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5月05日 16:16
。”
“我怕,伤害,你。”
“如有来生,我希望,我们不是‘兄弟’。”
“我累了,该休息了。”
“别难过,没你这一剑,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别伤心。我很高兴,很满足。”
“答应我,好好活。傻……”
轻轻抚摸着君玉脸庞的左手,轻轻滑落。那双柔情,也缓缓合上。
“丫头……”寒风的话音才落,水君玉自然的接口道,这一声低语,似呢喃,如泣如诉。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两个字已经出口。“风,你为什么这么傻?”痴痴的语,痴痴的情。“对我这么好。”
拿起尚留余温的手,抚摸着那一张呆滞僵硬的俏脸,陷入回忆中……
十岁那年,他与她相遇,相识。童真无邪的他们结为异姓“兄弟”。从此,她有了依靠,他细心的照顾她——像兄弟一样。
十五岁。
她还记得,那是个午后。他认真的问她,“我们会不会一生做兄弟?”她毫不犹豫,笑着答道,“难道你不愿意吗?”他沉默了会儿,道:“世事难料。”
原来,这一年,他发现她是女孩,他开始喜欢她。
而她,没把它放在心上。
二十岁。
他学会了喝茶、品茶、赏茶。她问他,怎么兴起这个,他告诉她,因为无聊。
也是那一年,她回了清水宫。他与她第一次分别。
现在,她才明白,他喝茶、品茶、赏茶,不是无聊,是寂寞。因为,他越来越喜欢她。
二十五岁。
他与她认识了武林第一才女风轻儿。她为风轻儿的美貌,气度,才艺嫉妒得眼红。她在她面前没有自傲的资本,她是花中女王。而他,看着她,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里一片漠然,好像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
她戏谑的对他说道,“你难道没有一点点心动吗?如果她是我大嫂,我一定高兴。”她虽然说得真心,心里却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意。
他说,“她太优秀,太聪明,没有哪个理智的男人会去招惹她。况且,心有伊人,世间一切女子皆为浮云。”
她的酸意没有因这回答而减轻,反而增浓。
也是这一年,他开始喝酒。他说,喝酒可以把刀练得更好。
这一年,他爱上了她,她也爱上了他。但他不知道她爱他,她也不知道,他的伊人,是她。
近五年来,他不断挑战。打败一个个武林名宿,成就了天下第一刀。
杀星云堡云啸天,残竹雨城竹逸,废烟雨楼花公子,战天翼崖肖云易。这四战,险死还生。
不是他要成名,而是为了她。因为爱,他寂寞,他用挑战来刺激自己;因为她是清水宫继承人。他为她,扫清潜在威胁。星云堡、竹雨城、烟雨楼、天翼崖、清水宫,武林五大世家。
他为了她,付出了许多;而她,因为身份(清水宫掌门,只能是女子、终生不嫁),因为内心无耻的骄傲,不愿承认她的心、爱着他。他一直在等待着她,展现女人的那一方面——不再男装,而她从没给过他这样的机会。
因为她坚守着的无力的自强,今晚,她无知的用武力证明自己的爱。她证明了对他的爱,刻骨铭心。她决定,过了今晚,无论如何,她都要与他在一起。但是,他却死在了她无知、骄傲的剑下。
他对她的爱,深入生命。他怕伤害到她,他选择了不拔刀。
她仿佛听见他轻声说,“我们会不会一生是兄弟?”“心有人,世间一切女子皆为浮云。”
“你真傻,选择等待,不揭破我女儿身。”她把她的唇,对着他的耳,低语道,“你对我太好,死在我的剑下,就是对你的惩罚。”眼里噬着泪,咬咬嘴唇,轻笑道,“记得,下辈子,别对我这么好。”
她呢喃,“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再是兄弟。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唯一。”
她伸出玉手,轻解秀发,任它在夜风中飞扬,束缚了二十年,它飞得那么疯狂,那么肆无忌惮。
她微红着脸,俯下头,淡淡芳香温润的唇,印上冰冷。眼泪,流进两人唇间。她的心在颤抖,她从没想过,这是她的初吻。他从没见过她的美,女人温柔的美。她是多么的悲哀,在她的男人面前,从没做过一天女人。这一刻,她好恨,那曾经给过她无上荣誉的家族,若没有它,他与她会在一起,若没有它,他就不会死。
他们这样坐了一夜,直到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这小船。
她为他洗澡,发现他身上有许多伤疤,其中六道足以致命。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从此,江湖上没有了清水宫水君玉,只有水君玉。手里没有了碧水剑,只有怀里一个精致的木盒。水君玉永远一套素衣,永远男装,因为爱她的男人永远看不见她的美。她的美,只给她的男人,尽管她也没见过,她穿女装究竟有多美。她一生,从没穿过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