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20日 23:37
没有怨过你,你是我认定的丈夫,我……我一辈子都会心甘情愿的跟着你。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常常对我生气是因为你很介意秋松的事,我不怪你。只求……只求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将我们的坚儿抚养长大成人。若是你只一味的求死,就算是在地府,我也死不瞑目。”
此时,野利苍远已是泪流满面,看着这个英勇不屈,不畏生死的男人竟也有流泪的脆弱之时,石戎叹道:“纵是英雄,也难逃儿女情长啊!”回头向甘心望去,只见她竟仍是杀得起劲,不禁担忧起来,忙欺身至她身旁,喝道:“心儿,不要杀了!”
那些官兵从未遇过如此百战不休的女子,且她皆是一剑致命,与她交手之人从未留下过活口,而那些尚未与她交手之人也早已没了斗志,只不断的退后,生怕下一个死的便是自己。
石戎连叫了几声,但甘心却似未听见一般,敌人不上前,她便自己欺身过去。“杀,杀!”甘心只听得到心中亢奋的高呼声,就连石戎至她身旁也毫无知觉。石戎瞧她脸上,只见她嘴角微勾,又目泛红,知她已失去了理智,忙将手中的刀向她刺去。甘心忽觉背后一股剑向她袭来,右手剑锋一转,斜斜的便刺了出去,速度极快,剑气笼罩,就算是石戎也无法闪避。
眼见剑尖便要刺中石戎颈项,甘心忽见了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顿时大叫不妙,忙收回了剑气,剑尖一偏,这才没刺中石戎。被惊吓了一跳的甘心回过神来,忙叫道:“爹,对不起,你有没有事?伤到了没有?”
石戎摇摇头,问道:“你……你刚才,算了,这事待会儿再说,你来看看这里。”
石戎将她带到扬慧处,只见此时的扬慧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白秋松和扬慧的儿子将她抱在怀里痛哭失声,而野利苍远也满脸是泪的呆坐在一旁。
那官员见他们已死了人,正高兴着,见众官兵愣在原地不敢上前,忙发动进攻,但一众官兵却只向前走了几步便再也不敢继续上前,官员见他们不肯动,大吼了几声,却也无用。
甘心看向石戎,问道:“怎么会这样?”其实她想说的是,怎么死的不是野利苍远,但见众人皆沉在悲伤之中,这句话也实在说不出。
石戎听出了她的话中之意,说道:“是她替西夏将军挡下了那一刀。”
甘心叹了一口气,对白秋松说道:“白大叔,请节哀。”
白秋松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我不节哀,我要永远陪着小慧。”
众人还未细想他的话之时,只“嗤”的一声,一把利刃已刺入了他的胸口,让众人悲痛的同时,也不禁十分的惊讶。
只见刺入他胸口的却是那把冰箫,但箫却完完整整的露在他体外。石戎扑到他身后将他扶住,大声喝道:“酸书生!谁准许你死的,我都还没死,你怎可先死!”
白秋松握住冰箫的右手一把将冰箫从胸口拔出,一时间他胸口的鲜血如泉注一般的射了出去,石戎赶忙捂住他的胸口,不停的骂他。白秋松最后再看了扬慧的尸体一眼,从怀里掏出那把破旧的扇子,说道:“这把扇子是小慧送给我的,自从我们被分开后,我便一直将它放在身上,每当想她的时候便拿出来看看。以后……以后我不用再看扇子了,我要和小慧,长眠于地下,永远在一起。”
说完看了看手中的冰箫,对甘心说道:“侄女,我这个做叔叔的一直没给你什么礼物,这箫好歹也是我花了六年的时间寻来的,虽然说不上价值连城,但也含了不少我的心血,我现在将它送给你,你可莫要嫌弃。”
甘心接过他手中的冰箫,说道:“这对我来说便是最好的礼物,但只这一件我并不满足,我要白大叔第一年都送我礼物。”
白秋松笑了笑,正要说话间却剧烈的咳嗽起来,石戎忙帮他抚了抚背,一股温热的舒畅之感顿时从他背心传了开来,白秋松忙阻止道:“你莫要浪费你的真气了,就算你现将所有的真气都传给我,我也活不了了。我知你虽然平时嘻嘻哈哈,但其实你的心中却一直很苦,你放心吧,你的大仇终有一日会报的,因为……老天爷在天上看……着……”
白秋松终于还是咽了气,石戎趴在他的尸体上痛哭失声的骂道:“你个穷书生,临死了还不忘揭我的短,你快快活过来,再与我斗个三百回合!”
甘心虽然没有哭,但心里沉闷的感觉却也不压于石戎,她不似石戎那般与白秋松相识十多年,但对甘心来说,白秋松却是在这世上少有对她好的人中的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