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5月03日 21:14
感觉竟也和那日的感觉一般无异。
花隐娘又说道:“你知道我把琵琶卖给了谁么?”
甘心说道:“我知道你将她许给了一户有钱的人家。”
花隐娘说道:“对啦,确是一户有钱的人家。那家人不仅有钱,而且还是在朝为官之人,不过,我听说琵琶的夫婿至少亦有个五六十岁啦,而且琵琶入门时还是第十八房小妾,嘻嘻,章大人还真是老当益壮呢。”
甘心越听越心惊,越听心里便越自责,花隐娘每说一个字便如一把利刃狠狠地戳进她的心里一般,自来此所遇所际,竟还没有比这更痛悔的事。只听花隐娘继续说道:“你在鸣凤馆待那么些时日,应当也知道,这在朝做官,官位越大,压力便越大。有些大人为了舒缓情绪,便到我们鸣凤馆来找姑娘们聊聊天,喝喝听听曲什么的,但亦有像章大那样的,回至府上不是打骂家丁,便是虐待妻妾,这年头儿啊,当真是什么也不好做啦!”
甘心听罢,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泪如泉涌,哭声凄惨,甘心将头埋至臂弯里,如小孩受到了极大的委曲惨事一般放声大哭。
花隐娘正似笑非笑地看着甘心痛哭时,南宫延听闻哭声后闯进了门,见甘心哭得凄惨,问花隐娘道:“你把她怎么?”
花隐娘微有些讶异,说道:“没什么,只是跟她说了些她不知道地事,这里没什么要紧事,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就出来。”
南宫延看了看甘心,似乎想说什么,但又看了看花隐娘,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对花隐娘说道:“我出去啦,你别太久。”
花隐娘微笑着点点头,待南宫延出去后,弯弯的眼眉忽然淡淡地皱起,看了看甘心,见她哭得没完,颇有些不耐烦,但仍然满脸笑意地说道:“我走啦。”起身缓缓地向门外走去,当她走至门口时,甘心忽然止住了哭声,冷冷地说道:“如果我照你的吩咐,是不是会依言不动我师父半根汗毛?”
花隐娘笑靥如花地答道:“我虽不是什么君子,但我花隐娘在江湖中也是有头有脸地人物,岂能失信于你一个小姑娘。”说完朝甘心走了过去,坐在她旁边想要挽她的手,却被她一掌甩开,花隐不以为忤,只是笑了笑。
过了良久,甘心才冷然地说道:“何时出嫁?”
花隐娘笑道:“这个现下还没定好,待我去邢府通知了你爹爹,那时便商议。”
甘心看着花隐娘那张令她作呕地笑脸,说道:“我不是邢恕真正地四女儿,你那么聪明,应当是知道的吧?而且,不仅你知,就连邢恕及邢府的每一个人都知。”
花隐娘微一愕,立时又恢复了笑脸,说道:“原来你知道了,你是怎么得知的呢?”
甘心说道:“试问天底下,有哪一个父母不识得自己的子女,就算我与邢四小姐的相貌再怎么相似,他们也应当一眼便认出来,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六年,就算容貌声音都变了,那些习性作风又怎会说变就变?那日在树林中,师父只凭我的一个模糊的身影便立时认出了我,一个只相处了几个月的师徒,及不上相处了十几年的父女吗?”
花隐娘说道:“其实这并不重要,你现在最该担心地应是你未来相公的人品学问,徒问这么劳什么子地做什么?”
甘心不答她话,将脸别过一边,说道:“在我出嫁前,让我见见我师父。”
花隐娘说道:“不行。”
甘心问道:“为什么?”
花隐道说道:“他因为了你犯的大错你认为当真就算了么?虽然因为你的交换使他脱离了身体上的刑罚,但他却是不能再镇守鸣凤馆啦,早在几日前,我便派人将他押解回了青岩山,只要门中的弟子一接到我的处罚令,便会实施刑罚。就算现下没了刑罚,暂时亦是不能出山的啦。”
甘心心中酸楚难当,心道:“难道我与师父从此便再无见面之日了么?”
当下又道:“既然此事不行,那你需得答应我另一件事。”
花隐娘问道:“是哪一件事?”
甘心说道:“你也知道我不是邢府的四小姐,我自是住不惯邢府的,在出嫁前,我想一直住在这里,待到了出嫁的当天时,再到邢府去。”
花隐娘思索了番,说道:“这个倒可以,反正你也不是邢大人的亲生女儿,回不回去都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