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试过吗？你试过去相信别人吗？你给过别人让你信任的机会吗？”顾悲隐问道，脸上带着讥诮却痛怒的笑。

莫离一怔，然后又像是不耐烦地皱皱眉头：“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我们之间的交易是签了合约的，不存在信不信任之说。”

顾悲隐再次大笑起来：“莫离，你又是凭什么认为我还会帮你？既然你不爱我，我为什么还要继续之前的交易？做我的情人？我已经得不到你的心了，难道要得到你的身体吗？莫离，看来你并不了解我，我要的是你的心，而不是一具没有心的身体。”

莫离咬住唇，看着他。

“或许你说的对，我其实跟苏如惜还挺般配，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既然这样，那我为什么还要帮你搞垮苏家，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苏泽康一直是想把苏氏集团留给苏如惜的。也就意味着，如果我娶了苏如惜，苏氏集团也就是我的了。一个对我一腔爱意的女人和一个生机勃勃的苏氏集团，与一个对我完全没有一点情意和还要我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去整垮苏氏集团，你说在这两者之间，我会选择什么？”顾悲隐凑近莫离，唇角带着讥诮残忍。

莫离的脸色变得惨白，她知道失去了顾悲隐这个同盟，甚至会和他成为敌人，对自己而言是一个非常非常不好的消息，不过这倒也完成了她的目的：让顾悲隐远离她。

任性也好，不成熟也罢，那种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精神她学不来，她宁愿现在他们都恨她，也实在是不愿意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大白于天下的时候，他们再来同情她。

好吧，她承认她的自私，她可以挺直了脊背接受他们的恨，却不能挺直了脊背来接受他们的鄙夷，他们的同情。

说到底，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在顾悲隐面前，她都是自卑的。

“既然这样，那么之前的合约也没有效用了，不过还是谢谢你之前的帮忙，再见。”莫离起身，向外走去。

“等一下，你怎么就不问我会不会把你想要毁了苏家的事情告诉苏家去？”顾悲隐唤住她，问答。

莫离转过身来，惨淡的笑了笑：“我问不问会改变你的想法吗？不过我想骄傲如你，又怎么会告诉那边，不要忘了，你也曾经参与其中。”

顾悲隐也笑了起来，带着残忍：“就算我不说，现在没有了我的帮助，甚至还是与我为敌，你以为你还能搞垮苏家吗？”

莫离沉默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呢，我生存的意义就是报仇，但是其实，我的主要仇人是苏泽康，而不是苏家，如果没有办法搞垮苏家，我只要打击到苏泽康就行了。如果连打击也没有办法做到，那就直接杀了他好了。”

顾悲隐心中一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莫离终于露出一个轻松平常的笑：“开个玩笑罢了，再见，顾总。”

顾悲隐看着莫离离去的背影，没再开口，良久之后，包间外的服务员突然听到有碗碟落地的声音，但由于之前郭经理吩咐说不管听见里面什么声音，只要没人叫他们进去，都不准进去打扰，所以大家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有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