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5月14日 09:55
“我在宫里的这些年,周遭尽是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大家每一根汗毛孔都长着心眼,这皇家、这后宫真不是个好去处!”她叹了口气说。
“那个地方啊!”我苦笑着说,“金丝的鸟笼子罢了。”
“所以我说你的命好啊!阿玛和额娘自小就最疼你,就连康熙爷见到你就喜欢的不舍得放手呢!”她回忆着说,“那一年我六岁,你出生没多久,康熙爷亲临府上探望阿玛,正在花厅坐着饮酒小酌,就听见了你震天的哭声。”
“怎么会那么能哭呢?”
“你不太爱哭,但是只要一哭就惊天动地。”她笑着说,“康熙爷听见了这哭声就问阿玛是不是府上又多了个男孩儿,阿玛回答说是个女娃儿。康熙爷一听就来了兴致,阿玛就引着康熙爷去了后堂。说来你也挺逗的,无论奶妈怎么哄你就是哭闹个不停,康熙爷刚抱起来你就不哭了,两个粉嘟嘟的小腮帮子上挂着泪珠冲着他笑呢。见你这么讨人喜欢,康熙爷看着你的模样就给你去了个乳名——阿绮,还免去了你入选秀女的差事!他许你是个绚丽若奇葩的命格,绝不是一般的寻常女子。”
“有那么神吗?”我一脸的不相信。
“我在一旁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啊!”大姐笑着说,“女人这一辈子最大的幸事就是嫁给一个知冷知热、疼你爱你的男人。在宫里的时候,就听宫人们私下议论着十三爷待你如何如何不寻常,起初我只当是他们瞎传着玩的,今年过年见到他我才亲眼看到的。”
“我俩的感情还不错。”我故作谦虚的说。
“你是他的心尖儿,这个朝内朝外有谁不知道呢?”
“大姐,这日子是自己过的;这话是别人说的;这舒坦不舒坦,只有自个儿知道;这鞋子合适不合适,还得穿鞋的人说,你说是不是?”
“是这么个理儿。”她点点头说。
“无论别人怎么说,咱们对得起自己,咱们自己过得舒心踏实就够了。这人生短短数十载,所以不能为了别人活着,要为自己活着。咱们总不能老大不小了,还让爹娘为了咱们悬着心过日子吧。”我宽慰她说。
“也对!要为自己活着。”
“咱们都不是招惹是非的人,但是咱们不怕那是非。这么多年的宫廷历练,大姐肯定自有分寸,也无须我多言了。”我半叮嘱般劝慰的说。
“妹子的意思姐姐明白。”她会心的笑着说。
这一整天,岚若拉着我唠着她在宫里的大事小情,缠着我说山庄的日子,我俩就这么说笑了大半天,直到她上妆出阁。岚若拜别阿玛额娘之后,眼神复杂的会忘了我一样,我对着她暖暖的笑着,眼中充满了不舍和惋惜。
今日一去,你我将不再是姐妹,或者说形势迟早会把你我推到对立的两方,就算你我不想、不愿也无济于事,因为在政治利益面前你我渺小的宛若一粒尘埃。这政治利益早就演变成了对天下苍生生杀予夺的大位的争夺,在这个巨大的利益的面前,亲情、爱情、友情、道义、责任、良心统统一文不值,统统可舍可抛,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坐上了那个位子就意味着拥有了一切,到那个时候所有的一切还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今日,是你我姐妹最后一日,以后见面你我就是妯娌,抑或形同陌路,抑或……这世间的黑与白分的清清楚楚,没有中间道路可走,灰色地带向来只是人们的幻想,一旦走入灰色地带,迟早有一天会变成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