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年09月22日 14:19
的箭身,被泼成了血红,直直没入。
慕白骑着的马,看到地上溢流的血红,腾出前肢,肆意嘶吼。
衾漪穿着的白衣,在胸口染上一朵娇红的花,在四周点抿出点点血梅。
他方才,仿若听到箭刺入她体内时,血肉撕裂的声响。
像是一朵开得太盛华的雪莲,用尽它最后的生命,绽放出最苍华的一生,那枝蔓却渗出它的汁液,浸染了苍白的雪莲,染红了花瓣,衰败在最鼎盛的盛开。
遏止了他心中的所有顾虑。他仰天长啸,盛怒的双眸指挥着后边的将士,血肉鲜血交织在一起,遍地流淌着娇红,似祭奠那盛开的雪莲。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结束,在那遍地残缺肢臂的雪地上,终于没有了声响。两边都退兵了,两败俱伤。慕白的军营里,乱成一片。都在医治着奄奄一息的将士。
“你何时去到战场?为何又要替我挡那,你不可能承受的一箭。”慕白卸下盔甲,俊美如斯的面庞,沾染的血迹却依然残留。
“究竟……为什么呢?贱妾早就料到…他们会暗箭伤人。但贱妾不能…改变什么,只想为将军挡下这一箭。”这些话,却是花了她所有力气,咳出的血,浸染了帕子。
“将军死了,拿什么去……拯救那些将士呢?贱妾不过是一条贱命,死了也好。”气息愈发浅,像是随时都会断了。那清灵的声音,也变得苍白。在旁的医者费尽全身解数,也止不住那箭伤流出的血。
“为什么还是没好转?”慕白揪住一位老医者,压低声响也难以压住他心里的忧虑。
“启禀将军,匈奴的箭上有剧毒,是某种蛊术调制的毒液,找不到方子……姑娘可能会死于毒下。”
“一定要救活她,不然拿你们去陪葬。”他摔下老医者,径直走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中。
她浅笑,揪住了他的锦袍。但那薄弱的力道,也抓不住那锦袍。她哼唱着,一首淡雅的小曲。哼唱几句,就要咳几声,也依然哼唱下去。
“将军。这小曲是贱妾乡中的,可比得上将军心中的那首小曲。”她松开了手,脉搏越发薄弱,她闭上双眸,冷汗透过他的肌肤,寒入心骨。
他顿了片刻,僵了身子。
她扯住一抹惨淡的笑,悲哀的笑着自己。那抹笑,因它又红润了面颊,面若桃花。慕白内心止不住地颤抖,欣喜地以为奇迹发生了。
然而,她不再哼唱小曲,颜如舜华的娇容,在他怀中倾斜到了手臂,另一只紧握他手臂的手,直直地垂下。他再也感觉不到那薄弱的气息,怀中的重量。
那双总是带着江南烟雨的眼眸,再也不会睁开了。
“将军。燕肃从将军府回来了。”
“叫他进来吧。”他点了点头,抱着衾漪,拾了些神智。
“将军……夫人不在府中。燕肃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夫人的线索。”
“说罢。”慕白轻声说道,生怕惊着了怀中的她。
“夫人,在营中。”
“取名叫,衾漪。”
他微微一震,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