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5月21日 15:54
何大夫拱手道。
利苍派出所一架马车送何大夫回府,还特意千叮万嘱架车的赵小三要慢行,有多慢就行多慢。
赵小三心里暗自咕嘀,原来怕死的大有人在,那何必坐马车,坐牛车不就得了。
利苍携着辛追的手走进屋里,刚才因为何大夫要施接骨之术,而那是一种非常人能忍受的疼痛,所以他先灌病人服下了麻沸,老人家可能一时三刻也醒不来的了。
辛追以前没有发现,现在才看到老人家的头上已有许多斑白的头发,她瘦削而苍白的脸上的皱纹深陷,可以夹死蚊子。
无论辛追多坚强,看到这些,还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利苍只是一直站在她的身边,无论她要作什么决定,利苍都会默默地支持着她,这就是夫妻,别人难以代替的感情。
程海瑶哭过以后,她抬起头时看到了辛追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水,心里一阵愧疚,她在为母亲难过吗?
“夫人,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呢。”程海瑶道。
利苍道:“是啊,阿追,别累倒自己了,你不想我们再分神照顾一个病人吧?”
辛追对利苍微微一笑,只有她自己不知道,她的笑容是那么勉强那么疲惫,简直比哭还难看,她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的。”
利苍点点头道:“我知道你不放心,就让绿珠、春花、桂子、大柱和石新留在这里照顾老人家,这样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辛追点点头道:“绿珠,有什么情况一定随时向我回报。”
“夫人请放心,绿珠一定会的。”绿珠道。
利苍拉着辛追的手往外走,辛追走出了几步还不舍地回头去看,那躺在床上沉睡的人并没有醒来留住她。
辛追回到家后,心情也未曾有一丝好过,她的一举一动看似与往常一样,那是她做给利苍看,不让他担心的,利苍当然也知道辛追心里的想法,他知道辛追这时候最需要他在身边关心她,呵护她。
到了晌午时分,绿珠就回来了,还没待她喘定气,辛追就上前问道:“绿珠,老人家怎么样啦?”
“回……回禀夫人,那个……那个老人家已经醒啦,她情绪很平静。”绿珠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这就好了。”辛追长长抒了一口气,重重地坐了下来闭目养神。
利苍道:“绿珠,你退下吧。”
“诺。”绿珠退了下去。
利苍看着辛追,她整个身子靠在椅子上动也不动,像是睡着了,只是利苍知道她还未睡着。
利苍默默地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她,许久才终于道:“你去看看她吧。”
“我为什么要去?”辛追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到底是在问利苍,还是问自己。
“因为你心里其实是很关心她的,因为她是你的母亲。”利苍一语截破了辛追的心事。
“我根本不承认,我不能承认自己有个这样的家庭出身,有这样的父母,我宁愿我永远也不知道他们的存在。”辛追凄然地道。
“既然是这样,那就不要再想这件事了,你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本分。”利苍道。
辛追仰起头阙起小嘴道:“谁说我在想这件事的?”
“既然不是,那就别苦着一张脸,生气起来都不漂亮了,笑一个吧。”利苍道。
“相公,我发现你说话越来越逗了。跟谁学的?”辛追微微一笑,最后一句话是站在利苍耳边说的。
利苍自豪地笑道:“这是男人的天性,不用学的。”
“男人的天性跟狼的天性一样,都是那么坏。”辛追道。
“那女人的天性跟什么天性是一样呢?”利苍问道。
“女人的天性就跟女人的天性一样呗。”辛追道。
利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叫起来,“我知道了,女人的天性就跟狐狸的天性一样,狡猾、妖媚,专吃男的人心。”
“那我可要吃了你的心。”辛追笑得像花一样美,笑得弯下了腰。
“我的心早就给你吃掉了,你要吃就吃我的人吧。”利苍道。
辛追的脸都红到耳根上去了,她低声道:“现在是大白天的,怎么可以说这种话,让下
人听见就不好的。”
利苍搂过辛追,在她的耳边轻轻道:“怕什么,他们都受过特训的,该听的他们一句也会记在心上,不该听的他们一句也不会去听。”
辛追还是感到浑身不自然,她挣扎着要离开利苍温暖的怀抱,她道:“这大白天,我还是觉得不太好。”
利苍突然拦腰搂起辛追,朝内房走去,他在辛追耳边轻轻道:“关上门,关上窗,那就不分白天黑夜了。”
辛追险些晕倒,那有人这么强词夺理的。利苍果真不愧为丞相,要与他理论,实在是拿鸡蛋碰石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