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站在洗手间的镜子面前，看着镜中的那个面色红润，使得眼角眉弯处处显着风情的女子，她脸上的笑意还没有退干净，眼底里却已是一片幽暗。

然后她低下头去洗手，先是慢慢地搓着，然后越搓越快，越搓越用力，似乎想要将自己的手搓下一层皮来。

被他全看见了……

这样谄媚阿谀势力，甚至像酒吧里的卖笑女一样的自己，全被他看见了……

他现在怕是更加看不起自己了吧……

顾悲隐，这样的莫离，你是否还会跟她要一个解释？这样的莫离，这样的莫离……

莫离终于停下搓洗的动作，双手撑住洗手台来稳住自己不断颤栗的身体。

为何你要出现？为何要重新出现在我的世界？为何……为何要在我已经下定决心坠入地狱的时候，重新出现？

等莫离平定好情绪，又补了淡淡的妆容，才慢慢走出了洗手间。

谁知刚出去，就被一双有力的手遏制住肩膀推到了旁边的墙上。

“顾悲隐，你疯了？”莫离看清面前的人，不由压低了声音叫了出来，这里可是人来人往的饭店啊，被认识他们其中任何一个的人看到他们现在这个样子，那明天一定是轰动全城的大新闻。

“我疯了？我倒想问问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顾悲隐双手撑在墙上，将莫离圈在自己的臂弯里。

“我自然知道我在做些什么，而且就算我不知道，那也不关你的事。”莫离一边挣扎，一边道。

顾悲隐一边按住莫离，一边问道：“你知道？！那李总是B城有名的色鬼，你难道就看不出来他在打你的注意？”

语气里竟是说不出的阴冷愤怒。

“看出来又怎么样？那是我的事情，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你放开我！”莫离看着几乎已经贴在自己身上的顾悲隐，又羞又恼地叫道。

顾悲隐看着昏暗的灯光下莫离酡红的脸，以及因为酒精而微微迷离的眼眸，心中一动，突然低下头去吻住了她还散发着酒味的唇：“你不要让我知道……不要让我知道……。”

莫离愣在原地，甚至连先前的反抗也一并忘记了，也不知是因为顾悲隐的动作，也不知是因为他的呢喃，只是任由顾悲隐同样散发着酒味的唇在自己的唇上肆虐。

这是他们第二次亲吻，距离上一次，间隔五年，却全然没有五年前那个亲吻里的，哪怕一丝一毫的温柔，顾悲隐甚至咬破了莫离的嘴唇，一丝血腥味在两人唇间弥漫开来，刺激得顾悲隐的动作更加狂野起来。

莫离似乎吓呆了，连唇上的痛意也好像没有觉察出来，直到有人从洗手间里出来，看见他们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才将她从惊愕中拉回来，狠狠地推开了顾悲隐。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莫离捂住嘴唇，狠狠地瞪向顾悲隐。

顾悲隐看着她：“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吗？我不会对你放手，即使知道你根本从来没有在乎过我……你该尝尝我所尝过的所有的痛。”

莫离看着顾悲隐俊美的脸上那痛苦挣扎的表情，说不出任何话来。

顾悲隐也盯着她不再说话。

两个人就像困兽，斗累了，暂时呆在原地休息，却又一刻不放松警惕地看着对方，眼神里是戒备，是愤怒，是痛苦，是……坠入深渊的那种绝望。

平静了一会之后，莫离走回洗手间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