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年06月30日 16:29
身子竟丝毫动不了,她的眼睛被蒙上了布条,睁不开。
她觉得有人将她抱在怀中,热气呼在自己耳边。
“你,想做我的女人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任由她被抱在怀里。而后嘴角勾勒出一抹艳丽的笑,与自己苍白的脸不相符的笑。
“先将我眼前的布条摘下,好吗?”她柔媚的声音在他耳旁回荡,他丝毫没有反应。
“我很难受。”继而她收敛了那声音,冷冷道出。
“寒气向上攻入眼。找人医治,大夫说不能摘下布条。”他的手抚上她眼前的布条。他的声音在她耳中却越发不清晰,竟听不出是谁在言语。
“你,想做我的女人吗?”
“不知道你是谁。”她看不见也听不清,除了身体的热度,她感觉不到那人是谁。
“没关系,只要你愿意。”他的声音变得异常温柔,自己的身子竟无余力地被他紧紧拥着。
她开始沉默,嘴角艳丽的笑也变为冷漠。忽而,他的手背感到一阵冰凉,那布条湿润了,从脸颊淌下几行清泪。
那泪,受寒气入侵,带着阵阵寒意。
“你哭什么?”
她依旧沉默,嘴唇却也发苍白,力气被慢慢抽离。她只感觉到,好像身子被抱着,躺在床上,很暖很暖。她昏睡在他怀中。几日,都是在意识渐渐苏醒时,感到暖意的体温,却又在其中昏迷。
我,在哪里?
又几日,她嗅到梅花的香气,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哪来的梅花。
忽然眼前一片光亮,刺得眼睛恍惚,眯着的双目慢慢睁开,她看见了在塌边的一盆梅花。
那边的大夫,兴奋的叫帐外的将士去找人。而后,她便愣愣的看着走近自己的男子。
他着一身盔甲,银色的鳞片显得意气风发,如云烟似的墨黑长发,被绾起,微微余发散在耳边,那双丹凤眼含着深邃,俊美如斯的五官,薄唇浅浅勾勒。
慕白。
她瞥见他手持羊脂玉佩。
“这梅花何时摆上的。”她转头望向那开得正盛的梅花,沉醉地嗅了嗅。
“你来之时摆上。”他摆出一副温润的姿态,笑意含春地指指那梅花。
她瞳孔一缩,挥挥罗裙的长袖,径直走出营帐,与他擦而过。
他不笑。
她亦冷。
“衾漪。”他看着手中玉佩,喃喃道。
“将军。衾漪姑娘能嗅到梅香,故是寒毒克制住了,但切忌不可着凉,大病未好,不可再感染风寒,衾漪姑娘穿得这般单薄,不宜外出。”大夫恭敬的朝着将军鞠躬。
“老夫先走了。”他接到将军示意,退了下去。
他拿起将士不知何时放在塌边的裘袍,往外走去。她一路磕磕碰碰,划破的那许久未换的罗裙,破碎的锦缎夹在枝干上。她看了看手掌,想起那日指甲的断裂,血迹的沾染,手指颤抖。
她把手指放在嘴里,用力咬了下去。
血珠凝聚,在指尖淌下,溅在茫茫雪地,溅开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