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5月24日 09:09
“如此一来,那几个孩子倒是安分了不少,否则恐怕要上房揭瓦了。”师兄打趣道。
“其实,孩子们最听你的话,你说一句抵得上胤祥说百句。”
“十三爷这么说也纯属无奈,这几天实在都忙得够呛。”师兄舒了口气说,“河南开封府糟了蝗灾,这赈灾的银子从户部下发之后就不见了踪影,这就愁坏了四爷。所以,皇帝就派四爷和十三爷一起前往开封查办此案。”
“胤祥已经离京了吗?”我若有所失的问。
“没见你平安回来,他怎肯离京呢?”师兄看了看我的伤口说,“我们约好了在通州的农庄会面,一会儿你就能见着他了。”
“也对,我还是养好了伤再回去比较妥当。”我望了望师兄说。
“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牵连于你。”师兄略带亏欠而又心疼的说。
“这次开封之行,师兄也去吗?”我问。
“我打算留下来查一查府上的内奸,这次开封就让溪奴陪着去吧。”
“嗯。”我认真的点头称是。
两刻钟后,马车驶进了一个位置隐蔽偏僻的农庄,师兄扶着我进了农庄的东厢房。
“更宝儿,打盆清水来。”师兄放下药箱说。
“是!”更宝儿转身去了院中的井边。
“师妹,恐怕我得把你的衣衫剪开。”师兄对着我的背影说,我点点头。
“曾先生,水来了。”说着,更宝儿把脸盆放在床边的凳子上。
“你出去迎迎十三爷吧。”师父对他说。
“好嘞!”他笑着掩门出去了。
师兄拿起剪刀将我的衣衫顺着肩缝剪开,露出了血糊糊的伤口。
“这弩箭不是寻常之物,恐怕师妹还要忍一忍。”说着,师兄递给我一方叠好的方巾,示意我咬住。
冰凉的刀刃在我的皮肤上滑过,鲜血顺着创口涌出,我咬紧了毛巾,双手紧紧抓住被褥,绷紧了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密密麻麻的渗出。感觉刀刃一翻,师兄将深陷在肉里连着丝丝血肉的弩箭轻轻挑出,我的浑身疼的阵阵抽搐。
“好了,出来了!”师兄将弩箭丢在水里说,旋即利落的缝合着伤口。
与刚才的强烈的疼痛不同,这缝合的痛处宛若剥茧抽丝。我感觉的到针尖刺破、穿过肌理的刺痛,我感觉的到羊肠缝线被轻拽穿透创口连绵而又隐约的紧张,我感觉的到师兄将羊肠缝线打结而扯动创口带来的撕裂般的痛。这疼那我抓心挠肺,这痛让我浑身抽搐,这疼让我几乎咬碎银牙,这痛让我指甲几乎抠入了肉里。
肩头的阵阵清凉是师兄在伤口上洒下了愈合的良药,肩头的阵阵湿润是师兄为我拭去背上的斑斑血迹。
“好了。”包扎完毕,师兄给我披上罩衫说,转身出去换了盆清水放到脸盆架上。
“我能看看那只弩箭吗?”我扔了嘴里的方巾慢慢转回身说。
“给!”师兄捞出弩箭,擦拭干净递到了我手中说。
“螺旋箭头,三枚倒钩钢牙,这箭好毒!”我端详着说。
“螺旋箭头,可以减少射出时的阻力,延长射程;再加上这三枚倒钩,杀伤力至少增加了三倍。不仅中箭人疼痛难忍,而且不易医治。你肩头这弩箭,若深一分,则你的右臂必废;若硬行拔出,必伤及肩背筋骨。”师兄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