镜掉了,他便俯下身去找眼镜,摸索了一阵,找到了沾满碎叶的眼镜,又用衣角擦去上面的碎叶,戴上眼镜,便直起身,张望周围的情形。确定安全后,弯腰把翻墙工具,也就是那条绑着叉形木料的布袋装进包裹,又将包裹跨在肩上。

我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中年男人向我和晓晓藏身的方向走来。

我和晓晓目睹了他出逃的全过程,如果被他发现我们一直藏在附近偷看,恼羞成怒之下,指不定会对我和晓晓使上怎样的残暴手段。

我几乎是第一时间想到了跑!

我是第六中学女子1500米长跑冠军,我还是校记录的保持者,在校三年,无人能破!可是有晓晓在身边,带着晓晓,我丝毫没有信心能跑得过这个身手矫健的精神病患者,逃跑后被抓住的结果恐怕更惨。

我这个时候已经没有精力去想为什么柳艳艳为什么不一同逃走了,因为中年男人正在一步步靠近!

我瞥见了地上有一根树枝,便用脚挑起来拿在手里!还用手指在晓晓的手心划了一个惊叹号,表示事情紧急!

我不知道这个小女孩在想什么,她的心里也许和我同样的恐惧!实在不行的话,我只有带着晓晓跑,在路上分开,我尽量引着那个精神病追我,好让晓晓安全地跑掉。

我对能不能跑过这个精神病没有任何把握,但我没有其他选择!

我一刹间想到了我妈,想到赵莫,想到了高考,想到了南非世界杯,想到再过一个多月就是我十八岁的生日!

我没时间想太多了,中年男人虽然在压低脚步声,但是随着我们之间距离的靠近,我能够清晰地听见那鞋子拍在地上的啪啪的声响,此刻却像是雷雨时节的轰雷,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我妈说练长跑练出粗壮的大腿和胳膊,说女孩子这样不太惹人喜欢,我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谁喜欢谁带走,然后照练不误。

可惜还没等到谁把我带走,我就要面临一场殊死之斗。

我喊不出声,我觉得这时候我应该被吓得大叫才对。我也没有流泪,我真够坚强的!

没有时间了!中年男人已经在距离我和晓晓七八步的地方了!

我右手抓紧了树枝,左手紧紧握住晓晓的手!风萧萧兮月湖水寒,小女子一去兮不复还!

七步!

六步!

我甚至确定中年男人已经发现我俩了,要不怎么直冲着我俩的方向走过来呢!

五步!

四步!

我实在没有勇气和中年男人面对面的对抗!我紧紧地抓住晓晓,拔腿就往另一侧跑,跑进了林子里,跑出几步就跌倒了,顾不得这么多了,跌倒了就再爬起来,踉跄着,跑过一棵接一棵的大树。

晓晓在后面拽着我,她有些跟不上,拖慢了我的速度。

很快中年男人就从我背后跑过来,转瞬之间就越过了我,堵住了我和晓晓的去路。

我连帮晓晓引开中年男人的机会都没有了。我绝望地厌恨自己的为什么不能再快一点!

但事情又出现了转机!

“快追,他跳墙跑了!”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后院铁门响起了咣当的开锁声,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院子里冲出来,进了林子里。

我只要能和这个中年男人周旋到医生们的到来,就得救了!

“晓晓,是你吗?”中年男人开了口!

我下意识去看晓晓的反应,只见小女孩满脸的泪水,死命地点头答应!

“我是晓晓的爸爸……快,我们先离开这里,等下我向你解释!”中年男人说完过来拉晓晓的手,晓晓主动松开我的手,上前握住了中年男人的手!

我和晓晓父女俩往月湖边上跑,这时疗养院的医生和保安已经远远地发现了我们的踪迹,一起追了过来,手电筒的光亮照亮了我们身后的林子。

逃跑过程中中年男人把晓晓背在背上,用左手提着包裹,右手挥舞着一根树枝拨开杂草和灌木丛。我跟他俩后面,奔跑过程中手被什么植物划伤了,一阵火辣辣的痛。

很快我们穿过了林子,跑到了湖畔的小道上。

我不知道中年男人会带着我们跑去哪里,我甚至还没明白事情为什么转变得这么快。

沿着环湖的小道跑,一路向前,跑了一阵子见甩不开后面追赶的人群,中年男人又拐进了密林,我跟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

在林间穿行了一会儿,中年男人缓下来回过头来问我:“吃得消吧?”

我已经累得答不上话来了。中年男人见我累得厉害,便停了下来,晓晓从中年男人的背上跳了下来。

“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你是我女儿的什么人呢?”中年男人随手擦了擦汗,低声问道。

现在站在他的跟前,我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恐惧的感觉。仔细打量他,发现他一点也不凶神恶煞,言语也很温和。“我不是精神病!不用怕!”中年男人见我没有回答,又补充道。

“我是晓晓的老师的女儿,我姓谭!”我回答道。

“哦,你是谭老师的女儿吧,”中年男人失声叫了出来,“这几年幸亏谭老师照顾我女儿啊!谢谢,谢谢!”一句话说得感慨万千。

“我的遭遇很复杂,一时说不清楚。不过有两点请你相信我,第一,我绝对不是精神病人,我很健康;第二,我答应了晓晓一定要陪她过这个儿童节,豁出命我也要兑现诺言!”中年男人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在夜色中看不大清,但是语气中的真诚容不得我不相信。

我不禁点点头!

中年男人看见我点头,又连说了几声“谢谢”,显得很激动!

这时候追赶的人群的声音越来越小,应该是追到了前面去了。中年男人把肩上的包裹放在地上,然后俯身解开包裹,从里面摸出一把手电。

借着手电的光,能看见包裹里面是几件衣物,一个水壶,一个饭盒,还有一个精美的盒子。中年男人见手电光太亮,便用左手遮住了手电的部分光束,然后示意晓晓把盒子打开。

盒子里是一个木马玩具,应该是桃木的,做工很精细。我注意到盒盖上还标着价格,看样子是新近从商场里面买来的。

晓晓一看见木马就高兴得不行,捧起来放在手上摇啊晃啊。然后又放下木马,紧紧地抱住中年男人!

好一会儿,晓晓放开手,哭着一连用手语向中年男人喊了好几声“爸爸”!

“王叔叔,柳艳艳怎么不一起出来呢?”我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在我看来,今晚王叔叔的出逃,加上之前29号的病人出逃事件,以后其他病人想要再出去就会异常艰难了,柳艳艳恐怕也不能再出来了,她刚才为什么不也一走了之?

“你认识柳艳艳?她还要帮助其他人逃脱出来,”王叔叔松开晓晓,小声地说,“说来话长,我以后一定给你讲个明白!”

我有些愕然。

“时间不多了,我还要去找之前逃出来的许副书记,麻烦你帮我送晓晓回学校吧…………以后我一定报答你和谭老师!”说完王叔叔示意晓晓站到我这边来!

“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晓晓的!”我坚定地说!

从我这里得到肯定回答后,王叔叔便俯身把包裹卷起来,提在手里,正准备转身离去,晓晓又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了王叔叔……

我对这种场面没有抗体,不忍看下去,便把目光投向了别处。等我再次转过身后,王叔叔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而晓晓则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

疗养院搜寻的人群打着手电在往回走,传来嘈杂的争论声,月湖湖面有一群水鸟受到惊吓,鸣叫着飞离水面,朝着远方扑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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