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0月12日 15:03
之后是天天不给人饭吃,那个姑娘啊也是强硬得很,死活不肯松口,天天喊着要去上访。队长就急了啊,最后就想了一个办法。”
大妈说到这里,一根烟已经抽完,掐灭烟头,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
“真不是人啊~”她感慨一句,缓缓说道。
过了两个月,姗姗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两个月里,不时出现了几个和她遭遇雷同的姑娘。
杨队长在长期的操练中感到身心俱疲,领导给的扫黄期限也越来越近,他突然灵机一动,想出一个办法。
这里有这么多的现成姑娘,何不将这些人定为妓女,用些手段逼迫她们承认自己失足呢?
在杨队长的铁腕淫威之下,姑娘们一个个招供,虽然她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眼中所见的嫖客名单上那些莫须有。
但她们不得不如此,她们只是想活下去。委曲求全苟且偷生也罢,她们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姗姗就不,她第一个来,看着所有人都已离开,却仍然守望此处。
她想,所有时候,都是邪不胜正的。
可是,她没有发现,当时的她已经被定义在正义的对立面。
她没有发现,当时的正义正在战斗,全力审讯这个偏执的失足妇女,正义正在试图将这个失足妇女拯救出来。
在阳光下,正义之外的朋友,被阳光晃花了眼睛,没看到正义之中生锈的蛀虫。
“那她最后怎么出来的?”我在大妈玄异无比的叙述中发现这故事中这么一个巨大的漏洞,立刻求证这个大妈。
“唉,你傻啊,人总有极限的不是。”大妈瞟我一眼,淡淡说道。
“最后,这个姑娘还是屈服了,在一个招认书上签了字。然后就放出来了。”
“所以,这个故事就这样结束了。”我这样想着,心中压抑无比,转身向楼上走去。
“可这姑娘心沉着呢,出来之后还是没有忘掉这事,一定要讨个说法。”在我身后,传来大妈不可思议的感叹声。
“这姑娘真是傻,她怎么告人家呢,自己签了字,全国的派出所都有档案的,人家有证据说她是鸡,她又没有证据说自己不是,谁会相信一个鸡说的话呢?”大妈说完,又是一声叹息,在身后有点模糊。
睡梦中的海飞丝似乎在害怕什么,长长的睫毛扑闪着,挂着淡淡的泪。
我坐在床沿,默默看着她,我能做的如此之少,我不能安慰,不能帮她申冤,我甚至不能完全相信她的不幸。
这像是我在入睡之后的一场梦境,万籁俱静,我听见这个姑娘不平静的呼吸。
远方,静谧的黑,风吹过漫长水草,那个姑娘站在那里,茫然而困惑。
夜越来越深了,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睡不着,睡不着,我突然感觉自己没有力气走下去。
明天,我要去哪里,我应该微笑面对,还是沉默不语。
我应该对那个姑娘说些什么。
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用什么方法,可以忘却这些。
我猛然爬起来,下床,在海飞丝的床头摸出她的包包。
那个纸袋里,有不少的钞票,我只需要拿上一小部分,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姑娘。
然后我就是一个人,我可以迅速忘掉这段经历,少掉许多的麻烦。
我要逃离。